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還沒走遠的何軍,聽到辦公室里傳來林峰這逆天的驚呼。
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去,滿臉鄙夷的嘀咕道:“爛泥扶不上墻?!?/p>
對一個女縣長說這種粗俗言語,跟侮辱人沒區(qū)別了。
正低頭批改文件的寧欣,聽到這句話,瞬間充滿怒氣。
上任這幾天,工作進展不說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
現(xiàn)在還被都沒資格跟自己見面的前朝余孽。
當(dāng)面侮辱。
她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手指著門外,對林峰怒吼道:“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p>
之前還想著給人大何主任一個面子,見幾分鐘吧。
現(xiàn)在寧欣誰的面子都不想給了。
而林峰更是傻眼,甚至后背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天晚上要去旅館的女人就是新來的縣長。
自己不僅睡了她,還把她當(dāng)小姐給嫖了。
最作死的是,嫖了七次,給了八百塊,合下來一次不到一百五呢。
真的,林峰沒有膽子在跟縣長聊下去了。
要是讓她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自己,到頭還是死路一條。
跑路,出了這個門,有多遠跑的遠,同時得罪縣長跟縣委書記。
林峰不認(rèn)為還有誰能保得了自己。
“好的,我這就滾…”
林峰聲音顫抖的回應(yīng)一聲,扭頭開門就要溜之大吉。
就是可惜了李老哥給自己爭取的這次機會啊。
就在林峰一只腳已經(jīng)跨出去時,后面再度傳來寧欣的聲音。
“等等…”
只見寧欣瞇著眼走了過來,很認(rèn)真的在打量著林峰的背影。
時而皺眉,時而搖頭,與那天那個背影很像。
但是她又不敢確定,更不敢直接詢問。
誰知林峰是不是縣委派來的奸細,要是被那邊知道那晚的事。
自己差不多也到完蛋的時候了。
誰讓自己此刻的處境太難了,上任好幾天,下面各大局長都是聽調(diào)不聽宣。
讓交通局拷貝個那天的路面視頻,都三天了。
都交不上來,還不能問,問就是在調(diào)查。
氣的寧欣想換了交通局長,可更不行。
因為人事權(quán)在縣委。
“寧縣長,真對不起啊,剛才沒想到新來的領(lǐng)導(dǎo)是個美女?!?/p>
“一時嘴欠,現(xiàn)在向您鄭重的道個歉。”
此刻的林峰,內(nèi)心別提有多慌張了,深怕寧欣把他認(rèn)出來。
那就不用等趙建喜動手,縣長就可以捏死自己了。
“咱兩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寧欣圍著林峰轉(zhuǎn)了兩圈,試探性的詢問著。
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一些蹊蹺。
聽到這話,林峰差點沒忍住承認(rèn),來自縣長的上位者氣場。
太強大了,也給自己造成不小的壓力。
“沒,沒有啊,咱兩素不相識,怎么可能見過呢?!?/p>
咽口唾沫,林峰故作淡定的回應(yīng)著,那天早上走的時候。
縣長還沒醒,她不可能見過自己的臉,最多只記得個背影。
自己應(yīng)該還能搶救一下的。
“是嗎?”
“那我怎么見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寧欣不死心的繼續(xù)試探試探著,這種感覺像是在夢里抓錢一樣。
虛虛實實,讓她實在不敢一錘定音的確定下來。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p>
“縣長,能不能看在這個緣分上,給我個匯報工作的機會啊?!?/p>
“事關(guān)土家溝鄉(xiāng)三萬多老百姓的出行安全?!?/p>
“以及鄉(xiāng)鎮(zhèn)道路修復(fù)的專項款克扣貪腐問題?!?/p>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幫您兩個月之內(nèi),打開如牢籠般的局面?!?/p>
既然還能搶救一下,林峰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了。
不僅可以岔開話題,防止縣長逼問那天晚上的事。
還能再讓自己重新走進縣長的視線里,真是一舉兩得啊。
果然,聽到是關(guān)于省政策的事,還能幫自己破局的事。
寧欣還是來了點興趣,將之前的不爽壓了下手。
冷著臉坐會了自己的位置上。
“給你三分鐘,說點我感興趣的東西?!?/p>
聽到這話,林峰是徹底松了一口氣,將門重新關(guān)好后。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過去,再次深表歉意的鞠躬致歉,極為誠懇。
讓比較感性的寧欣,心里算好受一點。
“我去土家溝三天了,黨委書記趙建喜跟鄉(xiāng)長錢松明?!?/p>
“各種威逼利誘讓我在專項款申請書上簽字?!?/p>
“土家溝道路網(wǎng)格極爛,可以申請七千多萬的專項款?!?/p>
“他們想讓我簽字申請,替他們抗雷背鍋?!?/p>
“然后把錢撈進自己口袋,昨天我被他們逼到要主動辭職?!?/p>
“可他們還不打算放過我,土家溝的百姓在哪條路上,摔殘摔死不下百人了?!?/p>
“這兩個畜生還想著貪…”
聽完林峰的話,寧欣情緒毫無波動,只是淡淡的回應(yīng)道:“所以,你找我是想保你自己的命?”
“可是,我為什么要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