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嶼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從包里取出一張紙,步伐輕快的向書房走去。
客廳播放著熱播劇,我卻看不進去,我盯著書房門許久。
直到方時嶼從書房出來,轉(zhuǎn)身去了浴室我才站起身。
書房門是虛掩的,方時嶼似乎篤定我不會隨便進去。
也是,我曾經(jīng)一直告訴自己要給他留有私人空間。
以至于我婚姻近七年,到現(xiàn)在才知道,他在書房里畫的全是沈熙。
我知道方時嶼畫技精湛,能以畫抒情。
可是今天卻是第一次從他的畫里感受到如此濃烈的愛意。
書桌正上方掛著一副沈熙的側(cè)顏,她眉間的痣刺痛了我的眼睛,右下角題著一行字。
“年少不可得之人,終將困其一生?!?/p>
困其一生?
那我們七年的婚姻算什么?
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我伸出手撫摸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誰準(zhǔn)你進來的!”
方時嶼裹著浴巾,帶著怒意走了進來,將我的手拍開。
方時嶼力道極大,我捂著發(fā)紅的手背怔怔的看著他。
“她是誰?”
他撫了撫畫上被我摸過的地方,冷聲道,
“我是一個畫家,我畫的每一個人都要和你交代清楚嗎?”
“林婉音,我們就算是夫妻,你就能一點邊界感都不懂嗎?”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身后傳來巨大摔門聲。
我知道這是方時嶼發(fā)起冷暴力的信號,從前我都會主動低頭。
可這一次我不想了,我覺得沒意思透了。
3.
躺在臥室床上,我卻久久無法入睡。
我拉開床頭柜抽屜,里面有兩副畫被裱著精致的畫框。
說來可笑,和方時嶼結(jié)婚快十年,他畫完過無數(shù)摞厚厚的畫紙。
唯二這兩張薄薄的畫像,一張是我們剛在一起時他主動畫的。
另一張是我央求著他畫的。
后者筆觸凌亂,看得出作畫的人當(dāng)時的敷衍。
與書房里一副副用心的作品對比,倒顯得我曾經(jīng)小心保存有些可笑。
我將畫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輕聲和自己說了句
“算了,這段婚姻或許也到頭了?!?/p>
第二天我起床后,方時嶼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上。
這是七年來我罕見的沒有為他做好早餐。
我洗漱完方時嶼卻喊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