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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漱文,是個平平無奇的歷史系教授,畢生致力于研究封建王朝的女性困境與抗?fàn)帯?/p>

然后,我猝死了。死在批改一篇“論宅斗對女性主體性壓迫”的博士論文時。再睜眼,

耳邊就是一陣尖利刻薄的叫罵?!啊氵@掃把星!進門第一天就給我兒擺臉色,

是不是覺得我們顧家沒人治得了你?來人,把家法給我拿上來!今天我就要讓她知道,

什么是婆婆的規(guī)矩!”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無數(shù)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

像彈幕一樣在我腦子里瘋狂刷屏。我,林漱文,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名為《庶女謀:侯爺?shù)恼菩膵伞返墓旁缯肺睦?。而我的身份?/p>

是書中那個尖酸刻薄、愚蠢惡毒、為了給女主騰位置,

在開篇十章就被自己的媽寶男兒子氣死的……炮灰婆婆。此時此刻,正跪在我面前,

低垂著頭,身子微微發(fā)抖,穿著一身大紅喜服的,就是本書的女主角,

我的兒媳婦——沈玉薇。按照原情節(jié),我接下來會用一頓家法,徹底打掉兒媳婦的傲骨,

為她日后被我那個草包兒子納妾、pua、虐身虐心,最后還愛得死心塌地的悲慘命運,

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我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兒媳婦。她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鳳冠霞帔,

本該是世間最明艷動人的新娘,此刻卻像一朵被狂風(fēng)暴雨摧殘過的嬌花,倔強地挺直著脊梁,

緊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記憶告訴我,她出身將門,父親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軍,

不久前被奸臣陷害,滿門抄斬。她因為早有婚約,才僥幸逃過一劫,被當(dāng)成“罪臣之女”,

匆匆嫁入顧家。一個剛經(jīng)歷滅門之災(zāi)的孤女,在新婚之夜,還要被丈夫冷落,婆婆刁難。

林漱文這個歷史學(xué)家的DNA動了。壓迫!這就是赤裸裸的封建禮教對女性的終極壓迫!

我研究了一輩子,現(xiàn)在居然要親自實踐?開什么國際玩笑!“家法呢?”我清了清嗓子,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我這個“惡婆婆”的人設(shè)相符。旁邊的李嬤嬤立刻會意,

端著一個墊著紅布的托盤,諂媚地湊了上來。托盤上,放著一根手臂粗細、盤著油光的藤條。

“老夫人,您瞧,早就給您備好了!”我點點頭,伸手拿起了那根藤條。沈玉薇的身子,

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但依舊沒有求饒。好樣的,有骨氣。我心里贊嘆一聲,然后,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手腕一轉(zhuǎn),“啪”的一聲!那根藤條,

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在了李嬤嬤那張堆滿肥肉的臉上?!鞍 ?!”李嬤嬤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整個人都被抽翻在地,臉上瞬間多了一道血紅的印子。整個正廳,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瘋子。就連跪在地上的沈玉薇,

也錯愕地抬起了頭,那雙漂亮的杏眼里,寫滿了不敢置信。

“老……老夫人……您……”李嬤嬤捂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看著我。我掂了掂手里的藤條,

冷笑一聲:“備得挺好啊,看來你很懂規(guī)矩。那我倒想問問,主子說話,

哪個奴才有資格站著聽?”李嬤嬤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跪了下來,

不停地磕頭:“老奴知錯!老奴知錯!”我沒理她,目光掃向其他站著的下人,

聲音陡然拔高:“還有你們!都聾了嗎?!”“撲通!撲通!”院子里跪倒一片。很好,

立威的第一步,成功。我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沈玉薇。我走到她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也看著我,眼神里依舊帶著警惕和倔強。我緩緩地,

對她伸出了一只手?!暗厣蠜?,起來說話?!鄙蛴褶便蹲×耍粍硬粍?。我挑了挑眉,

直接彎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入手一片冰涼?!皬慕裉炱?,

這個家,有些規(guī)矩,該改改了?!蔽依?,走到正廳主位上,按著她的肩膀,

讓她坐在了左邊的位置,而我自己,則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正中央。然后,

我對著院子里那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宣布了我的第一條新規(guī)矩?!拔覂侯櫻缜澹痪葱聥D,

罰他在祠堂跪一夜,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給他送飯?!睗M堂皆驚。緊接著,是我的第二條。

“從明天開始,府里所有賬本,全部交由少夫人沈玉薇掌管。以后,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這一下,連沈玉薇都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婆母,這……這萬萬不可!

