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垂簾聽政的太后,他是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我視他為亂臣賊子,費(fèi)盡心機(jī),
聯(lián)合母家,將他扳倒,賜下毒酒。他飲鴆前只說了一句:“你會后悔的。”后來,
我的族人露出了獠牙,廢黜我兒,囚我于冷宮。我才知他這一生斗的,從不是我跟我的皇兒。
他為我兒掃清障礙,我卻親手殺了他。咽氣前,只說了兩句話“娘娘,
臣……只能護(hù)你到這里了?!薄扒奥诽?,還望娘娘,能獨(dú)自走下去?!痹俦犙?,
我回到先帝駕崩,我兒剛剛登基那一天。面對娘家遞上的輔政奏折,我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
將其撕得粉碎。我走下鳳座,親自將代表無上權(quán)力的玉璽,交到那個神色冷峻的男人手中。
“皇兒年幼,朝堂動蕩,本宮與皇帝,皆仰仗皇叔。”1我話音落下,整個太和殿死寂無聲。
玉璽躺在蕭獗的手中。我看見娘家的兄長,當(dāng)朝國舅衛(wèi)凜,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從隊列中猛地跨出一步,沖我大吼?!疤?!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將玉璽交予外姓王爺,你是要將先帝的江山拱手讓人嗎!”聲音響的幾乎掀翻殿頂,
滿朝文武的目光在我與他之間來回掃動。我站在高高的鳳座旁,漠然地看著他?!胺潘痢?/p>
”“國舅這是在質(zhì)問本宮?”衛(wèi)凜的胸口劇烈起伏,雙眼通紅?!俺疾桓遥〉蟠伺e,
寒了天下臣民的心,更寒了衛(wèi)家滿門忠烈的心!”“衛(wèi)家?”我氣笑了?!靶珠L倒是說說,
衛(wèi)家哪門子的忠烈?”“是三年前,你私自調(diào)換邊防軍糧,致使三萬將士餓死沙場,算忠烈?
”“還是去年冬,你貪沒賑災(zāi)銀兩,讓青州百姓易子而食,算忠烈?”我每說一句,
衛(wèi)凜的臉色就白一分。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從前只懂傷春悲秋的妹妹,
會將他做的這些腌臜事一樁樁抖出來。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整個人愣在那里。
我不再看他,目光轉(zhuǎn)向下方那個手握玉璽的男人。蕭獗,
前世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亂臣賊子。也是最后,拼了命護(hù)著我孩兒江山,
卻被我親手賜下毒酒的傻子。他飲鴆前,眼里的悲涼,我到死都記得。蕭獗握緊玉璽,
神色冷峻,對著滿朝文武頒布了第一道王令。“即刻起,徹查京畿防務(wù),三品以上將領(lǐng),
無王令不得擅離職守?!边@道王令,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插進(jìn)了衛(wèi)家的心窩子。京畿防務(wù),
一半的人都是衛(wèi)凜安插進(jìn)去的。我看見衛(wèi)凜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發(fā)白。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又忌憚地看了一眼蕭獗,最終只能恨恨地咽下這口氣。退朝后,
我回到慈寧宮,只覺得身心俱疲。我的皇兒,小皇帝邁著短腿跑過來,抱住我的腿。“母后,
你為什么要把玉璽給皇叔?太傅說,皇叔是壞人?!蔽叶紫律?,將他小小的身子摟進(jìn)懷里。
鼻子一陣酸楚?!霸?,你要記住,這世上最危險的,從來不是擺在明面上的刀槍。
”“是那些看不見的野心。”小皇帝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他現(xiàn)在還不明白,
但我會用這一輩子,教會他如何做一個真正的帝王。一個,不會被操控的帝王。
2第二天一早,我的母親,衛(wèi)國公夫人,就氣沖沖地進(jìn)了宮。她一見到我,眼眶就紅了,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靶l(wèi)昭!你這個不孝女!你是要逼死我們衛(wèi)家才甘心嗎?
”宮人們嚇得紛紛跪地,我揮手讓她們退下。我平靜地為母親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母親進(jìn)宮,就是為了罵我一頓?”母親見我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還敢說!你把玉璽交給蕭獗那個狼子野心的東西!
