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為了讓白月光頂替我留學,老公撕毀我的檔案,故意填錯信息害我被終身拒簽,
還將我挑斷手筋送進女德學院。一向疼愛我的婆婆卻贊不絕口:「誰讓她吃里扒外,
我們好吃好喝供著她,她居然要考博去國外找她親生爸媽,給別人盡孝,伺候他們,
那誰來伺候我?」老公也陰沉臉道:「她就是愛慕虛榮,只是發(fā)現(xiàn)我替她回絕劍橋邀請,
就要和我冷戰(zhàn)鬧離婚,真讓她去了翅膀就徹底硬了!」「當我老婆不愁吃穿,
她居然還想搶雨凝的前途,是得讓女德學院教教她知足?!挂粚W期后,
老公去機場接留學歸來的白月光,破天荒問起秘書:「這么久了,她知錯了嗎?
讓她回家過寒假吧?!顾恢?,我早就死在他送我進女德學院第一天。
------我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睡多久,等再睜眼,
我卻出現(xiàn)在老公白月光江雨凝的接風宴上。包廂里,熱鬧非凡,在座的都是熟人,
甚至還有我從小玩到大比較好的幾個發(fā)小。此刻,她們?nèi)珖@在江雨凝身旁,
言辭里帶著各種討好??粗齻?nèi)绱苏~媚的模樣,我不敢置信瞪大眼。這時,
有人為了熱絡(luò)氛圍,忽然提問在場所有人,問她們誰混的最慘。這話一出,大家怔愣幾秒。
一時整個包廂都安靜下來。旋即,有人打破這份寂靜,笑嘻嘻道:「這還用說嗎?
肯定是白惜云?。咳昵靶攀牡┑┛际裁磩虿┦?,最終學霸人設(shè)被打臉,
后來在家又考了兩年沒考上,現(xiàn)在去女德學院了!」
「倒是雨凝這個大學霸不聲不響成了劍橋博士,有的是年薪千萬的公司想招她,
真是羨煞旁人!」話音一落,眾人哄笑一團,肆意嘲諷起我。而第一個帶起這話頭的,
竟是我其中一個發(fā)小。我的雙拳緊緊的握成拳形,臉上染上怒意,我很想沖上前去質(zhì)問她,
為什么要這樣詆毀我。我們不是穿同一件裙子長大的嗎?當年暑假的時候,她們幾個貪玩,
不知死活跑去水庫游泳,毫無預兆,她們?nèi)寄缢2铧c死掉的時候,
是剛做完一天19個小時兼職,又來生理期的我,不顧自己身體不適,跳下去,
奮力地將她們一個個拽上來。當時在水里,我有好幾次,差點也被她們給按進水里。
因為這事,后來我肺部和下身感染住了一周醫(yī)院。她們幾個一起來到病房,哭著對我說,
以后我們就是永遠的好閨蜜。只要我一句話,她們必然會為我全力以赴。
后來她們知道我和江雨凝的事,確實都曾為我打抱不平,說當年要不是江雨凝耍手段,
留學的人就應(yīng)該是我。為此,她們還想特意為我跑一趟國外,將江雨凝的事告發(fā)給學校。
沒想到短短一學期后,她們卻一個個變得面目可憎,變得不再是我經(jīng)歷過風雨的閨蜜。
想到這,我無力的松開拳頭,又將視線放到老公傅司琛身上。只見他面不改色,
可那目光卻頻頻看向包廂門口,深邃的眼底好似帶著一些著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
他屈指指尖輕點著桌面,忽然朝一旁的秘書問道:「白惜云也放寒假了吧,就沒吵著要回家?
」秘書聞言,收回聽詆毀我的話語,她張嘴就胡說八道:「傅總,我給女德學院打過電話,
那邊說白小姐不愿意回來,自愿留校?!埂付?,白小姐還不停咒罵你和江小姐?!?/p>
傅司琛的俊臉立即冷下來,眉間折痕加深:「都一個學期了,居然還沒學乖?!埂改愀嬖V她,
要是她乖乖打電話來道歉,保證再也沒有出國的想法,我可以既往不咎,讓她回家過年?!?/p>
聽到這話,我剛稍微有些平靜的心,再次有了起伏,我自嘲一笑。他還不知道吧,
我早就死了。今年考博初試前,我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前兩次落選,都是傅司琛從中作梗,
便和他冷戰(zhàn)。此刻,我念著我倆曾經(jīng)的美好回憶,想著,等我第三次考上,再跟他解除冷戰(zhàn)。
畢竟我也不想因為他一時失智犯下的錯,而放棄這段感情。這之后,我千防萬防他,
本以為第三次不會再有任何意外,卻沒想到他竟釜底抽薪在簽證材料中做手腳,
害我被終身拒簽。至此,我再也沒可能出國尋找親生父母。心死之下,我決然提出離婚。
可他卻借口我為了榮華富貴,想擺脫他,將我關(guān)進女德學院,導致我死于非命。死后,
我才知道他處心積慮不讓我出國。其實是怕三年前,江雨凝頂替我的成績留學的事情敗露。
回神,我就見江雨凝故意低下頭,露出額角一塊并不大的傷疤。她趁機窩進傅司琛的懷里,
故作哽咽道:「她被你送去女德學院肯定很生氣,司琛你說她回來后,會不會打我?
