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前江生沅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他,就是我的鎧甲。
他可以在我寢室樓下等三個小時,就為了把資料給我打比賽。
我戳他。
“怎么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發(fā)個消息也好啊,等這么久?!?/p>
他憨憨地咧嘴一笑。
“你肯定在補覺,我想讓你多睡會。”
二十歲的蘇葉怎么拒絕得了溫柔細心的江生沅。
我畢業(yè)來到他工作的城市,拖著箱子出現(xiàn)在他門口的時候,他嘴巴都合不攏。
“你……你怎么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去接你?!?/p>
我主動上前抱住他。
“你接案子這么辛苦,我想讓你多睡會。”
江生沅說我們這叫雙向奔赴。
可是,江生沅沒說,雙向奔赴是需要兩個人一起走的。
他沒說,因為他不走了。
功成名就之后,有數(shù)不清的人主動朝他走去。
我們,開始有了距離。
手機叮咚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以為是江生沅回信息了,沒想到是賀南苼給我發(fā)的。
“小葉子,我回國咯?!?/p>
我刷新朋友圈,赫然躺著江生沅新發(fā)的合照。
照片上何妍頌眉眼彎彎,笑得像個瓷娃娃,江生沅在后面埋案看資料。
live圖里面?zhèn)鱽砺曇簟?/p>
“生哥,證據(jù)這么多,我們今晚上還回得去嗎?”
“回不去怎么辦呢?”
半是戲謔,半是玩笑。
照片里面江生沅看何妍頌的眼神我熟,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看我的。
我心一沉。
江生沅這次來真的了。
4
江生沅到底沒有回來,我卻被朋友圈里這張照片攪得心神不寧,在沙發(fā)上枯坐一夜。
是啊,回不去怎么辦呢?
其實我知道,我和江生沅之間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
我和江生沅貌合神離了好幾年,但是一直沒有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
我在他襯衫上發(fā)現(xiàn)過長卷發(fā),發(fā)現(xiàn)過我從來不用的香水味,甚至在他副駕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的座椅姿勢。
但是我們一直保持著一種莫名的默契,我不問,他不說。
像每對中年夫妻那樣,心照不宣地粉飾太平。
在光怪陸離的世俗紛擾里,青澀少年早成世俗中人。
我在熬,熬過夜夜空明,熬到我熬不下去的那天。
江生沅開門看到我,很是意外。
“怎么沒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