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怎么讓我痛苦，卻不會立刻死去。金屬支架一次次落在我身上。

每一下都精準地避開要害。只是為了讓我更痛苦地活著。柳清歡就坐在旁邊，

偶爾遞給他一杯水。就像在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懊髟陆?，你就承認吧。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俺姓J你當年是怎么陷害我的。

”“也許衍行會讓你死得痛快一些。”我想笑。但已經(jīng)笑不出來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感覺到體內(nèi)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哭泣。周衍行終于累了。他坐在椅子上，

冷漠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我?！霸趺催€不死？”他有些不耐煩。我用盡最后的力氣，

將那支錄音筆往床墊更深處塞了塞。這是我留給這個世界最后的禮物。

我想掏出那份器官捐獻協(xié)議。但手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視線開始模糊。聽覺也在慢慢消失。

最后看到的，是柳清歡滿意的笑容。和周衍行冷漠的眼神。我死了。就像三年前，

在他心里死了一樣。只是這次，連身體也跟上了。周衍行確認我徹底沒了呼吸后，拿出手機。

“王醫(yī)生嗎？”“來收尾吧?！彼穆曇羝届o得可怕。就像在談?wù)摻裉斓奶鞖?。“記?。?/p>

是意外死亡?！薄安∏閻夯?，搶救無效?！敝苎苄星謇憩F(xiàn)場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了床邊露出一角的紙張。他漫不經(jīng)心地拉了出來。以為是什么財產(chǎn)分割的文件。

畢竟像我這種女人，臨死前想的肯定是錢。他連看都沒看，直接撕成了碎片。

碎紙片像雪花一樣，飄灑在我逐漸冰冷的臉上。如果他知道那是器官捐獻協(xié)議。

如果他知道我想把所有能用的器官都留給需要的人。包括那雙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眼睛。

他還會撕得這么干脆嗎？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6王醫(yī)生帶著他的團隊匆匆趕到。

幾個白大褂動作熟練，仿佛早就排練過無數(shù)次?！安∏閻夯?，搶救無效。

”王醫(yī)生檢查了我的身體，在死亡證明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凹覍俟?jié)哀。

”周衍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奥闊┩踽t(yī)生了。”“應(yīng)該的。”王醫(yī)生收起聽診器，

眼神在房間里掃了一圈。高頻噪音設(shè)備已經(jīng)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