其實打我也無所謂,只要她不再和你鬧脾氣就好?!巩斈?,
江雨凝和我報考同一大學不同導師。本來導師見我成績優(yōu)異,又是一個勤奮的人,
他對我很滿意,說等我正式成為他學生后,他定要好好培養(yǎng)我,讓我成為一個可造之才。
可確定學生名額最后一天,導師卻宣布選她當學生。當時,我震驚不已,給導師打電話,
導師不接電話,也找不到人。我只得找上江雨凝,想問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話音才落下,
她就哭哭啼啼,吵著鬧著要撞柱以死明志,說自己并沒有搶我的導師。那刻,
所有人都覺得是我考不過江雨凝,因此對她動手,逼她只能考低分。她們?nèi)珜ξ亦椭员牵?/p>
還各種辱罵我,是個垃圾,不配待在學校,污染這片干凈之地,就該去垃圾堆里,
跟那些垃圾為伍。我的回憶戛然而止,就見傅司琛果然滿眼疼惜的看著江雨凝。
他甚至還抬起一只手,輕輕摸了摸江雨凝額角那塊傷疤。末了,他冷笑道:「放心,
她要是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讓她老死在女德學院!」我的另一個發(fā)小見狀,
連忙寬慰:「雨凝,當年要不是看白惜云那么激動,司琛怕她傷害你,怎么會沖動和她求婚?
你放心,司琛心里只有你,肯定會護著你的!」我渾身一顫。當年只有傅司琛說他相信我,
讓我別沖動,陪我再考。原來,是怕我找江雨凝麻煩。是怕我找導師詢問出真相。
還有我只以為是的好閨蜜,在那時,竟就成了江雨凝的狗。我的身子輕輕顫了顫。
還不等我穩(wěn)住情緒,又聽眾人勸道:「司琛,白惜云性格太差,根本配不上你,
還是雨凝適合你,你們青梅竹馬,現(xiàn)在又事業(yè)有成,就別再耽誤了!」
我的視線下意識再次落到傅司琛身上,想著他會如何回答呢!應(yīng)該會同意吧。
畢竟是青梅竹馬呢!第2章我靜靜的等待著傅司琛的回應(yīng),包廂里所有的人,同樣都在等待。
江雨凝那雙黏稠的視線,更是緊緊的鎖定在傅司琛臉上,那眼底帶著一絲明晃晃的期盼。
誰知,傅司琛卻抽回自己的手,出乎我和所有人的意料,他含糊回:「雨凝還有一學期,
再說吧。」江雨凝的臉色霎時慘白,她張了張口,想說:就算有一學期也沒關(guān)系。
只是話沒出口,就見傅司琛不耐的拿出手機。江雨凝眼神陰沉下來。包廂里眾人面面相覷,
不敢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開始紛紛找別的輕松話來聊。傅司琛看著漆黑的屏幕,
沒有任何來電通知。他又點開和我的對話框,最早的一條信息,還是一個學期前,
我給他發(fā)來的最后幾條信息:「求你,帶我回去?!埂父邓捐∧阍俨痪任遥?/p>
我真的會死在這里。」傅司琛心底莫名慌了下,他又往上翻了幾條。是他的留言,
讓我別玩這種無聊把戲,安心待在女德學院。想到這,他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
因為之前我也給他發(fā)過這些信息,當時他還真讓秘書去學院看過。秘書回來后,跟他說,
我過的很好每天都活潑亂跳。他氣到無語,當場發(fā)誓時間不到,絕不接我回來。
但是他沒想到,后面我再也沒給他發(fā)來任何信息。想到這,
他黑著臉問秘書:「你到底有沒有告訴白惜云,她怎么還沒給我打電話?」話音未落,
手機嗡地響起。傅司琛暗沉的眸子猛然亮起,看都不看一眼,他將手機放到耳邊,
勾唇一笑:「白惜云,你——」電話那頭的人卻是一口流利英語:「傅司琛先生是嗎,
有一筆醫(yī)療資金要打入您的賬戶,方便接收嗎?」傅司琛疑惑的皺眉:「你是?」
對面柔聲解釋:「三年前你尿毒癥晚期,
你的妻子白小姐發(fā)了999封郵件求我院的醫(yī)學專家替你主刀,那時專家已經(jīng)宣布隱退,
白小姐親自坐飛機去找專家,拿出全身積蓄,在雨中長跪一天一夜求他為您治療?!?/p>
「我們從未見過如此情深意重的女人,專家也破例為你主刀。當年專家并未收這筆錢,
而轉(zhuǎn)為醫(yī)療資金替白小姐存儲,現(xiàn)在存儲時間上限,原本想返還給白小姐,誰知聯(lián)系不上了。
」當時傅司琛忽然病倒,狀態(tài)極差,就算找到腎源,國內(nèi)也無人敢給他開刀。
我不顧自己貼身照顧他72小時的疲憊,連夜坐飛機趕去國外,又走了五公里路,
到那個專家莊園門前。我在瓢潑的大雨中跪下,磕到頭破血流,求對方救傅司琛。
專家最終被我的真誠給打動。傅司琛成功下了手術(shù)臺后,我喜極而泣。那時的我沒想到,
幾個月后,我將迎來此生最大的背叛。傅司琛的手機哪怕貼在耳邊,
但因為包廂里此時過于安靜,而在場眾人又皆是精英,自然都聽懂了。沉默半晌,
才有人感嘆道:「那段時間我們都以為她不管你出國旅游去了,沒想到她竟如此深情,
沒有那個醫(yī)生你可能真下不了手術(shù)臺?!垢邓捐∵謾C的手背青筋暴跳。半天,
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冷道:「不需要,捐了吧。」他掛斷電話,
冷笑道:「白惜云只是自我感動而已,雨凝就從不會這樣道德綁架我。」
「我尿毒癥生不如死時,她只是幫我找醫(yī)生,雨凝卻決定豁出命救我!」
「雨凝為此身體虧空,可白惜云呢,自私自利,因為一點小事就提離婚!」我嘴里發(fā)苦。
明明捐腎救他的人,也是我。我天生凝血障礙,為了救他,又在這么疲憊和磕破頭的情況下,
還是不要命爬上了手術(shù)臺??僧斘以俅涡褋?,卻發(fā)現(xiàn)傅司琛對江雨凝噓寒問暖,不斷感恩。
無論我怎么解釋,他都覺得我在搶功。不久后,只是因為我考博初試成績比江雨凝高,
她就要跳河:「白惜云,為什么我學習總是不如你,你就是我的陰影,
現(xiàn)在我還要拖著殘廢的身體看你留學,不如死了算了!」一句話,
讓傅司琛決定幫她頂替我留學。一切悲劇,由此開始。包廂里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大家舉杯,試圖緩和氣氛。這時有人拿出手機來刷短視頻,因為忘記關(guān)小音量,
電子音突然冒了出來:「最新新聞,女德學院模式遭質(zhì)疑,涉嫌虐待犯罪!」啪嚓!