你讓衛(wèi)家的臉往哪里擱!你讓你哥哥在朝堂上怎么做人!”她越說越激動,
眼淚混著怒氣一起涌出?!拔覀冃l(wèi)家為了你,為了元澈,殫精竭慮!你倒好,引狼入室,
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家人!”我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可笑。前世,你們也是這么說的。
說著殫精竭慮,轉(zhuǎn)頭就廢了我兒的皇位,將我囚禁在冷宮,任我自生自滅。我端起茶杯,
輕輕吹了吹。“母親,衛(wèi)家這些年,借著本宮與元澈的名義,行事何其僭越,你當(dāng)真不知?
”“今日我將權(quán)柄交予攝政王,不是為了對付誰,恰恰是為了保全衛(wèi)家。
”“再讓兄長胡鬧下去,衛(wèi)家離滿門抄斬,也不遠(yuǎn)了。”母親愣了一下,
隨即哭喊著拍打我的手臂?!昂f八道!你這是被蕭獗那個奸臣灌了什么迷魂湯!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你哥哥也是為了你好!”我任由她打著,臉上沒什么表情。
母親哭鬧了一陣,見我無動于衷,話鋒一轉(zhuǎn)?!傲T了,你既然執(zhí)迷不悟,我也不管你。
但你兄長說了,元澈身邊太空虛,讓你侄女月蓉進(jìn)宮來,陪陪皇帝,也替我們看著你,
免得你再做糊涂事?!蔽叶酥璞氖置偷匾活D。又是這一招。前世,就是這個衛(wèi)月蓉,
在我被囚冷宮時,親手給我端來了一碗毒點(diǎn)心。她笑著說:“姑母,這是哥哥賞你的,
黃泉路上,可別忘了我們衛(wèi)家的恩情。”“啪!”茶杯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碎瓷四濺。
母親嚇了一跳。我站起身,冷冰冰地看著她。“滾?!薄案嬖V衛(wèi)凜,我的后宮,我的皇兒,
都輪不到他來插手!”“他再敢動這種心思,就別怪我這個妹妹,不念兄妹之情!
”母親被我的氣勢嚇得臉色煞白,指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這時,
殿外傳來太監(jiān)的通報聲?!皵z政王到!”蕭獗一身玄色王袍,緩步走了進(jìn)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我和母親,眉頭微蹙。“太后?!蹦赣H看見蕭獗,
像是老鼠見了貓,方才的囂張氣焰瞬間滅了,只剩下滿眼的怨毒。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臣婦告退。”說完,便狼狽地逃出了慈寧宮。大殿里瞬間安靜下來。蕭獗走到我面前,
看著我微紅的手背?!疤笕粜懦?,便無需如此辛苦?!彼穆曇艉艿?,
卻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我垂下眼眸,避開了他的視線?!盎适逭f笑了。
”3隔日的朝會,是我重生后第一次正式聽政。衛(wèi)凜果然沒安好心。他授意心腹,
工部侍郎上奏,提議耗費(fèi)三百萬兩白銀,在京郊修建一座皇家秋山行宮,供小皇帝避暑。
如今國庫空虛,邊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他提出這個建議,分明是想掏空國庫,讓蕭獗無錢可用。
滿朝文武,個個都是人精,誰看不出這點(diǎn)門道。但衛(wèi)家勢大,沒人敢出聲反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與蕭獗的身上。工部侍郎還在慷慨陳詞。“……修建行宮,
一來可彰顯我朝國威,二來可讓陛下休養(yǎng)圣體,實乃一舉兩得之美事?!蔽衣牭孟胄Γ?/p>
也確實笑了出來?!昂恰!蹦鞘汤傻穆曇絷┤欢?,錯愕地看著我。我慢悠悠地開口。
“彰顯國威?讓陛下休養(yǎng)?”“本宮倒想問問王侍郎,你可知,月前朔州大水,
至今仍有十萬災(zāi)民流離失所,嗷嗷待哺?”“你可知,半月前云州地動,房屋盡毀,
百姓只能露宿荒野,等待朝廷救援?”“你可知,五日前,幽州大旱,赤地千里,
連官倉都快見了底?”我每問一句,那王侍郎的臉就白一寸。衛(wèi)凜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他沒想到,我竟對這些政事了如指掌。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皣鴰炖锩恳晃腻X,
都是百姓的血汗。如今災(zāi)民遍地,將士缺餉,王侍郎卻要拿三百萬兩,
去給陛下修一座玩樂的園子?!薄澳氵@般用心,是想陷陛下于不仁不義嗎?
”王侍郎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俺疾桓?!臣萬萬不敢!
