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晴起得特別早。
她化了個精致的妝，還穿上了我去年送她的香奈兒連衣裙。
「今天打扮得這么漂亮，要去見那個大客戶？」我問。
「是啊，得給人留個好印象嘛?！顾贿呎f，一邊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
「加油，我相信我老婆出馬，肯定能談成?！?/p>
她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老公的支持?！?/p>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謊言里了。
到了公司，我處理完日常事務(wù)，就等著看好戲。
上午十點，小李發(fā)來訊息：夫人和陳凱在度假村的咖啡廳見面，陳凱看起來非常興奮，手舞足蹈。
上午十一點半：陳凱去見王總了，夫人在外面等他。
下午一點：陳凱從王總辦公室出來，激動地抱住了夫人。
下午三點：他們?nèi)チ耸兄行淖罡邫n的商場，陳凱刷卡給夫人買了一個愛馬仕的包。
看到這里，我給王總打了的電話。
「老王，那個樂隊怎么樣？」
「不錯，主唱是個人才，很有舞臺感染力。我當(dāng)場就拍板了，合同都簽了。」
「那就好，預(yù)算沒超吧？」
「八十萬，對他們來說，應(yīng)該是天上掉餡餅了。」
「確實是。」
掛了電話，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陳凱肯定以為自己時來運轉(zhuǎn)，抱上了蘇晴這條「大腿」。他會更加堅信，只要有蘇晴在，他就能飛黃騰達。
而蘇晴，也會因為自己能「幫助」初戀情人而感到巨大的滿足和虛榮。
但我知道，這個價值八十萬的合同，我隨時能讓它變成一張廢紙。
下午四點，我接到了個意料之外的電話。
是陳凱打來的。
「您好，請問是林總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討好和緊張。
「我是，你哪位？」
「我是狂想樂隊的主唱陳凱，冒昧給您打電話，是想……」
來了，終于按捺不住了。
「有事就說。」
「是這樣的，我聽蘇晴說，是您向王總推薦了我們樂隊，我……我特地打電話來感謝您?！?/p>
「哦，舉手之勞而已?！?/p>
「林總，對您是舉手之勞，對我們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我想當(dāng)面拜訪您，感謝您的知遇之恩，也想看看……我們有沒有更進一步合作的可能?！?/p>
他想攀上我這棵大樹，擴大他的「事業(yè)」。
「好啊，」我故作沉吟，「不過我最近比較忙。這樣吧，今晚八點，湖畔度假村的露天酒吧，我正好要去那邊見個朋友，我們可以順便聊聊?！?/p>
「好的好的！林總，我一定準(zhǔn)時到！」
掛了電話，我冷笑出聲。
湖畔度假村，那是他和蘇晴慶?！赋晒Α沟牡胤?。
我選在那里見面，就是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下午六點，我給蘇晴打電話。
「老婆，今晚公司有應(yīng)酬，可能要晚點回家?！?/p>
「好的，你忙你的，注意身體，少喝點酒?！顾穆曇袈犉饋砀裢鉁厝?。
當(dāng)然溫柔了，她以為今晚又可以和她的情郎雙宿雙飛了。
可惜，她的情郎，今晚有更重要的人要見。
晚上七點五十，我準(zhǔn)時到達湖畔度假村的酒吧。
選了個光線昏暗的角落坐下，點了一杯威士忌。
八點整，陳凱出現(xiàn)了。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白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發(fā)亮，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林總，您好！」他熱情地伸出雙手，恨不得跟我來個擁抱。
我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坐?！?/p>
近距離看，陳凱確實有幾分小白臉的潛質(zhì)，難怪能把蘇晴迷得團團轉(zhuǎn)。但他的眼神里透著一股藏不住的精明和貪婪，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人。
「林總，真的太感謝您了，這個機會對我們樂隊太重要了！」他一坐下就開始表忠心。
「客氣了，我只是惜才?！?/p>
「林總您真是慧眼識珠！我敬您一杯！」
我喝了一口酒：「陳先生，你今天找我，不只是為了道謝這么簡單吧？」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林總真是快人快語。實不相瞞，我確實有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
「我們樂隊想出張專輯，但是資金方面……還些缺口。我想，以林總您的實力，能不能……投資我們？」
「投資？」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我為什么要投資你們？」
他急了：「我們有才華，有夢想！只要有足夠的資金支持，我們一定能火！」
「是嗎？那你覺得，你的才華和夢想，值多少錢？」
他愣住了，臉漲得通紅。
「林總，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我是真心想做音樂的?！?/p>
「真心？」我笑了，「陳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的，恐怕不只是音樂吧？」
他徹底慌了：「林總，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湊近他，壓低了聲音，「你覺得，蘇晴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