傅司琛手中筷子從中折斷。第3章眾人湊過去看那條新聞,古怪道:「司琛,
你送白惜云去的好像就是這家學院吧?」聞言,傅司琛頓時心亂如麻,唇瓣沒有任何血色。
江雨凝眼中波光流轉(zhuǎn),重新遞給傅司琛一雙筷子,
她用稀松平常的語氣道:「營銷號危言聳聽罷了。我有朋友就在女德上學,
回來以后人乖巧了很多,現(xiàn)在是遠近聞名的好妻子,好媽媽。
肯定是因為這種教育模式太成功,動了某些人的蛋糕,買了黑稿罷了?!贡娙祟D時附和,
包括我那幾個所謂的閨蜜也在附和:「雨凝,還是你這個大學霸懂得多,
哪里像那個滿嘴謊話的白惜云。」傅司琛果然肉眼可見松了一口氣,
冷聲道:「還有受害者采訪,倒是像模像樣的。我看這些所謂受害者就是吃飽了撐的,
教訓沒吃夠?!埂赴紫г迫ブ熬蜔o病呻吟說自己身體不好,熬不過去。才到那里,
也頻繁給我發(fā)信息,吵著鬧著要回來。回頭她出來沒準也會這樣抹黑。」想著,
他轉(zhuǎn)頭對秘書道:「我看白惜云留校就是因為生活太滋潤!以后把她生活費壓到最低,
餓不死就行?!姑貢?jié)窈蟊?,忙不迭點頭。我知道她為何慌張。當初,
就是她提議傅司琛將我挑斷手筋,送我去女德學院。進去以后,她除了學費一分錢沒交,
還讓老師特殊關(guān)照我。職工見一分油水沒有,就拿我殺雞儆猴,輪番磋磨。
捐腎后我本來體質(zhì)就差,又手傷未愈。當晚傷口感染,高燒不退。人命關(guān)天,
工作人員給傅司琛打去電話。卻是秘書接聽:「傅總說的沒錯,你還真矯情,
喜歡學江小姐裝病!」「還好傅總吩咐我別理你,你不知道吧,
傅總剛給江小姐匯了一百萬的生活費,人家才是天作之合,你就等死吧!」這之后,
工作人員直接就離開,讓我一個人躺在高溫40度,像火爐一樣燒烤的房間。我渾身發(fā)燙,
皮膚就像被烤熟一樣,又口干舌燥,鼻腔和口腔都在瘋狂往外冒煙。隨著時間的流逝,
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消亡??晌也桓市木瓦@樣死去。我想活下來。那刻,
我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我使出全力,從床上翻滾下去,我拖著被挑斷手筋的身子,
用雙腳在地上費力的蹬著,往前挪動。我的下巴因此刮掉一大塊皮,
所到之處拖出一條長長的鮮血印。就在我快要挪出宿舍大門,就要看見希望時,
我卻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氣。我無力的趴在地上,看著緊閉的門,絕望的痛吟著。
我想著隨便來個人,哪怕他不是來救我,只要給我一口水喝也行?。】芍钡轿覝喩懑d攣,
慘死在學院中,我的那扇宿舍門,也沒被人推開。我臨死都沒喝上一口水。
飯桌上的氣氛又變得壓抑起來。傅司琛沒什么胃口,一頓飯在沉默中吃完。結(jié)束后,
我那幾個‘好閨蜜’主動開口,要送江雨凝和傅司琛回去,但被其他人給攔住。
大家笑著揶揄:「雨凝好不容易有時間和司琛單獨相處,你們就別上趕著破壞兩人氛圍。」
「還有司琛的秘書也是,早點回去吧!」說罷,其他人直接勾肩搭背,
帶著我那幾個‘好閨蜜’離場。秘書接收到江雨凝的眼神示意,也很快離去。很快,
只剩下傅司琛和江雨凝兩人。我是一點都不想看這兩人卿卿我我,也想離開。誰知,
我剛飄出去沒幾米,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將我強行拉回傅司琛身邊。我輕笑著搖了搖頭,
人都死了,還讓繼續(xù)承受虐心之痛。而傅司琛大概還陷在自己的情緒里,
沒注意到所有人都離開。直到江雨凝挽上他的胳膊,他才惶然回神,看了眼四周,
才問:「怎么都走完了?」「她們說繼續(xù)第二場,我想著太晚了,你身體扛不住,
就拒絕了她們?!垢邓捐×巳坏狞c著頭,從江雨凝的手中抽回自己胳膊,
他大步朝停車場走去。身后,江雨凝小跑追上來,撒嬌道:「司琛哥哥,你跑這么快干嘛?
