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羽知道周立德看不起自己,但寄人籬下的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為好,他會盡快搬出去,
只是現(xiàn)在必須解決大黑的住處問題。他小聲地對周小婉說道:“曹大師說大黑有靈性,
可以看到不干凈的東西,有它在的話,趙箐箐不敢輕易來找你?!敝苄⊥褚宦?,
臉上也恢復了幾分血色,她連忙上前抱住周立德的手,來回晃悠著,撒嬌道:“爸,
這是李康家的狗狗,他這幾天比較忙,想讓咱們幫忙照顧一下。”“李康?
”周立德聞言,臉色緩和了許多:“原來是他們家的,我就瞧著這只狗有點虎樣,
不是閻羽能夠買得起的,不過這只狗只能關在院子里,不能讓它進屋。”周立德說完,
回院子里開著車便離開了,周小婉松了口氣:“我爸最近生意上與李康父親有所來往,
提他的名字,我爸還是會給幾分面子的?!遍愑鹦α诵Γ骸澳悄隳??你對李康,
應該不只是朋友那么簡單的感情吧?”白天在別墅里閻羽就發(fā)現(xiàn)了,
周小婉每次都喜歡站在李康身邊,儼然一副別墅女主人的模樣,
雖然兩人目前應該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不過應該也差不了多遠了?!耙愎堋?/p>
”周小婉白了閻羽一眼。閻羽不在意,將大黑牽進院子里拴好,給它留了點水和食物,
便進了屋。已經(jīng)過了飯點,夏柳正在客廳看電視,見閻羽和周小婉進屋,
便笑著說道:“閻羽,你的房間就在小婉隔壁,接下來的日子你們要相互照顧,
對了……明天你們就要去學校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閻羽可沒什么可收拾的,
倒是周小婉噘著嘴說道:“媽,我能不能不住學校……”“這個……可以,
正巧以后都有你羽哥哥陪你一起上下學,我也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周小婉的的宿舍里死了人,夏柳當然不會不知道,本來學校是為了學生的學業(yè)著想,
所以希望周小婉能夠繼續(xù)在學校留宿,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學校忽然來電話松口了,
表示周小婉可以在家晚自習。周小婉松了口氣,她可不敢再繼續(xù)住在那間宿舍里了。
夏柳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小羽,你過去住的那間尼姑庵,叫什么名字?
”“思苦庵,只不過是山里的小廟罷了,”閻羽打了個哈欠,“柳姨,我有點困了,
先上樓睡覺去?”“好,今天奔波了一整天,你也辛苦了?!毕牧c頭,
心里卻在不停地念叨著思苦庵這個名字。人一有錢了,閑了,就喜歡整點信仰。
夏柳也算是半個佛教徒,全國內(nèi)出名的尼姑庵她也略知一二,不過這思苦庵,
她壓根就沒有聽說過。更重要的,是她好奇閻羽口中的那五個媽媽究竟是何方神圣。
閻羽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他的臥室被夏柳精心整理了一番,
也鋪上了干凈的床單,書桌上放著閻羽的行李?!爸辽倭虒ξ液芎?,將來有機會,
一定要好好報答她?!遍愑鹱匝宰哉Z道。奔波了一整天,閻羽也有些疲憊,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以后,閻羽便鉆進溫暖的被窩里,不一會兒臥室里便響起了鼾聲。
……凌晨兩點。周小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
今天在李康的別墅里,她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趙箐箐的聲音,
周小婉很擔心趙箐箐還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在這時,院子里的大黑忽然間叫喚了起來!
周小婉心里一緊,忍不住把腦袋縮進被窩里。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風,
呼呼地如同鬼哭狼嚎,周小婉猛地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關窗戶了。窗外的風越來越大,
大黑的叫聲也越來越兇狠,周小婉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忽然感覺到手里多了什么東西。
她感受了一番,心里頓時涼了半截。手里握著的,是自己送給趙箐箐的木梳!
這把木梳,今天明明已經(jīng)被她留在了李康的別墅里,
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手里?就在這時,
一只手鉆進了周小婉的被窩里,猛地抓住了周小婉的手,周小婉嚇得魂飛魄散,正要慘叫,
卻被捂住了嘴巴。她從被窩里掙脫出來,定睛一看,閻羽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她的房間!
“噓,別出聲?!遍愑鸬吐曊f道。周小婉顫抖著點點頭。
然而閻羽接下來的一句話,又令周小婉毛骨悚然。“她來了。
”周小婉感覺寒毛倒豎:“你怎么知道?”“大黑叫得這么慘,你沒聽見?
”閻羽手里多了一張符紙,塞到了周小婉手里:“曹大師今天私下給了我一張道符,
說是可以驅邪,你先貼身帶著。”閻羽的這張道符,可不是曹大師的那種地攤貨,
而是閻羽親手畫出來的道符!閻羽發(fā)現(xiàn)樓下的大黑已經(jīng)不叫喚了,
便松了口氣:“她應該已經(jīng)走了?!薄澳蔷秃谩敝苄⊥竦哪樕徍土瞬簧?。
“她明明受了傷,卻又冒著被大黑呵斥的風險找上門,沒有什么其他目的嗎?
”閻羽覺得奇怪。周小婉立刻想到手里的木梳,連忙塞進閻羽手里:“這把木梳,
我分明把它留在李康那兒了,剛才突然卻出現(xiàn)在我的床上,一定是趙箐箐帶來的!
”“應該就是它了?!遍愑鸾舆^木梳,仔細打量了一番,
緩緩說道:“曹大師告訴過我,沒有度過頭七的怨鬼,
必須依靠某件陰氣極重的物件才能夠彌留人間,趙箐箐剛剛度過頭七,
已經(jīng)脫離了普通鬼魂的范疇,不再需要這把木梳了,但是為什么,她要把木梳送到你手里呢?
”周小婉聞言,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仿佛欲言又止。
閻羽用木梳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手掌,看著周小婉淡淡地說道:“小婉,
你說趙箐箐是自殺的,可自殺之人,不應該有這么大怨念才是,
難不成……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