”我抬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我看向那個還在地上發(fā)抖的李嬤嬤,

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袄顙邒?,你剛才不是問我,要怎么教兒媳婦規(guī)矩嗎?”我頓了頓,

一字一句地說道:“現(xiàn)在我來教你?!薄拔覀冾櫦业牡谝粭l規(guī)矩就是——”“我,林漱文,

以及我兒媳婦沈玉薇,永遠是對的?!?. 婆婆給的見面禮,是兵法圖夜深了。

顧府的祠堂里,我的寶貝兒子顧宴清,正一臉悲憤地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這位仁兄,

是個標(biāo)準的媽寶男加愚孝男。新婚之夜,他不去洞房,反而跑來我這個“惡婆婆”這里告狀,

說新娘子沈玉薇對他“冷若冰霜,毫無婦德”。原情節(jié)里,我聽完后大發(fā)雷霆,

立刻就去磋磨兒媳婦了。但現(xiàn)在嘛……“阿嚏!”顧宴清打了個噴嚏,

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衫,眼神幽怨得能滴出水來。他想不通,一向最疼愛自己的母親,

今天是怎么了?不僅不幫他出氣,反而為了一個剛過門的女人,罰他跪祠堂?這世界,

一定是瘋了。而在另一邊,我臥房的暖閣里,正燒著上好的銀絲碳,溫暖如春。

我和我的新兒媳沈玉薇,正相對而坐。桌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沈玉薇捧著碗,

小口小口地喝著,但眼神卻始終帶著一絲戒備和疑惑,時不時地就偷偷瞟我一眼。

從剛才正廳那一場變故開始,她就一直處在一種極度懵圈的狀態(tài)。她想不明白,

這個傳聞中苛刻狠毒的婆母,為什么會突然幫她?不僅罰了兒子,還把管家權(quán)交給了她?

難道……這是什么新的宅斗手段?欲擒故縱?先揚后抑?

看著她那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可愛模樣,我忍不住笑了?!皠e猜了,”我呷了口茶,

慢悠悠地開口,“我沒病,也沒想算計你。我?guī)湍?,只是因為……我看我那個兒子,

不爽很久了?!鄙蛴褶笔掷锏纳鬃右活D,差點掉進碗里。她抬起頭,杏眼圓睜,

臉上寫滿了“你在逗我”的表情?!捌拍浮薄敖形沂慕?,或者……林姐也行。

”我擺了擺手,“婆母這個詞,聽著顯老。”沈玉薇:“……”她感覺自己的認知,

正在被一遍又一遍地刷新?!吧蛴褶?,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放下茶杯,

身體微微前傾,直視著她的眼睛,“你覺得我在演戲,覺得這一切都是陷阱,對不對?

”她沒有說話,但緊抿的嘴唇,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我不需要你現(xiàn)在就相信我。

”我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錦盒,推到她面前,“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

你看了之后,我們再談?!鄙蛴褶边t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打開了錦盒。錦盒里,

沒有珠釵首飾,沒有金銀玉器。只有一卷泛黃的……地圖。以及一本線裝的舊書。

沈玉薇的呼吸,瞬間就急促了起來。她顫抖著手,展開那卷地圖。那上面畫著的,

赫然是朝廷在西北邊境的……兵力布防圖!精確到了每一個隘口,每一個糧倉!

而那本書的封面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孫子兵法》。

“這……這是……”沈玉薇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她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驚濤駭浪?!澳愀赣H沈?qū)④姡揖龕蹏?,卻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你甘心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沈玉薇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死死地攥著那卷布防圖,指節(jié)都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我當(dāng)然不甘心!”她咬著牙,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可我……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么?

”“誰說你是弱女子了?”我笑了,指了指她手里的東西,“將門虎女,熟讀兵書,

胸有丘壑。這天下,有幾個男子比得上你?”“更何況,”我頓了頓,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

用一種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

”“你還有我?!鄙蛴褶睆氐渍×?。她看著我,看著我臉上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

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自從父親出事以來,她面對的,

是世人的冷眼,是夫家的輕視,是命運的無情。從來沒有一個人,

像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婆婆一樣,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澳恪愕降紫胱鍪裁??