我很久沒見咱媽了,想她了!」傅司琛說過,江雨凝五歲時家中破產(chǎn),從小借住傅家,
認了傅母當干媽。又說他們只是好朋友,沒有過界感情。可這樣的親昵,真的沒過界嗎?
見傅司琛遲疑,她又撅起嘴:「你怕白惜云怪罪是嗎?放心,我會很小心,什么都不會弄壞,
她發(fā)現(xiàn)不了!」傅司琛看著江雨凝可憐兮兮模樣,原本低沉的情緒,消散不少。他一臉無奈,
笑著點頭:「好,那就依你?!刮覅s是垂眸苦笑。他知道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對家有強烈眷戀。曾經(jīng)我們約定好不讓任何外人進我們的小家??山昴龔膩硎抢?。
家門口,車剛停下,傅母便扶著輪椅出來迎接江雨凝。江雨凝嘴甜賣乖,哄得傅母大笑出聲。
過去三年里,我從沒見她這么開心過。寒暄后,她問傅司?。骸赣昴偶倭?,
白惜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回來了?」我心底微微劃過一絲暖流,看來在這個家里,
還是有人在意我的。第4章誰知,下一秒,傅母歪著嘴抱怨道:「保姆伺候我一點都不盡心,
還是白惜云伺候人比較得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股砩系哪枪膳鬟€沒流遍我全身,
我心底已恢復一片冰冷。原來,傅母也只是拿我當一個免費好使喚的傭人。
可笑我還以為自己終于有人在意。我麻木的看著三人繼續(xù)互動。
江雨凝佯裝乖巧地伏在傅母膝上笑道:「媽,我也可以伺候你啊,我給你捶腿!」
傅母連忙按住她的手:「你這手是搞學術(shù)的,金貴!白惜云伺候的好,讓她伺候!」
「這外來兒媳就是沒有自己的貼心。這些年我們家養(yǎng)著她,她卻是個白眼狼,
一門心思要考博士,找她親生爸媽盡孝!」苦澀再次彌漫上心頭。這些年我是全職考博,
卻不代表我在家白吃白喝。我?guī)驼n題組做研究,擠出時間就要回去照顧偏癱的婆婆。
給她翻身揉肩按摩,替她做營養(yǎng)餐,忍受她陰晴不定的情緒。
家中開銷傅司琛只固定給一部分,其他開銷,都是我一直拿辛苦得來的工資墊著。
現(xiàn)在到了傅母的嘴里,我不僅是一個全職主婦,還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如果我能看到此刻我的表情,我想一定是非常難看的。這時,傅司琛破天荒呵止道:「媽,
少說點,回頭白惜云聽到又要鬧了。」說完,他轉(zhuǎn)身去找保姆,讓保姆收拾出江雨凝的客房。
而江雨凝則堂而皇之走進我和傅司琛的臥室。她一屁股坐在席夢思大床上,這床還是我買的,
只因傅司琛說喜歡睡又大又軟的床。我便將自己的獎學金拿一部分出來買床。此刻,
江雨凝坐在上面,滿眼勢在必得。待看見床頭我和傅司琛唯一的一張結(jié)婚照時,
她陰險的盯著上面的我,低聲嘲諷:「白惜云,你一個死人還怎么和我斗?!?/p>
我渾身狠狠一顫。從飯桌上,她對女德學院的辯解那里我就看出不對。難道,我的死,
并沒有那么簡單?她到處亂翻,把臥室弄得一團糟。終于,她動作一停。我走過去,
愣在原地。她手上攥著的,是我寫到一半的論文。還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見她眼睛冒光,
翻出手機一頓拍攝,隨后將我千辛萬苦寫出來的論文一撕兩半?!覆灰??!刮抑钡暮俺雎?,
撲過去想要阻攔她接下來的動作??晌业纳眢w直接穿過她,
最終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我的論文一點點撕成碎片。我無力的放下伸出去的手。
直到一陣腳步聲響起,我回頭看去,是傅司琛。他剛走進臥室,就見一室凌亂。
他震驚的微微瞪大眸子。江雨凝卻忽然變了副嘴臉,故作一臉愧疚的神情,撲進傅司琛懷中。
她滿臉懊惱道:「司琛,都怪我身體不好,剛才不小心摔跤弄壞了白惜云的論文,
我這就粘起來,她不會怪我吧!」她說著,還故意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傅司琛微微皺眉,
果然關(guān)心起江雨凝的身體:「別這么自責,要不是為我捐腎,你怎么會身體虛弱?!?/p>
「她天天去實驗室都不顧家,我早就不想讓她寫這破東西,壞了就壞了。」
他這話說的太輕巧,我的心底卻升起無限怒意。我蹲在垃圾桶旁邊,
伸出雙手還想嘗試去撿起里面的論文,可我的手一次一次徒勞無功地從論文碎片上穿過。
我的心在滴血。這可是我不眠不休做出來的實驗成果,也是我一生的理想和事業(yè)啊。
江雨凝有了底氣,拿出口袋里,不知何時從我的行李箱中找到的小金鎖。這是我走失時,
身上唯一的東西。她恃寵生驕道:「司琛,我喜歡這個,送我好不好?」要是以往,
傅司琛會盲目答應(yīng)她所有請求。這次,傅司琛皺眉,下意識將金鎖奪回來,放進抽屜。
做完這些,對上江雨凝詫異的目光,他才回神:「這是白惜云親爸媽給她留下的,
平時很愛惜,總是擦來擦去?;仡^發(fā)現(xiàn)我亂放,又要鬧個天翻地覆?!咕驮谶@時,
傅母扶著輪椅上來,一臉古怪:「司琛,外面有對夫妻,說是來認親的?!?/p>
第5章我心頭一震。難道——我下意識想飄下樓去看,但身體只飄出幾米遠,
又再次被拽回到傅司琛身邊。我將目光落在傅司琛身上,想催他趕緊下去看看。
