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快壓下那點莫名的悸動。抓起水杯砸向門口：「滾！誰要你的祝福！」

水杯在他腳邊碎裂，溫水濺濕了他的褲腳。他沒躲，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帶上門。

蘇黎走過來，遞給我一面鏡子：「看看你，眼睛紅得像剛殺過人。」我接過鏡子，

里面的女人妝容精致。嘴角卻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對，我就是殺過人——殺了后媽的孩子，

殺了母親的幸福，殺了父親最后一點親情。他們說我惡毒，說我是魔鬼。但他們忘了，

是他們把我扔進(jìn)地獄。我才學(xué)會用骨頭磨尖爪子，用血肉喂養(yǎng)惡念。

她沒像往常一樣追問電話內(nèi)容。

指尖只是輕輕按了按我握酒杯的手背——這動作像某種無需言說的密碼。

是我們從大學(xué)延續(xù)至今的默契。她太了解我那些淬著毒的溫柔與結(jié)痂的傷口。

就像知曉我藏在香奈兒套裝下的舊疤痕：那是七年前父親摔門而去時。

我用碎玻璃劃在小臂上的痕跡。而替我包扎、邊罵「瘋子」邊掉眼淚的人。只有她。

作為唯一見過我在暴雨夜蜷縮在樓梯間啃冷面包的人。

她見過我最不堪的狼狽——不是商場上被對手潑紅酒的鎮(zhèn)定反擊。

而是十九歲那年母親再婚宴上。我躲在廁所隔間里。把胃里的香檳和委屈一起吐出來的模樣。

那時她蹲在門外，隔著門板遞進(jìn)來一包紙巾?！柑奇?，你要是想哭，我就當(dāng)沒聽見?！?/p>

此刻她看著我泛紅的眼眶。沒有說「別難過」或「不值得」。

只是從包里摸出顆酒心巧克力塞進(jìn)我嘴里——那是我戒了三年的甜食。

只有她記得我崩潰時總想吃點帶酒的甜。巧克力在舌尖化開，酒液混著可可的微苦。

像極了我藏在堅硬外殼下的內(nèi)核。而她是唯一敢剝開糖紙，看見里面斑駁模樣的人。

07 失控之吻我仰頭，水晶吊燈在頭頂折射出千萬道流光，晃得眼暈。

空氣里全是玫瑰與香檳混著高級香水的甜膩，像裹著糖衣的毒藥。今晚是我的生日宴，

賓客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聲響里，我穿著酒紅色絲絨長裙。碎鉆在肩線處明明滅滅，

每走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