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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凌姝手中的藥碗猛地脫落,她愣愣看著陳澄手里的那張紙,忽然笑了,
“陳澄,你在胡說什么啊,阿聿怎么會和我離婚?”
“阿聿要開這樣的玩笑,怎么陳澄你也跟著她鬧?”
她輕聲喃喃了一句,連看也不看那份離婚回執(zhí)單,拿起車鑰匙就趕去了早已布置好的婚禮現場。
濱海大橋上,凌姝的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布加迪的車輪飛出一圈又一圈的殘影。
“阿聿一定是在婚禮現場等我,她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一定是。”
她又踩了一腳油門,車速飆升到了240。
車窗外的風景已經完全看不清,交警跟在他身后瘋狂鳴笛。
“超速車輛,請立刻靠邊停下接受檢查!”
“警告!請立刻停車接受檢查!”
凌姝置若罔聞,眼底有些發(fā)紅,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要去見池聿,她要馬上見到池聿!
不知開了多久,凌姝終于開到了那個她精心準備的婚禮現場。
夕陽下的海岸,將海面染上接天連日的紅霞,天空和大海仿佛渾然一體,然而這樣的美景下,卻是一片狼藉。
她布置的香檳塔碎成了一地的玻璃,酒水和點心灑落在地上,引來大片海鷗啄食。
她準備的無人機求婚表演也功虧一簣,無人機像是遭受了什么襲擊,此刻零零散散墜落在沙灘上。
不遠處,那幅她和池聿的巨型婚紗照也被從中間狠狠撕開,池聿的那一半不翼而飛,而她那一半被撕成了碎片。
“為什么會這樣?”她跪在地上撿起那些碎片,失神喃喃著。
陳澄緊接著趕到,看到這一幕眼中劃過一絲痛色。
“這是誰干的?”凌姝陰沉著臉色,眼底一片赤紅。
“先生,對方是外來勢力,我們的信息網根本查不到!”
凌姝緊緊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沒關系,還來得及布置,找到阿姝了嗎?按我們在港城的勢力分布,只要他還在港城,三小時內一定能找到?!?/p>
“而且,”凌姝頓了一下,“阿聿身體還比較虛弱,能從醫(yī)院跑到哪里去?”
陳澄抿著唇,“先生,他......他已經不在港城了?!?/p>
“我們的人懷疑,破壞婚禮現場的人和帶走先生的人是同一撥。”
凌姝猛地回頭,緊緊抓住陳澄的衣領,“你說什么?池聿是被人帶走的?”
“池聿走了,那他妹妹寧棠呢?也走了?”
說道寧棠,陳澄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只能又一遍重復,
“夫人,池棠已經死了!是因為被割腎之后的流血過多而死的!”
凌姝幾乎是瞬間就否決了他的話,“陳澄,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自己親自主刀的手術,怎么會因為縫合傷口出問題讓病人流血過多致死?”
她語氣沉了下來,顯然是對陳澄口中事情的真實性嚴重懷疑。
如果她凌姝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又怎么能在全國的醫(yī)學領域位居前列?
簡直可笑。
陳澄抿了抿唇,嘆了口氣,“夫人,您做的手術絕沒有問題,但是寧棠失血過多不是因為她的傷口沒有縫好,而是因為,她本身就有驗證的凝血障礙啊!”
凝血障礙?
這個詞在凌姝的腦海里轉了一圈,她的臉色倏然變白。
“池棠有凝血功能障礙?你為什么不早說!”
她死死揪住陳澄的衣領,紅著眼質問道。
陳澄一張臉皺在一起,艱難地開口,“我在手術前已經勸過您了,但是您說時間來不及了,先生割腎沒事,池棠割腎也會沒事的......”
凌姝全身驟然被卸了力氣。
她愣怔著向后退了幾步,喃喃道:“凝血功能障礙,凝血障礙怎么能捐腎呢......會死人的啊?!?/p>
池棠死了的消息像一個晴天霹靂,把凌姝心中最后的點希望都轟得干干凈凈。
這一次,她終于意識到池聿是徹底離開她了。
因為她親手害死了他的親妹妹。
她和池聿之間,隔得是血海深仇。
他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