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了大人。"半夏將他小心放平，從藥箱取出金針，"等您好了要殺要剮都行，

現(xiàn)在得先保命。"燭火搖曳，半夏的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她以金針引毒，每一針落下，

相柳的身體都會輕微痙攣。當(dāng)?shù)谄呤槢]入他心口時，針尾竟結(jié)出一層冰霜。

"怎么會..."半夏咬破指尖，將血滴在針尾。奇異的是，血珠沒有凍結(jié)，

反而像被吸收般滲入肌膚。相柳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呼吸也平穩(wěn)了些。窗外雨聲漸歇，

東方泛起魚肚白。半夏收起最后一根針，忍不住伸手拂開黏在他額前的銀發(fā)。

沉睡中的相柳斂去了平日的鋒芒，俊美的面容宛如玉雕，只是眉心還凝著一絲化不開的冷意。

鬼使神差地，她的指尖輕輕描摹起他的輪廓。從鋒利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梁，

最后停在那雙總是吐出冰冷話語的薄唇上。觸感比她想象的柔軟，還帶著淡淡的藥香。

"你在做什么。"低沉的聲音驚得半夏魂飛魄散。相柳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暗紅的瞳孔里翻涌著殺意。她想縮回手，卻被他狠狠攥住手腕——雖然重傷在身，

妖王的力氣依然大得嚇人。"大人別動氣！傷口會裂——""找死！"相柳試圖起身，

卻因劇痛跌回枕上。這個動作讓他臉色更白了幾分，冷汗順著下頜滑落。

但那雙眼睛里的怒火幾乎要將半夏燒穿："誰準你碰本座？"半夏的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膛。

她本該害怕的，可看著他虛弱又強撐兇狠的樣子，某種更大膽的情緒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因為我喜歡大人。"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

"寢殿內(nèi)霎時死寂。相柳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聽到什么荒謬絕倫的笑話。半晌，

他冷笑一聲："你知道我殺過多少說這種話的人嗎？""三百二十七人。"半夏脫口而出，

這是原著里提過的數(shù)字，"但他們都不是我。"相柳瞇起眼，突然發(fā)力將她拽到近前。

半夏失去平衡，雙手撐在他枕邊，鼻尖幾乎相觸。

他呼出的氣息帶著血腥味和藥香："你以為會點醫(yī)術(shù)就能恃寵而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