”她聲音沙啞地問道。“我想做的事,很簡單?!蔽艺酒鹕?,走到窗邊,

推開了那扇雕花的木窗。窗外,是漆黑的夜,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清冷如霜。“玉薇,

你看這天下。”我指著窗外的黑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皇帝昏聵,奸臣當(dāng)?shù)溃?/p>

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你父親那樣的忠臣,都護不住自己。你覺得,我們兩個女人,

在這吃人的世道里,又能安穩(wěn)多久?”“與其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不如……”我回過頭,

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瘋狂而又熾熱的笑。“……不如,我們把它,掀了?

”3. 這侯府,我今天就當(dāng)廢品賣了沈玉薇被我那句“我們把它掀了”,

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我,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書。造反?

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拉著她這個剛過門的兒媳婦,要造反?

這……這比話本里的故事還要離奇!“你……你是在說笑吧?”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我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顧家是侯府,看起來風(fēng)光無限。但實際上,我那個死鬼老公公顧敬元,

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朝堂上也站錯了隊,如今不過是皇帝用來平衡各方勢力的一個棋子,

隨時都可能被舍棄?!薄爸劣谖夷莻€好兒子顧宴清,”我撇了撇嘴,一臉嫌棄,

“一個四書五經(jīng)讀到狗肚子里的書呆子,除了會幾句之乎者也,百無一用。指望他光宗耀祖?

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薄斑@個家,早就爛透了。我們留在這里,早晚有一天,

會跟它一起陪葬?!蔽颐空f一句,沈玉薇的臉色就白一分。因為她知道,我說的,

全都是事實。顧家的內(nèi)里,確實已經(jīng)腐朽不堪。

“可是……造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她依舊在猶豫?!安辉旆矗愕脑┣?,

就只能爛在肚子里。我們,也只能在這后宅里,斗一輩子小妾,算計一輩子雞毛蒜皮,

最后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老虔婆?!蔽铱粗?,循循善誘,“玉薇,你想過那樣的日子嗎?

”沈玉薇的身體,微微一顫。她不想。她當(dāng)然不想!她曾經(jīng),也是將門虎女,也曾夢想過,

像父親一樣,馳騁沙場,保家衛(wèi)國??涩F(xiàn)在……“我……”“你不用現(xiàn)在就給我答復(fù)。

”我打斷了她,“你先拿著這些東西,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隨時來找我?!蔽翌D了頓,

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勸你最好快點。因為,我這個人的性子,比較急?!闭f完,

我就端茶送客了。沈玉薇渾渾噩噩地抱著那個錦盒,回了自己的新房。這一夜,她徹夜未眠。

而我,則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我打著哈欠打開門,只見沈玉薇穿著一身利落的勁裝,頭發(fā)高高束起,正站在門外。

她的眼睛里雖然還有血絲,但眼神卻變得異常明亮和堅定。她對著我,深深地行了一禮。

“漱文姐,我想通了。”“你想怎么干,我都跟你干!”我滿意地笑了。孺子可教也?!昂?。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們的革命事業(yè),今天就正式開張。”“第一步,干什么?

”她有些興奮地問道?!暗谝徊?,”我神秘一笑,“搞錢?!备锩?,也是要經(jīng)費的。沒錢,

別說買軍火了,連飯都吃不飽。而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資產(chǎn),就是這座……侯府?!白撸?/p>

我?guī)闳コ??!蔽依埕耵駳獍喊旱鼐屯庾?。我們革命的第一站?/p>

就是我那個名義上的丈夫,當(dāng)朝安遠侯顧敬元的外室——金姨娘的院子。這位金姨娘,

最是得寵,顧敬元這些年貪墨來的金銀珠寶,十有八九都賞給了她。

當(dāng)我們帶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家丁,踹開金姨娘的院門時,她正摟著一個小白臉,

在床上睡得正香?!鞍 ∧銈兪鞘裁慈??!”金姨娘被驚醒,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一揮手?!敖o我搜!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但凡有反抗的,

直接打斷腿!”“林漱文!你這個妒婦!你瘋了?!”金姨娘看清是我,氣得破口大罵,

“我要去告訴侯爺!讓他休了你!”“好啊,”我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現(xiàn)在就去。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為了你一個妾,把我這個正室夫人怎么樣?!遍_玩笑,