傅司琛總算沒辜負我的期望,一手牽著江雨凝快步走下樓。
傅母在后面被保姆推著從電梯下去。大廳里,一對氣質(zhì)高貴,
衣著不凡的夫婦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直到傅司琛和江雨凝兩人來到樓下,
我才如愿的飄到這對夫婦面前。哪怕過去二十多年,我還是一眼感覺到兩人眉眼很眼熟。
這刻,我心跳如鼓,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精致的婦人已經(jīng)控制不住情緒,
拿起手帕拭淚:「我和女兒在倫敦大街上被沖散,那時她才五歲,我們找了她二十五年啊,
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來,求你們讓她和我見一面吧!」穿著考究得體的男人,
滿眼心疼將心愛的妻子摟進懷里。等安慰好妻子,他顫顫巍巍拿出一張照片,
遞到傅司琛面前:「這是她小時候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眉眼與他們非常相似,
卻穿著破舊不合身的衣物,她小小的臉上還帶著一抹常人不易察覺的憂傷。照片里的小女孩,
不是別人,正是孤兒院時期的我。所以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哽咽著聲音,想張口喊他們,
可不論我怎么叫,爸媽就像沒聽到一般。最后,我只能無助在媽媽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側(cè)臉貪婪的看著他們。我真的好想抱抱他們,告訴他們,女兒在這里。
爸爸見傅司琛眉頭越皺越緊,連忙保證:「我們不是來找她要錢的,相反,是來補償?shù)模?/p>
我是全球五百強企業(yè)的董事長,以后所有錢都要給她,還在英國購置了別墅和豪車給她!」
江雨凝愣了一下,抓住傅司琛的手,低聲呢喃:「好羨慕白惜云啊,可以找到親生爸媽,
不像我,爸媽早就去世了,我再也沒有家人了。」她眼中淚光浮動,看得傅司琛心碎。
傅司琛忽然拉她起身,對我爸媽留下一句稍等,他便帶著江雨凝急匆匆上樓。
而我被迫跟著飄上樓,眼睜睜的看著他取出那把小金鎖,又看他咬牙,似在猶豫什么。
我瞳孔猛地緊縮,他該不會是想——在我震驚的目光下,
我看著傅司琛鄭重的將金鎖戴在江雨凝的脖子上?!赣涀。阍谖鍤q時走失……」「不要,
傅司琛,這是我的金鎖?!刮爷偪竦膿u著頭,去抓那把金鎖,想將它給奪回。
可我的雙手依然徒勞的穿過它。我痛苦的吶喊著,就像在演繹一場無聲的啞劇,
現(xiàn)場也毫無一個觀眾。江雨凝卻壓抑面上的狂喜,不住咽口水:「把白惜云的父母讓給我,
她會生氣吧,還是算了!」傅司琛眸光決絕,斬釘截鐵道:「不讓她知道就好了,
你比她更需要家人的陪伴?!菇昴浇堑男θ?,還在努力壓制,
她委屈巴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果然我是第一位?!垢邓捐≌讼?,
隨后拉著江雨凝重新下樓。樓下大廳,我看著傅司琛將江雨凝推到我父母面前。
他滿眼淡漠:「白惜云不在,我是白惜云的老公,當初白惜云冒領(lǐng)了江雨凝的身份,
江雨凝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顾f這話時,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哪怕知道爸媽聽不到,
我還是飄回到爸媽身邊,痛苦的喊道:「爸媽,不是這樣的,我才是你們的女兒。」
我爸媽看著沒有一點跟他們眉眼相似的江雨凝,他們有些為難道:「要不做個親子鑒定?」
江雨凝卻不慌,只是一把將脖頸上的金鎖拽了下來。隨后用盡全力砸在地上,
金鎖將地板砸出一個小坑。她眼睛紅的滴血,朝我爸媽嘶吼道:「五歲時我在倫敦走失,
被一對華人夫婦帶走,但我知道,我父母就住在倫敦,我被同學罵孤兒,被社會上的人欺負,
這些都不重要,我就想回到倫敦,問我爸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發(fā)瘋一樣學習,
考上劍橋博士生,可我錯了,早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我也不要你們這樣的爸爸媽媽!」
真是好演技。若我是一個旁人,恐怕也會被她這番言辭給欺騙。而她因為細節(jié)說得這樣到位,
我父母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將江雨凝擁入懷中。母親更是一把將我的童年照片撕碎,
哭道:「孩子,你竟然是劍橋博士生,我是劍橋的教授?。∠氩坏?jīng)]有爸爸媽媽,
你也這么堅強,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母女緣分,媽媽不會再懷疑你了!」
看著她們相擁在一起,看著江雨凝在所有人看不到的死角,她勾起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我欲哭無淚,只覺得萬箭穿心。爸,媽,我在這里啊。我雙膝跪在地上,