”蕭獗在這時冷聲開口?!安桓遥俊薄拔铱茨愀业煤??!薄皝砣耍瑢⒐げ渴汤赏趺嵬舷氯?,
革職查辦!朕倒要看看,他這些年,還做了多少‘美事’!”立刻有殿前衛(wèi)士上前,
將癱軟如泥的王冕拖了出去。衛(wèi)凜的兩個心腹想要求情,被蕭獗一個眼神掃過,
嚇得閉上了嘴。這一場交鋒,我與蕭獗配合無間。下朝后,我心情正好,準(zhǔn)備去看看元澈。
剛到書房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硖档穆曇??!氨菹?,為君者,?dāng)享盡天下奉養(yǎng)。
您是真龍?zhí)熳?,穿衣要用江南最好的云錦,吃飯要用東海進(jìn)貢的明珠……”這位太傅,
是衛(wèi)凜親自為元澈挑選的,衛(wèi)家的遠(yuǎn)親。我胸口一陣火起,一腳踹開了殿門。
那太傅嚇了一跳,看見是我,連忙行禮。我理都未理,徑直走到他面前,反手就是一耳光。
“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教唆陛下!”太傅捂著臉,又驚又怒?!疤?!臣乃陛下太傅,
你……”“來人!”我厲聲打斷他,“將此獠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逐出宮去!
”“母后……”元澈被嚇到了,小聲喊我。我沒理會他,徑直走向聞聲趕來的蕭獗?!盎适?,
本宮以為,帝師之位,非你莫屬。”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教育皇帝的權(quán)力,
也交到了他的手上。蕭獗看著我,眸色深沉。許久,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俺?,
遵旨?!?為安撫各方,皇家春日圍獵如期舉行。出發(fā)前,我身邊的宮女捧來一套騎裝。
“太后,這是國舅爺特意為您備下的?!蔽医舆^馬鞭,在指尖繞了繞,鞭梢劃過弓弦,
發(fā)出一聲輕響。弓弦被人用油浸過,看著結(jié)實,實則一拉滿弓就會斷裂。我前世,
就是因為這張弓,在馬上摔斷了腿,從此纏綿病榻。我將弓箭扔回給那宮女?!皳Q了。
”宮女的臉色瞬間變白。圍獵場上,旌旗招展。衛(wèi)凜騎在馬上,遙遙向我舉杯,
一臉虛偽的笑。圍獵開始,他突然催馬,沖進(jìn)獸群,大喊一聲。“有猛獸!保護(hù)陛下!
”他所謂的猛獸,不過是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牛??赡且芭#?/p>
卻直直地沖著小皇帝元澈的營帳撞了過去。護(hù)衛(wèi)在營帳外的禁軍,大半都是衛(wèi)家的人。
他們一個個拔刀在手,卻反應(yīng)遲緩,眼睜睜看著野牛越來越近。我大腦一片空白,
瘋了似地趕過去?!霸海 本驮谀桥=羌磳⑻羝茽I帳的瞬間,一支羽箭破空而來,
從牛眼精準(zhǔn)地貫入,直沒箭羽。瘋牛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一片塵土。我勒住馬,
心臟狂跳。不遠(yuǎn)處,蕭獗收起了弓,面無表情。我翻身下馬,沖進(jìn)營帳,
將嚇得小臉煞白的元澈緊緊抱在懷里。衛(wèi)凜也在這時趕來,翻身下跪,一臉惶恐。
“臣護(hù)駕來遲,罪該萬死!”我看見,他跪下的瞬間,對遠(yuǎn)處樹林里,比了一個隱蔽的手勢。
下一秒,一支黑色冷箭,從林中暴射而出!它的目標(biāo)不是元澈,也不是我。
是剛剛救駕的蕭獗!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沖過去,狠狠將蕭獗推開?!靶⌒?!
”我因用力過猛,腳下不穩(wěn),向后跌倒。眼角余光里,我看見林中又射出第二支箭,
目標(biāo)是我!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一個帶著體溫的堅實胸膛,將我死死護(hù)在了身下。
“噗嗤。”是箭矢沒入皮肉的聲音。我整個人都懵了,僵硬地抬頭。蕭獗趴在我的身上,
臉色煞白,后心處插著一支黑色的羽箭。鮮血,正從他后背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玄色的王袍。
他看著我,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我湊近了,才聽見他用氣若游絲的聲音,
喊出了一個名字。一個,只有我和他,在前世才知道的名字。5圍獵場亂成了一鍋粥。
我看著蕭獗后心那支還在微微顫動的羽箭,大腦一片空白?!皞饔t(yī)!快傳御醫(yī)!