我可是有誥命在身的。這個時代,正妻打殺妾室,都不是什么大事。更何況,

她還給我老公戴了綠帽子。金姨娘瞬間就慫了。很快,家丁們就從她的院子里,

搜出了好幾個大箱子,里面裝滿了金條、玉器和各種名貴的首飾。

“婆母……這么多錢……”沈玉薇看著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都驚呆了。

“這還只是開胃小菜?!蔽依湫σ宦暋=酉聛淼陌胩?,我?guī)е蛴褶?,把整個侯府,

上上下下,所有姨娘、管事的院子,全都“掃蕩”了一遍。就連我那個死鬼老公的書房,

都沒放過。他藏在暗格里的幾箱地契和銀票,全都被我翻了出來。整個顧家,

被我們搞得雞飛狗跳,哭爹喊娘。顧敬元得到消息,氣沖沖地從外面趕回來的時候,

我們正坐在正廳里,對著堆積如山的“戰(zhàn)利品”,清點數(shù)目。“林漱文!你這個潑婦!

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嗎?!”他指著我的鼻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然后,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恭喜你,答對了?!鳖櫨丛骸????

”他大概以為自己聽錯了?!皝砣?!”我拍了拍手,從屏風(fēng)后面,

走出來幾個我早就用銀子喂飽了的、身強力壯的護院?!鞍押顮?,給我綁了。

”顧敬元徹底傻眼了?!澳恪愀??!”“你看我敢不敢?!睅讉€護院對視一眼,

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侯爺,捆成了個大粽子?!傲质?!

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顧敬元還在瘋狂地叫罵。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拍了拍他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別吵了,老公?!蔽倚Φ靡荒樅蜕?,“從今天起,這個家,

我做主了?!薄芭?,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薄斑@座侯府,連同你,

我準備一起……當(dāng)成廢品賣了?!?. 典當(dāng)行才是我的軍火庫把老公綁成粽子,

并且宣布要連人帶府一起賣掉之后,整個顧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下人們大氣不敢出,

姨娘們瑟瑟發(fā)抖,就連跪了一夜祠堂剛被放出來的我那寶貝兒子顧宴清,都站在門口,

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娘瘋了”的表情?!澳铩@是做什么?

”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臉上寫滿了惶恐和不解,“您快把爹放了!這要是傳出去,

我們顧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臉面?臉面能當(dāng)飯吃,還是能當(dāng)錢花?”我瞥了他一眼,

沒好氣地說道,“你爹這些年,在外面養(yǎng)外室,貪贓枉法,早就把顧家的臉丟到姥姥家了。

我現(xiàn)在,不過是幫他把這層爛透了的遮羞布,扯下來而已?!薄澳?!

”顧宴清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您……您簡直是不可理喻!”“對,

我就是不可理喻?!蔽尹c點頭,然后指了指被堵住嘴還在“嗚嗚”掙扎的顧敬元,“把他,

還有這些姨娘,全都關(guān)到柴房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出來?!弊o院們領(lǐng)命,

立刻像拖死狗一樣,把顧敬元和那群哭哭啼啼的姨娘們,全都拖了下去。顧宴清看著這一幕,

急得團團轉(zhuǎn),卻又不敢上來阻攔,只能在一旁痛心疾首地喊著:“娘!您這是大逆不道!

您會毀了顧家的!”“毀了?”我冷笑,“不破不立。一個從根上就爛掉的家,留著過年嗎?

”我不再理會這個拎不清的兒子,轉(zhuǎn)頭對沈玉薇說道:“玉薇,你帶幾個人,

去把府里所有的古董字畫、名貴擺件,全都給我打包登記,一件都不能漏。”“是!

”沈玉薇現(xiàn)在對我,是言聽計從,立刻就領(lǐng)著人去了。“娘!”顧宴清還在不死心地勸說,

“您到底想做什么?。磕鸭依锏臇|西都賣了,我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吃糠咽菜,

總比被人抄家滅門,連口斷頭飯都吃不上要強?!蔽覔]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行了,

你也別在這兒礙眼了。回你書房讀你的圣賢書去吧。哦,對了,把你那些藏書也理一理,

挑幾本值錢的孤本出來,明天一并拿去賣了?!薄笆裁矗?!”顧宴清如遭雷擊,

差點當(dāng)場暈過去,“娘!那些書是我的命根子??!您不能……”“不能?”我眼睛一瞪,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讓你跟你爹一個待遇?”顧宴清瞬間噤聲,

看著我那不似作偽的冰冷眼神,嚇得一溜煙跑了。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了。接下來的兩天,

我跟沈玉薇忙得腳不沾地。我們把顧家?guī)状朔e攢下來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

