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響起抽氣聲。林昭站在最后排，袖中銅鈴貼著掌心，涼意順著血管往上爬。

昨夜老龜說"靈陣比三重封難十倍"時，他就留了心，此刻盯著陣邊繚繞的青霧，

眉尾不可察覺地挑了挑——那霧里的靈流，怎么和老龜畫的陣圖對不上？他垂眸捏了個訣，

靈氣視覺驟然展開。眼前的霧氣化作千萬條銀線，在石縫間、草葉上流淌。

左邊第三個節(jié)點的銀線本該纏向陣心，此刻卻拐了個彎，

鉆進地下；右邊第二個節(jié)點的銀線更詭，竟凝成倒刺形狀，像根淬毒的針。林昭喉結(jié)動了動，

指甲掐進掌心——有人改了陣法。"喲，這不是咱們的守墓雜役嗎？

"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炸開。林昭后背一僵，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陸巖。

那家伙換了身干凈青衫，臉上還帶著雷火鞭抽的紅痕，正捏著折扇斜倚石柱，

扇骨敲得石面"噠噠"響。"陸頭目不是該在刑堂領(lǐng)罰？"有雜役小聲嘀咕。

陸巖"啪"地甩開折扇，扇骨掃過肩頭的紅?。?老龜說試煉要緊，讓我戴罪立功。怎么？

不服？"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釘在林昭后頸，"尤其是某些廢物，連符陣都看不懂，

還敢來闖靈陣？我看你是嫌死得不夠快。"林昭攥緊袖口，指節(jié)泛白。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卻故意讓聲音發(fā)顫："陸...陸頭目，

我就是來湊個數(shù)的...""湊數(shù)？"陸巖逼近兩步，扇尖幾乎戳到林昭鼻尖，

"等下進了陣，你要是敢擋我的路——"他突然壓低聲音，溫熱的吐息噴在林昭耳后，

"我就讓你嘗嘗，被靈霧絞成碎片是什么滋味。"玉娘從人群里擠出來，擋在林昭身前。

她的手還在抖，卻硬撐著揚起下巴："陸巖，老龜說過試煉公平——""公平？

"陸巖的扇骨"咔"地折斷一根，"這幽冥陵什么時候公平過？"他甩袖轉(zhuǎn)身，

踢得石獅子"咚"響，"都別磨嘰了，我第一個進！"林昭望著陸巖的背影，

袖中銅鈴微微發(fā)燙。他能看見陸巖腳下的靈流，

正順著被篡改的節(jié)點往上爬——那倒刺銀線此刻正纏上陸巖的腳踝，卻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