再次痛苦的吶喊出聲。如果三年前,我能成功入讀劍橋,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現(xiàn)在卻咫尺天涯。這夜,傅司琛無眠,拿出手機,
他不斷戳進我的聊天框。第6章「對不起,白惜云,你父母來找你了,
但雨凝她比你更需要親情,你還有我?!挂恍凶謩偳猛?,他又全部刪除。
他重新敲下一行字:「別賭氣了,我讓秘書明天去接你?以后再也不攔著你讀博了,
我還會給你買一個實驗室。」一字一字檢查了幾遍,他才點了發(fā)送。等了兩分鐘,我沒回復,
他開始變得焦躁,破聲罵道:「白惜云你好樣的,以前明明都會秒回我,現(xiàn)在脾氣真大。」
可傅司琛,我死了,再也回復不了你了。下一秒,他下床走向我,我心頭一顫。
他該不會是看見我了吧?然而,他卻越過我,彎腰開始翻起垃圾桶。一向潔癖的他擰眉,
將我的論文一點一點粘起來。我不理解他為什么還要去撿這些。不是不在意嗎?凌晨四點,
我聽著他給秘書打去電話:「看到我給你發(fā)的文件了嗎?重新打印一份,還有這個金鎖,
找人給我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現(xiàn)在就去!」吩咐完這些事,傅司琛重新躺回床上。
看著他慢慢陷入沉睡,我卻百無聊賴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或者也學他躺在床上。
但我根本沒有睡意,又無法離開他太遠。只得一點點回憶著我的過往。隔天,
我父母決定在傅家辦認親宴,邀請了國內(nèi)不少親朋好友。傅司琛一直在看手機,
有些心不在焉?!浮捐?,司琛?你什么時候和雨凝結(jié)婚生子???」他被推了兩下,
聽到我媽的問話,頓時愣在原地。我爸還以為他在思考,笑道:「雨凝都和我們說了,
白惜云人品太差,你是被逼娶她的?;仡^我給她一筆錢,讓她和你離婚,
你和雨凝都跟我們?nèi)ビl(fā)展?!垢的敢矂竦溃骸杆捐?,你從小就喜歡雨凝,
我一直看在眼里,答應(yīng)吧?!菇昴姞?,在桌面和他十指相扣,含情脈脈:「司琛,
我這次回來,其實就是為了和你再續(xù)前緣,求你娶我!」在場賓客見狀,
紛紛起身鼓掌:「答應(yīng)她,答應(yīng)她!」全世界都在祝福他們。我想,這次,
傅司琛肯定也會縱容吧??筛邓捐s重重甩開江雨凝的手,冷臉道:「我看你們都瘋了吧?
在國外把腦子都給呆糊涂了!」他氣沖沖出家門口時,江雨凝追上傅司琛,
失控質(zhì)問:「司琛,你以前明明是喜歡我的,當初你能為我接近白惜云,讓她無心學習,
現(xiàn)在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傅司琛搖頭:「雨凝,多年前的事情,別再說了?!?/p>
江雨凝見他態(tài)度堅決,忽然捂著左腰,悲戚道:「司琛,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要是答應(yīng),
我就再也不糾纏你。」傅司琛腳步一頓。江雨凝見狀,感覺有戲,她繼續(xù)佝僂著腰,
擠著嗓音道:「醫(yī)生說我沒了一顆腎,子宮也受了傷,以后很難有孩子了,我整個身子又弱,
恐怕只能活個十幾年,求你陪我試管給我一個孩子,讓我爸媽有個寄托,可以嗎?」
我怎么也沒想到她會這么不知廉恥。傅司琛艱難把目光從她蒼白的臉色上移開,
毅然道:「不行!我只是讓白惜云去女德學院上個學,她都氣得不回家了。
當初你給我捐腎的恩情,這些年讓你出國留學早已還清?!埂敢撬l(fā)現(xiàn)我和你生孩子,
后果我承擔不起!」說完,傅司琛坐進車內(nèi),對秘書道:「去女德學院?!?/p>
握著方向盤的秘書手心出汗,顫聲道:「傅總,白小姐昨天說了,不想見你,還是別去了吧。
」傅司琛不悅擰眉:「現(xiàn)在你都可以管我了?」秘書霎時噤聲。心底卻恐慌不已。不多時,
傅司琛站在女德學院門外。我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他馬上就要發(fā)現(xiàn)我死掉的消息了吧!
到時候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會不會跟我父母道出真假女兒真相。我心底隱隱有些期待。
只見傅司琛再次低頭看手機,聊天框依舊只有昨天他發(fā)出去的那條消息。濃眉微皺,
他又耐心發(fā)送了一條:「我現(xiàn)在就在你們學校門口接你,等你出來?!箷r間一分一秒過去,
日影西斜。傅司琛站了很久,我看出他臉色越來越差。秘書沖上來,想勸他回去。
傅司琛卻一把推開她,直接沖進女德學院的大門?!刚O,你誰??!」保安大聲呵斥。
正在爭執(zhí)時,一個老師模樣的人問傅司琛來干什么。聽見他要找我,
那人愣住:「白惜云早就死了,尸體你們都領(lǐng)走了?。 沟?章傅司琛渾身一顫,
臉色白的幾乎就要暈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逼問道:「你再說一遍?!?/p>
我心中的隱隱期待,同樣被疑惑給填滿?;罨畈∷篮螅业撵`魂就脫離了身體。再有意識,
就已經(jīng)在江雨凝的接風宴上。這幾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誰將我的尸體領(lǐng)走了?