古董、字畫、珠寶、玉器、地契、銀票……當(dāng)所有的東西都清點完畢,堆在庫房里時,

連見慣了將門豪富的沈玉薇,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漱文姐……這……這也太多了……”“多么?”我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財富,

眼神里卻沒什么波瀾,“這些,還不夠我們打一場像樣點的仗?!钡谌?,

我讓沈玉薇換上男裝,扮成我的管家,然后雇了好幾輛大馬車,

拉著我們“抄家”得來的第一批硬通貨——那些金銀珠寶和古董玉器,

浩浩蕩蕩地殺向了京城最大的當(dāng)鋪——“通四?!薄Mㄋ暮5恼乒?,是個眼高于頂?shù)呐肿印?/p>

一開始看我們穿得普通,還愛答不理??僧?dāng)我讓伙計把第一個箱子抬進去,打開,

那滿箱的金光差點閃瞎他的眼時,他的態(tài)度,立刻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哎喲!

這位夫人,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快!快請上座!上好茶!”接下來的一個時辰,

整個通四海當(dāng)鋪,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掌柜的和幾個老師傅,圍著我們帶來的東西,

一會兒驚呼,一會兒贊嘆,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疤靺?!這是前朝的官窯青花瓷!

”“這……這是南海的夜明珠!比拳頭還大!”“我的老天爺!

這……這是太后娘娘賞下來的點翠鳳釵吧?!”最終,經(jīng)過一番緊張刺激的討價還價,

我以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價格,將這批珠寶古董,全部出手,換成了厚厚的一沓銀票。

揣著這筆我們的“革命啟動資金”,我并沒有急著離開。我呷了口茶,

看著那個滿頭大汗的胖掌柜,狀似無意地問道:“掌柜的,我問你個事兒。你們這兒,

除了收東西,賣不賣東西?。俊薄百u!當(dāng)然賣!”胖掌柜點頭哈腰地說道,

“夫人您想買點什么?只要您說得出來,這京城里,就沒有小的給您弄不到的!”“哦?

”我笑了,“那……鹽、鐵、軍械,這些東西,你弄得到嗎?”“噗——!

”胖掌柜剛喝進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他“撲通”一聲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地看著我,

聲音都在發(fā)抖:“夫……夫人……您……您可別跟小的開這種玩笑??!

這……這可是要殺頭的買賣??!”“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我從袖子里,

抽出了一張銀票,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那是一張一萬兩的銀票。胖掌柜的眼珠子,

瞬間就直了。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里,充滿了掙扎和貪婪。

“這……這……”“我知道,你背后有路子。”我好整以暇地說道,“這京城里,誰不知道,

通四海的東家,是跟北邊的瓦剌人有生意往來的。我要的東西,對你們來說,不難。

”胖掌柜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這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婦人,

是怎么知道的?“這是一萬兩定金?!蔽业卣f道,“事成之后,還有九萬兩。”十萬兩!

買一批私鹽和鐵器!這利潤,簡直是天上掉餡餅!胖掌柜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是這么大一筆,足夠他金盆洗手,回家當(dāng)?shù)刂鞯木蘅睿?/p>

他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胺蛉耍 彼痤^,

眼神里已經(jīng)充滿了狠厲,“您要多少?”我笑了?!坝卸嗌伲乙嗌??!薄凹Z食,鐵礦,

藥材,兵器……只要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我都要?!薄暗洚?dāng)行,不過是個幌子。

”“從今天起,這里,就是我的軍火庫?!?. 媽,您造反了?

跟通四海的胖掌柜達成秘密協(xié)議后,我們的革命事業(yè),算是正式進入了快車道。錢,

我們有的是。顧家那幾代人搜刮來的民脂民膏,現(xiàn)在正好拿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跟沈玉薇幾乎是兩頭跑。白天,我們繼續(xù)變賣家產(chǎn)。

