"林翼對著空氣輕聲說道，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微笑。墻上的時鐘指向七點三十分，

比秦夙平時回家的時間已經(jīng)晚了兩個半小時。林翼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是秦夙發(fā)來的消息："臨時加班，你先吃。"他盯著那條信息看了許久，手指懸在鍵盤上方，

最終只回了一個"好"字。五年婚姻，他已經(jīng)學會了不去追問。秦夙討厭被管束，討厭解釋，

討厭一切形式的約束。而他，學會了做一個不聞不問的丈夫。牛排漸漸冷掉，

林翼把它們重新放回鍋里加熱。第三次了。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被油濺到的紅痕，

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就像這段婚姻，明明已經(jīng)千瘡百孔，他卻還在徒勞地試圖保溫。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讓林翼猛地抬頭。他迅速整理好表情，甚至下意識地用手捋了捋頭發(fā)。

"你回來了。"他迎上去，接過秦夙的包，"餓了吧？我剛熱好牛排。

"秦夙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客廳。她今天穿了一件林翼沒見過的米色風衣，

襯得她膚色如雪。頭發(fā)也像是剛做過護理，在燈光下泛著柔順的光澤。"別忙了。

"秦夙的聲音冷得像冰，"我有事要說。"林翼的手頓在半空，他慢慢放下包，

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緩緩下沉。"什么事這么嚴肅？先吃飯吧，

今天是我們——""我們離婚吧。"秦夙打斷他，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幾上，

"協(xié)議我已經(jīng)擬好了，你看一下。"林翼的世界在那一瞬間靜止了。他盯著那份文件，

白紙黑字上"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字刺得他眼睛生疼。耳邊嗡嗡作響，

仿佛有千萬只蜜蜂在同時振翅。"為什么？"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話。

秦夙不耐煩地皺眉，這個表情林翼太熟悉了。每次他做得不夠好，不夠快，不夠讓她滿意時，

她就會這樣皺眉。"林翼，五年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秦夙的聲音里帶著他熟悉的厭倦，"你每天只知道圍著廚房轉(zhuǎn)，連個像樣的禮物都買不起。

上周我生日，你就送了一條破圍巾？"林翼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