我茫然的撓了撓頭。一旁的秘書眼神飄忽,當即指著老師斥責:「你不要胡言亂語,
這么正規(guī)的學院,怎么可能出現(xiàn)傷亡事件,你真是這所學院的老師嗎?」
她只是三言兩語稍微引導了話題,傅司琛就想到什么,冷笑一聲:「呵,
想不到學院內(nèi)部也有叛徒,難怪外面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顾荒樃甙量粗蠋煟?/p>
問道:「白惜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騙我?裝死,虧她想得出來,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老師被他懟地一臉莫名其妙:「白惜云身上哪有錢啊,要是有錢,
她也不至于買藥錢都掏不出來!」生怕傅司琛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秘書搶話道:「傅總可是傅氏集團總裁,給白小姐每個月兩萬生活費,
怎么可能沒錢買藥——」傅司琛當即沉了臉:「裝得還挺像,還知道編細節(jié),行了!
你告訴我白惜云宿舍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她!」聞言,老師無奈指了指宿舍樓的方向,
報了個數(shù)字。他邊往自己宿舍樓走,嘴里邊嘟囔道:「自從新聞被曝光后,都沒人敢來報名,
學院的人早就遷去別的城市發(fā)展,也就留我看家了,結(jié)果竟然遇見了瘋子,真晦氣。」
另一邊,傅司琛帶著秘書一路風風火火朝著我的宿舍樓走去。所到之處,沒有一絲人影,
甚至連地上都有一地落葉,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而不遠處花壇里的花無一不枯敗。
傅司琛皺了皺眉,猜測是不是因為是寒假期間,所以學生和職工都放假回家了,
所以沒人打掃校園,也沒人管理那些枯萎的花草,才顯得一派清寒。明明是盛夏季節(jié),
可是越往里走,氣溫更陰冷。傅司琛冷得打了個噴嚏,身上的汗毛全部豎起,
他雙手抱臂搓了搓,嘴里嘀咕道:「白惜云也真是的,非要和我賭氣,這么陰冷的環(huán)境,
她怎么受得了?!瓜乱幻?,他根據(jù)老師給的地址,找到我的宿舍。
看著門簾上掛著一層又一層的蜘蛛網(wǎng),手柄上也落滿厚厚的一層灰。傅司琛眉頭皺的更深,
這哪里看起來像有人住的,該不會是那個老師糊弄他?想到這,他還有些生氣。
但是又想到我或許在里面,他還是歡喜的推開門,開口道:「白惜云,我來了——」
后面的話,在一陣陰冷風撲面而來后,戛然而止。第8章屋內(nèi)昏暗到看不清四周。
房間的窗簾是半敞開,一陣風過,窗簾微掀。盡管如此,屋外的烈日也照不進來。
傅司琛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悚,連忙示意一旁的秘書打開燈。燈啪嗒一聲,被按開。刺目的燈光,
讓傅司琛下意識閉了閉眼,短暫的失明后,他看清屋內(nèi)所有環(huán)境。
只見屋內(nèi)比屋外更顯得一片死寂,更別說有一絲人味。而宿舍雖說是單人間,
整個空間卻極其狹小、蹩窄,只夠放張床,一覽無余。最讓人覺得可怖的是。血。床單,
墻壁,目之所及全是暗色的血。地上也拖著一條長長的暗色血印,哪怕屋內(nèi)同樣布滿灰層,
依然清晰可見。一瞬間,活像進入了什么恐怖片的拍攝現(xiàn)場。
空氣中也彌漫著揮之不去的濃郁血腥味。這場面,讓我突然想起了自己那絕望又黑暗的一天。
被送進女德學院后,我因為手筋被挑斷,拿不起校規(guī)誦讀,就被當眾拿著棍棒毒打一頓。
手上傷口崩開,濺射狀的血跡將我的白裙子染紅。才一天,我因為是課堂上表現(xiàn)最差的人,
被抽鞭子,或者電擊懲罰,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我不是沒有央求過,
告訴她們我手筋被挑斷,求她們先送我去醫(yī)院,回來后我愿意接受教育。
她們只是嘲諷一笑:「還想去醫(yī)院?你老公一分錢都沒給我們,難不成要我們給你墊錢?」
當晚我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意識模糊中,我用腳艱難的給傅司琛發(fā)去信息,
希望他救我一命。這些信息,他不知道,我敲打的時候有多困難。
我的腳趾頭總是誤碰別的地方,退出對話框好幾次,最后又被我找到對話框,
用了接近8個小時,才編輯出去那兩三條信息。我不是沒想過報警,但我報警后,
非但沒有警察來,我又被她們給毒打一頓。后來等我再想報警,警察只說讓我別再報假警,
那刻我欲哭無淚。而等我看到傅司琛的回信后,我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想再向他求救。
畢竟一個人若真選擇無視你,不管你多卑微去求,對方都不會看你一眼。只能說,
我在他眼里,估計只是一個已經(jīng)利用到頭的工具??晌矣植幌脒@么死去,
我掙扎著翻身倒在地上,拖著茍延殘喘的身子,艱難往宿舍門移去。眼見都爬到門邊,
我卻猛的意識到,自己手筋被挑斷,雙腿也因精疲力竭到再也使不上力。
我努力掙扎著想爬起,最終因為體力不支,加上體內(nèi)溫度越來越高,我情緒崩潰之下,
渾身抽搐不止。我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斷了氣,只記得臨死前,就想喝一口水???,
普通到所有人每天都能喝到的水,我卻永遠再也求不來。想到這些,我心底無盡悲涼。
視線又落在那些暗紅色的血跡上時,我又下意識畏懼的停在宿舍門口,沒敢往前飄一下。
而跟隨在傅司琛身后的秘書,看著屋內(nèi)的一切,她嚇得尖叫出聲。這時,
