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他領口散發(fā)出的淡淡藥味，"你是不是又吃藥了？"他茫然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我扯開他的高定襯衫，手指在他胸口摸索——果然，

在左側胸袋里摸到了一個小小的藥瓶。瓶身上沒有任何標簽，打開后倒出幾顆白色的藥片，

正是我熟悉的氯硝西泮。"該死！"我低罵一聲，轉頭尋找急救箱。

但陸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別離開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像極了屏幕上那個被鎖在地下室的少年，"岑醫(yī)生，別留我一個人......"就在這時，

大屏幕突然切換了畫面。不再是地下室的監(jiān)控，而是醫(yī)院的走廊。

我看見陸父的保鏢正在粗暴地撕扯文件柜，白色的病歷紙像雪片一樣飛落。畫面的角落里，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被兩個保鏢按在墻上——那是三年前的我，臉上還帶著剛被打的紅印。

而真正引爆全場的，是視頻的最后三秒。畫面定格在陸父的側臉，他正拿著手機低聲說話，

臉上帶著一種冷酷的決絕。麥克風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聲音："......對，

就是那個心理醫(yī)生。處理掉她，我兒子不需要清醒，他只需要聽話。

"全場瞬間爆發(fā)出巨大的嘩然，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涌向臺前，

話筒和錄音筆幾乎戳到了陸沉的臉上。陸沉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很低，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來，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瘋狂。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腕上的手銬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我想去扶他，卻被他輕輕推開。"岑霧，"他轉過頭看我，

眼睛里燃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你看，我沒騙你吧？"他走到頒獎臺的暗格前，

用蠻力扯開了木質面板，從里面抽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最上面的，

是一份精神病院的住院同意書?；颊咝彰宏懗?。監(jiān)護人簽名處，是陸父龍飛鳳舞的筆跡。

"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陸沉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徹骨的寒意，

"準備好把我永遠關起來，只要我不再聽話。"我搶過話筒，喉間突然涌上一股鐵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