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咔嚓"裂開一道縫。02暴雨砸在大雁塔的銅鈴上，聲音像一萬個冤魂在敲木魚。

我攥著那方人皮經(jīng)卷，雨水順著指縫往下淌，把上面的梵文沖成血絲。八戒癱坐在塔檐下，

釘耙深深插進(jìn)青磚里—— 那上面掛著的半截官服袖子，繡著【工部侍郎的紋樣】。

"三天前..." 他喉嚨里滾著血沫，"工部用《金剛經(jīng)》的紙灰調(diào)墨，

在長安城墻上寫往生咒..."一道閃電劈下來。瞬間的光亮里，

我看見城墻的陰影處爬滿人形。那些被"超度"的亡魂像壁虎般倒掛著，

每張臉上都刺著【經(jīng)文的燙金碎片】。"然后呢？" 我的聲音被雷聲碾碎。

八戒突然抓住我的袈裟，

九齒釘耙上的碎肉蹭出九道血痕： "今早卯時...那些往生咒開始吃人。

"悟空就是這時候破開雨幕跳下來的。 他的虎皮裙浸透了血，

金箍棒頂端挑著塊青銅碎片——【是照妖鏡的殘片】。"師父看清楚了！

" 鏡片拍在我眼前的瞬間，暴雨突然靜止。 我看見自己周身的佛光里纏滿透明絲線，

每根絲上都串著哭嚎的亡魂。 最近的那個穿著女兒國的紗裙，

脖頸處綴著顆紅痣——【是女兒國主投井那晚，我親手給她點(diǎn)上的朱砂】。

"這些是..." "利息。"悟空的金箍突然收縮，勒得他眼球暴突，

"如來給每個成佛者都下了債，師父的債...是八十一難里所有死者的因果。

"塔檐的銅鈴?fù)蝗煌瑫r炸裂。03沙僧從塔心柱的陰影里走出來時，懷里抱著堆發(fā)黃的紙頁。

"經(jīng)卷夾層。"他抖開最上面那張，羊皮紙的肌理在雨中舒展成【少女的肌膚】，

"每部真經(jīng)...都用女兒國子民的皮謄抄過。

"我的指尖觸到一行凹凸——是梵文"般若"的筆畫，摸起來像【尚未愈合的鞭痕】。

"不可能..."我猛地掀開《心經(jīng)》，暴雨立刻把紙頁澆透。墨跡褪去后，

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青色血管，在紙下游動如活物。八戒突然發(fā)出非人的嚎叫。

他撲到經(jīng)卷上瘋狂撕咬，混著血水的紙漿從他嘴角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