把那些不好出手的地契、房產(chǎn),通過各種渠道,換成真金白銀。晚上,

我們就通過胖掌柜的秘密渠道,將這些錢,源源不斷地換成我們需要的戰(zhàn)略物資。

糧食、藥材、鐵礦石、硫磺、硝石……甚至,

還有一批從瓦剌人手里走私過來的、做工精良的彎刀和弓弩。這些東西,我們沒有運回侯府,

而是秘密地運到了京郊一處我早就買下的、廢棄的莊子里。那個莊子,地處偏僻,三面環(huán)山,

易守難攻,是我們選定的第一個秘密基地。而沈玉薇,則徹底展現(xiàn)出了她將門虎女的天賦。

她利用她父親留下的一些人脈,

悄悄地聯(lián)系上了一些被朝廷迫害、流落江湖的舊部和忠良之后。這些人,對朝廷恨之入骨,

又感念沈?qū)④姷呐f恩,一聽說是沈?qū)④姷呐畠阂白鲆环笫聵I(yè)”,二話不說,

拖家?guī)Э诘鼐蛠硗侗剂恕6潭桃粋€月的時間,我們的隊伍,就從最初的兩個人,

發(fā)展到了三百多人。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精銳,不僅忠誠度極高,而且戰(zhàn)斗力爆表。

我負責(zé)后勤和戰(zhàn)略,沈玉薇負責(zé)練兵和管理。我們兩個,一個像公司的CEO,

一個像COO,配合得天衣無縫。白天,我們是侯府里深居簡出的主母和少夫人。晚上,

我們就是秘密基地里,運籌帷幄的革命領(lǐng)袖。這種感覺,還挺刺激。當(dāng)然,這一切,

都瞞著我那個還在書房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寶貝兒子。

顧宴清這段時間,過得相當(dāng)煎熬。他爹被關(guān)在柴房,府里的姨娘們天天哭天搶地,

家里的下人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最讓他痛苦的是,他娘,也就是我,

真的把他那些珍藏的孤本,拿出去賣了!他為此跟我大鬧了一場,

結(jié)果被我罰著把《孝經(jīng)》抄了一百遍。從那以后,他就徹底蔫了,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

唉聲嘆氣,懷才不遇。直到這一天。機會,來了?;实鄄恢莱榱耸裁达L(fēng),突然下旨,

要在京郊的皇家獵場,舉辦一場盛大的秋獵。京城里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

都必須參加。我們顧家,自然也在其中?!笆慕?,這是個好機會!

”沈玉薇看著手里的請柬,眼睛都在放光,“皇家獵場,守衛(wèi)森嚴,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都會在皇帝身上。如果我們能……”“你想在獵場動手?”我搖了搖頭,“太冒險了。

”“皇帝身邊,必然有大內(nèi)高手護衛(wèi)。我們這點人,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

”“那……”沈玉薇有些失望。“誰說我們要去刺殺皇帝了?”我笑了,“我們的目標(biāo),

可比那個糟老頭子,有價值多了?!蔽抑噶酥刚埣砩系囊粋€名字——兵部尚書,王德發(fā)。

“這個人,是當(dāng)朝太師的頭號走狗,貪婪成性,膽小如鼠。最關(guān)鍵的是,他掌管著京城附近,

三大軍械庫的兵符?!薄拔覀儾粍踊实?,我們動他?!薄爸灰玫搅吮?,

那三大軍械庫里的十幾萬套盔甲和兵器,就都是我們的了!”沈玉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我明白了!”秋獵當(dāng)天,我們盛裝出席。我把我那個寶貝兒子也從書房里拖了出來,

一家三口,看起來“和和美美”。顧宴清一路上都黑著臉,

覺得跟我們這兩個“瘋婆子”一起出門,簡直是奇恥大辱。到了獵場,果然是戒備森嚴,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实墼谝槐姶蟪己湾鷭宓拇負硐?,高坐于觀禮臺上,好不威風(fēng)。

我們的計劃,很簡單。沈玉薇負責(zé)帶人,在獵場外圍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伏。而我,

則負責(zé)把那個兵部尚書王德發(fā),從皇帝身邊,“請”出來。怎么請?我看著觀禮臺上,

那個正跟皇帝談笑風(fēng)生、腦滿腸肥的王尚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走到顧宴清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皟鹤?,想不想讓你爹出來?”顧宴清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娘!

您想通了?”“想通了。”我點點頭,然后指了指王尚書的方向,“看到那個人了嗎?

兵部尚書王大人。你過去,就跟他說,你有你爹貪贓枉法的證據(jù),要獻給他,戴罪立功。

”顧宴清的臉,瞬間就白了:“娘!您……您說什么呢?這……這不是害爹嗎?!

”“你爹早就沒救了?!蔽依淅涞卣f道,“你現(xiàn)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他一起陪葬。二,

是聽我的,戴罪立功,保住你這條小命,說不定,還能保住顧家的爵位。

”“這……”顧宴清陷入了劇烈的天人交戰(zhàn)?!皠e這了那了?!蔽彝屏怂话?,“快去!

