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掌控這場游戲生死的裁決者重新現(xiàn)身。陳暮捏著“暮光”的手驀然收緊，

骨節(jié)咔吧一聲脆響——像某種東西悄然斷裂的微鳴。

第二章：泡沫之下施工集團的收購代表登門時，

臉上堆砌的笑如同精釀里升騰起卻又迅速破滅的虛假泡沫。那人遞上燙金的名片，

手指圓胖短粗，幾乎要被金戒指勒成兩截?！叭妒袃r！陳老板，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的嗓音油膩，帶著顯而易見的施舍意味。名片被陳暮隨意拋在舊賬本上，

發(fā)出一聲無足輕重的輕響。賬本邊緣泛黃卷曲，紙張陳舊得幾乎一碰即碎。

當(dāng)指尖無意識地翻動起這些散亂發(fā)脆的紙張時，

兩行熟悉的、整齊娟秀的數(shù)字赫然扎入他眼底。匯款記錄從五年前開始，

月份如固定坐標般標注在每一筆款項之后，收款人赫然是他陳暮的名字，

匯款人姓名欄卻空無一物。

—他艱難地默讀著第一個日期——是他與蘇黎在大學(xué)校園里正式分手后僅僅過了一周的日子。

他猛地合上賬本，老舊紙張在他掌中斷裂，那聲音細碎得令人牙酸。

那深夜的靜默仿佛沒有盡頭。

酒館里唯一的光源是老式立柜里幾瓶收藏級別的威士忌透出的迷離琥珀光暈。

門上掛著的銅鈴毫無預(yù)兆地發(fā)出一陣細碎低微的叮當(dāng)，那鈴聲疲憊而小心謹慎。

蘇黎推開門走進來。門外殘留的雨水沾濕了她的黑色呢大衣邊緣。她脫下大衣搭在椅背，

里面素白色羊絨衫勾勒出過于纖細的輪廓。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瞬，卻都飛快地避開，

如同燙著。陳暮手指無聲地滑過一排排貼著標簽的酒瓶。“喝點什么？

”他打破橫亙在兩人之間長達五年的寒冰。話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干澀。

蘇黎的視線緩緩掃過那些瓶身上色彩各異的標簽，

最終輕輕落在吧臺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曾是屬于一個青春小世界的秘密釀造區(qū)，

曾有一款從未公開的“初雪艾爾”在此地醞釀萌發(fā)?！俺跹┌瑺?，”她聲音極低，

像怕驚擾了灰塵里沉睡的記憶碎片，“……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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