傅司琛忽的扭頭看她,目光深沉陰冷:「李香,看你做的好事?!?/p>
第9章我能明顯感覺到秘書身上散發(fā)著恐懼的味道。她居然在害怕??僧敵酰?/p>
為什么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秘書一句話沒敢說,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手摸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她眼神只敢撇向角落,不敢與傅司琛對視上。哪怕一秒,她都怕他有所察覺。
她腦子里在瘋狂轉(zhuǎn)動,想著這次該找個什么理由呢?而傅司琛絲毫不在意秘書的回應(yīng),
他的眸光落在地上那條長長的血跡上。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他唇角一勾,再次看向秘書時,
他幽幽道:「誰讓你每個月給她那么多生活費,她為了躲我,竟然弄來這么多假血裝死,
你也不管管她!」說著,他輕嘆一口氣,走出宿舍。身后的秘書詫異的看向傅司琛,
旋即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這就是她愿意跟在傅總身后,不僅薪資高,還被所有人巴結(jié),
油水也不少。更重要的是,傅總會自己腦補,幫她找補。看吧,這樣的總裁,多好啊,
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宿舍樓外,原本回到自己宿舍樓的老師,走到一半,又想起,
還是得跟著去看看,萬一他們跑錯路呢?他半路返回,去找傅司琛兩人。直到剛到宿舍樓,
就見那個英俊的男人陰沉著臉走出來??磥硭麘?yīng)該是相信了他的話。
他當即就對他道:「我都說了吧,白惜云已經(jīng)死了?!孤勓?,
傅司琛只是用一種你還在演的表情看著他:「想不到你演技還挺好的,你告訴白惜云,
我真的差點就信了她,你讓她出來,再躲后果自負?!拐f這句話他的語氣怒氣沖沖。
老師滿臉不敢置信:「她真的死了,來學院第一天就死了,你們家都派人把尸體領(lǐng)走了!」
他說得很真摯。只希望傅司琛能相信自己的話。而傅司琛耐心已告罄,
他冷哼一聲:「你就繼續(xù)護著她,等我找到她,就辦理退學,再也不給你們學院送錢了?!?/p>
說完,他氣沖沖離開。秘書長舒一口氣,連忙跟上去??粗鴥扇松碛霸阶咴竭h,
老師被氣到無語。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見過這么離譜的一個人。誰會拿一個死人開玩笑?
那豈不是會遭報應(yīng)。算了,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對方信不信,跟他也無關(guān)。搖了搖頭,
他轉(zhuǎn)身往自己宿舍樓走去,打算收拾收拾,搬回家去住。傅司琛一路帶著秘書走出校門外。
上車后,他手抵著額角,一臉沉思的模樣。余光掃到窗外那個威嚴的校門牌匾,
他忽然問:「李香,你說白惜云會躲在哪里?」第10章正準備啟動車的秘書哪敢說話,
她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啊,我這就去查白小姐的行蹤?」傅司琛嗯了一聲,
補充道:「無論天羅地網(wǎng),都給我找到她,但是切記,別傷著她?!咕驮谶@時,
江雨凝打來電話:「司琛,你出去一天了,還不回來嗎?媽一直在家等你呢?!?/p>
傅司琛這才注意到暮色四合,當即露出了愧疚的表情:「好,我馬上回來,你可以不用等我,
先去陪你爸媽?!顾捯袈湎?,秘書將車開出去。而我則被迫繼續(xù)跟在他后面。
也許是因為離開校園的緣故,我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就這么坐在他身旁,
看向窗外迅速倒退的夜景。此刻,我的內(nèi)心說不上來是憤怒,還是什么感覺。
有可能是憤怒吧!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是無法替自己辯駁,
無法替自己沉冤昭雪的無力。秘書將車開的很快,好在我只是個靈魂狀態(tài),感覺不到暈車。
傅司琛回到家時,傅母和江雨凝正等著他。傅母坐在輪椅上,伸長脖子往傅司琛身后看,
見他身后空無一人,她皺眉問:「你不是去接白惜云了?人呢?」
傅司琛看著傅母眼中那點期盼,忽然說不出話。咽了下口水,他才說:「哦,她不愿意回來,
別管她。」傅母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嘀嘀咕咕了句:「怕不是知道回來要伺候我,
所以故意躲在學校里享清福吧!」聞言,傅司琛蹲下身,握住傅母的雙手,
他仰頭微笑道:「媽,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她回來的,你再忍幾天?!?/p>
傅母這才不情不愿地冷哼一聲:「那就好,等她回來,看我怎么罵死她。」
傅司琛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又不敢說太重的話,只得道:「媽,你以后對她態(tài)度好點,
真要是讓她傷心透,還有誰像她這么細心照顧你?」「行行行,大不了以后少罵少打?!?/p>
傅母訕訕地開著口。看著這一幕,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
身體剛嘗試往外飄出幾米遠,果然,身體很快又被拉回到傅司琛的身旁。我撇了撇嘴,
繼續(xù)看著這三人的互動。只見傅司琛的眸光已落在江雨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