不然,我們現(xiàn)在就同歸于盡。”巨大的求生欲,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那點可憐的父子之情。

顧宴清咬了咬牙,視死如歸地,朝著王尚書走了過去。很快,正在跟皇帝拍馬屁的王尚書,

就被顧宴清拉到了一邊,兩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么。王尚書的眼睛,越來越亮。

顧敬元貪污的證據(jù)?這可是扳倒政敵的天大功勞??!他立刻就動心了。他跟皇帝告了個罪,

說是要去更衣,然后就跟著顧宴清,鬼鬼祟祟地,朝著獵場外的一個小樹林走去。那里,

是他們約定的,“交接證據(jù)”的地點??粗麄冞h去的背影,我端起茶杯,

露出了一個計劃通的微笑。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顧宴清一個人,鼻青臉腫地跑了回來。

他一看到我,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喪著臉喊道:“娘!不好了!兒子無能!

王尚書……王尚書他被人給劫走了!”我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劫走了?我的人還沒動手呢,

誰這么不講武德,居然搶我的怪?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只見一隊皇家禁衛(wèi)軍,

簇擁著一個身穿蟒袍的太監(jiān),火急火燎地沖了過來。那太監(jiān)一眼就看到了我,

尖著嗓子喊道:“安遠侯夫人林漱文接旨!”“兵部尚書王德發(fā)遇刺失蹤,現(xiàn)場有證據(jù)指明,

此事與你顧家有關(guān)!陛下有旨,將顧家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天牢,聽候發(fā)落!

”我:“……”得,這下省事了。還想著怎么扯旗呢?皇帝直接把旗桿子,遞我手里了。

顧宴清聽到“打入天牢”四個字,直接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而我,

則在禁衛(wèi)軍驚愕的目光中,緩緩地站起身,一把撕掉了身上華貴的誥命服,

露出了里面早就穿好的、利落的夜行衣。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準備了很久的信號彈,

猛地拉響!咻——!一道紅色的煙花,在天空中,轟然炸開!那一天,整個皇家獵場,

都聽到了我那振聾發(fā)聵的吶喊?!巴鹾顚⑾啵瑢幱蟹N乎?!”“姐妹們!反了!

”顧宴清是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中醒來的。他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上。

而他的身邊,坐著他的娘,和他的新婚妻子。只不過,她們兩個,都穿著一身……盔甲?

“娘?玉薇?”他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們不是被抓進天牢了嗎?”沈玉薇看了他一眼,眼神復(fù)雜,遞過來一個水囊。而我,

則掀開車簾,看著外面漫山遍野、跟著我們一起沖鋒的“叛軍”,豪氣干云地說道:“兒子,

別睡了?!薄翱炱饋砜??!薄翱茨隳镂遥o你打下的江山!”顧宴清順著我的視線望去。

然后,他看到了??吹搅嘶鸸鉀_天的皇家獵場??吹搅藗}皇逃竄的王公貴族。

看到了……高高豎起、迎風(fēng)飄揚的,“林”字和“沈”字大旗。他的大腦,

宕機了足足一分鐘。然后,他用一種夢囈般的、顫抖的聲音,

問出了那個讓他靈魂都在戰(zhàn)栗的問題。“媽……您……您造反了?”6. 這皇帝,

不如我兒媳婦來當(dāng)“對啊,我造反了?!蔽依硭?dāng)然地點了點頭,

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怎么,你有意見?”顧宴清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比如“娘您瘋了”“這是誅九族的大罪”“我們快去自首吧”,

但看著我那雙“你敢有意見我就把你踹下車”的眼神,他很明智地,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他縮到馬車角落,抱住膝蓋,開始懷疑人生。他只是讀了幾年圣賢書,怎么一覺醒來,

他娘就成了反賊頭子了?這個世界,變化的也太快了吧!我們的“秋獵起義”,大獲成功。

沈玉薇不愧是將門虎女,她帶領(lǐng)著那三百舊部,在獵場的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伏,

不僅成功地救下了被另一伙神秘人劫走的王尚書(后來才知道是太師的政敵干的,

想栽贓嫁禍),還順便把前來“抓捕”我們的那隊禁衛(wèi)軍,給一鍋端了。兵符,到手。而我,

則趁著獵場大亂,帶著另一隊人馬,直奔皇帝的行宮,

把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王公貴族和后宮妃嬪們,全都“請”了出來,

當(dāng)成了我們的第一批“人質(zhì)”。至于皇帝本人,則在幾個大內(nèi)高手的拼死護衛(wèi)下,

狼狽地逃回了京城。我們沒有追。因為我們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不是他那顆項上人頭。