”我的聲音抖得厲害?;氐綄m中,御醫(yī)們跪了一地,個個臉色煞白。
“王爺?shù)膫麆荨鸽x心脈不過半寸,又淬了劇毒,恐……恐……”我胸口劇烈起伏,
厲聲打斷他?!氨緦m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必須把他救回來!”“若是攝政王有半分差池,
你們?nèi)继犷^來見!”我下了一道震驚朝野的懿旨。
將攝政王安置在離我寢宮最近的養(yǎng)心殿側(cè)殿,由我親自看顧。衛(wèi)凜拖著病體前來勸諫,
被我擋在殿外。“兄長有操心這個的工夫,不如回去好好查查,圍獵場里,
究竟是哪些人的箭不長眼?!彼樕唤伊锪锏刈吡?。整個太醫(yī)院都搬進(jìn)了養(yǎng)心殿,
湯藥流水似的往里送。我屏退了所有宮人,親手為蕭獗擦拭身體,給他喂藥。他一直昏迷著,
高燒不退,嘴里不停地喊著胡話。第三天夜里,我端著藥碗,坐在他床邊。
窗外的月光照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格外脆弱。他緊皺著眉頭,額上全是冷汗,
嘴唇干裂。我放下藥碗,用濕潤的帕子給他擦臉。就在這時,
他滾燙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我心頭一跳,想掙開,卻被他攥得更緊。
“阿念……”他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沙啞又模糊?!鞍⒛睿?/p>
別走……”我端著藥碗的手猛地一抖,藥汁灑了大半。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阿念。這是我未出閣時的閨中小名。除了早已過世的父母,只有前世,我和他最親密時,
他曾這樣喚過我。這一世,他如何會知道?我的心臟狂跳,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
難道……他也……這個念頭一出,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兩天后,蕭獗終于清醒過來。
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床邊睡著的我。我被他的動靜驚醒,
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殿內(nèi)很靜,氣氛有些尷尬。我清了清嗓子,端過一旁的溫水。
“你醒了。”他撐著身體想坐起來,被我按了回去?!皠e亂動,傷口會裂開?!彼麤]再堅持,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眸色復(fù)雜。我猶豫了半天,還是試探著問出了口。“你昏迷的時候,
一直在喊一個名字。”“阿念。”“她是誰?”蕭獗的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
隨即恢復(fù)平靜。“太后聽錯了。”“臣不曾認(rèn)識叫這個名字的人。”他在撒謊。
我沒有再追問,只是默默地將水遞給他。他借著養(yǎng)傷的名義,將所有政務(wù)都搬到了養(yǎng)心殿。
我與他日夜相對,他批閱奏折,我便在一旁為他研墨。偶爾抬頭,四目相對,
他會先錯開視線,耳根卻有些發(fā)紅。一種微妙難言的情愫,在我們之間悄悄滋生。
而此時的國舅府,衛(wèi)凜在聽完探子的回報后,氣得砸了滿屋的瓷器?!皬U物!都是廢物!
”刺殺失敗,還讓他二人有了獨(dú)處的機(jī)會!他意識到,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他擺布的蠢妹妹。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既然軟的不行,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6蕭獗的傷勢一日好過一日。他沒有再提刺殺的事,仿佛已經(jīng)忘了。但我知道,他這種人,
有仇必報。果然,他傷勢剛好轉(zhuǎn),能下地走動,便開始了他的報復(fù)。他并未直接針對衛(wèi)凜,
而是將屠刀揮向了衛(wèi)家的黨羽。他以貪腐瀆職為名,在短短三日之內(nèi),
連續(xù)罷免了三名六部要員。戶部尚書,掌著國家的錢袋子。吏部侍郎,握著官員的任免權(quán)。
兵部侍郎,管著軍械的調(diào)動。這三人,都是衛(wèi)凜安插在朝中的左膀右臂,
也是他這次聯(lián)絡(luò)邊關(guān)勢力的關(guān)鍵人物。蕭獗這一招,快、準(zhǔn)、狠,幾乎是釜底抽薪,
瞬間斬斷了衛(wèi)凜的手腳。衛(wèi)凜徹底慌了。他沒想到蕭獗的手段如此雷霆,
讓他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朝堂失勢,他只能再次將主意打到我身上。這一次,他沒再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