而是,那三個軍械庫!當(dāng)天晚上,沈玉薇就帶著兵符,和我們一半的人馬,

連夜奔襲了最近的一個軍械庫。留守的官兵,看到兵符,

又看到我們身后那群“兇神惡煞”的“禁衛(wèi)軍”(我們扒了他們的衣服自己穿上了),

根本沒有懷疑,乖乖地打開了庫房大門。當(dāng)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盔甲、長槍、弓弩時,

即使是沉穩(wěn)如沈玉薇,都忍不住激動得熱淚盈眶。有了這些,我們的隊伍,

就能真正地武裝起來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nèi)绶ㄅ谥?,接連端掉了另外兩個軍械庫。

十幾萬套裝備,被我們用繳獲來的馬車,連夜運回了我們的秘密基地。至此,

我們的“革命”,算是正式從“小米加步槍”,鳥槍換炮,進入了“機械化”時代。而京城,

已經(jīng)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兵部尚書被劫,皇親國戚被俘,

三大軍械庫被搬空……這一連串的組合拳,直接把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下令緊閉城門,全城戒嚴,同時,也終于搞清楚了,這次“叛亂”的頭子,

竟然是那個他從來沒放在眼里的、安遠侯的夫人——林漱文。

皇帝氣得當(dāng)場就砸了他最心愛的硯臺?!耙粋€婦道人家!一個婦道人家也敢造反?!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他立刻下令,讓京城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率領(lǐng)五萬大軍,前來“剿匪”。

消息傳到我們基地的時候,所有人都有些緊張。五萬大軍!我們現(xiàn)在,滿打滿算,

能拿起武器的,也不到五千人。兵力,十比一。這仗,怎么打?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和沈玉薇的身上。“漱文姐,我們……”沈玉薇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凝重。

“慌什么?!蔽覅s一臉平靜,拿出早就畫好的地圖,鋪在桌子上,“兵在精,不在多。

他有五萬烏合之眾,我有五千精銳之師。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隘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玉薇,你看這里。這個地方,

叫‘一線天’,是他們來我們這里的必經(jīng)之路。兩邊是懸崖峭壁,中間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

一次,最多只能通過一輛馬車。”“這是個絕佳的伏擊地點!”沈玉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沒錯?!蔽尹c點頭,“但是,光靠伏擊,還不夠?!薄拔覀儾粌H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要一戰(zhàn),就打出我們的威風(fēng),打得他們聞風(fēng)喪膽!”我從懷里,

掏出了幾張畫滿了奇怪符號的圖紙。那是……我憑著大學(xué)時那點可憐的化學(xué)知識,畫出來的,

簡易版“黑火藥”的配方,以及“土地雷”的制造圖?!斑@是……”沈玉薇看著那些圖紙,

一臉茫然?!斑@是,能讓老天爺幫我們打仗的東西。”我神秘一笑。接下來的三天,

整個基地,都進入了瘋狂的備戰(zhàn)狀態(tài)。沈玉薇帶著士兵們,

在“一線天”日夜不停地布置陷阱,挖坑、埋雷。而我,則帶著幾個心靈手巧的工匠,

在后方,玩起了“化學(xué)實驗”。當(dāng)我們把第一顆“土制炸彈”引爆,那“轟隆”一聲巨響,

把半個山頭都震塌了的時候,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士兵,都驚得跪在了地上,

高呼“天神下凡”。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狂熱。在他們看來,我這個主母,

已經(jīng)不是凡人,而是能操控雷電的仙人了。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神化了。三天后。

禁衛(wèi)軍的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開進了“一線天”。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

舉著明晃晃的兵器,看起來氣勢洶洶。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隨著沈玉薇一聲令下,

埋在通道里的上百顆“土地雷”,被同時引爆!轟!轟!轟!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連綿不絕!

整個“一線天”,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山石崩塌,地動山搖!

那些前一秒還威風(fēng)凜凜的禁衛(wèi)軍,瞬間就被炸得人仰馬翻,鬼哭狼嚎。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

埋伏在兩側(cè)懸崖上的弓箭手,萬箭齊發(fā)!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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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9-05 23:1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