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第三天，我快死了。女友林曉月握著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周尋，
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我腦子里卻響起她冰冷的心聲：【怎么還不死？真是廢物，
命這么硬！】【等拿到他藏在床底下的那塊手表，我就用耗子藥毒死他！
】我為她放棄回城名額，她卻盼著我死，好拿我的錢和村霸雙宿雙飛。我沒拆穿她，
反而裝作燒壞了腦子，對她百依百順。她想要最新款的蝴蝶牌縫紉機當定情信物？
我笑著拿出父母給的養(yǎng)老錢，拍在柜臺上：“買！”但在登記名字時，
我捂著腦袋說自己忘了帶證件。我深情地看著她：“曉月，這是我送你的，直接寫你名字吧。
不過錢還差了點，你得親自簽個欠條。”她不知道，簽下名字的那一刻，
她就親手為自己敲下了釘上恥辱柱的第一顆釘子。1.高燒第三天，我快死了?！爸軐?，
你醒醒，你看看我……”林曉月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哭腔。她的手緊緊握著我的，
手心潮濕，指尖微涼。“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蔽蚁氡犻_眼看她，眼皮卻重得抬不起來。
我是周尋，滬市知青。為了她，我放棄了回城名額。父母知道后暴跳如雷，罵我鬼迷心竅，
直接斷了生活費。我把攢下的錢和票全給了她，相信愛情能戰(zhàn)勝一切。
現(xiàn)在我可能沒有未來了。就在我以為要被黑暗徹底吞噬時，一道聲音鉆進腦子。
【怎么還不死？燒了三天三夜，真是廢物，命這么硬?！课覝喩硪活?。這聲音惡毒，冰冷，
充滿怨毒。最詭異的是，這聲音沒有從耳朵傳入，而是直接在腦海里炸響。是幻覺吧？
高燒燒壞了腦子？“周尋，你是不是能聽見我說話了？”“你再堅持一下，
我已經(jīng)讓二狗子去鎮(zhèn)上請醫(yī)生了?！绷謺栽碌穆曇粼俅雾懫穑瑴厝岬米屓诵奶?。然而，
惡毒的聲音在我腦中爆開?！踞t(yī)生？請個屁的醫(yī)生！】【我讓他去告訴王強，
這傻子快不行了，讓他準備好帶我走。】【滬市來的大傻子，還真以為我愛他？
】【要不是看在他父母每個月偷偷寄來的錢和票，我早一腳把他踹了！】轟！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覺。曉月那么愛我，她會為我洗掉身上的泥污，
會把雞蛋省給我吃，會在深夜為我縫補衣衫。她是我生命里的光，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我父母寄錢？什么錢？他們不是斷了生活費嗎？我拼盡全力，撐開一條眼縫。視線模糊，
眼前的世界在晃動。映入眼簾的，是林曉月梨花帶雨的臉。她的眼圈紅腫，
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見我醒來，她眼中瞬間迸發(fā)出驚喜?！爸軐ぃ∧阈蚜?！太好了，
你終于醒了！”她俯下身，想用額頭探我的體溫。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她的半張臉?！拘蚜耍?/p>
】【媽的，真麻煩?！俊具€得再演下去?！俊镜饶玫剿卦诖驳紫碌哪菈K手表，
我就用耗子藥毒死他，就說他是病死的，誰也查不出來?！坑质悄莻€聲音。
這次我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林曉月的聲音，但她的嘴唇?jīng)]有動。這是她內(nèi)心的聲音，
她真實的想法。原來，我的愛情從頭到尾都是騙局。我感覺胸口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疼得無法呼吸。我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和算計，就在她溫柔表情的背后。我知道，
如果我現(xiàn)在拆穿她，以我病弱的身體，下場只會是她心心念念的暴斃。我強壓下翻涌的氣血，
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皶栽隆心恪婧??！闭f話都費勁，
每個字都像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林曉月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柔，她輕撫我的額頭，
小心地扶著我躺下。“傻瓜，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對，一輩子。
】【你這輩子的錢、票、手表，都歸我，然后你去死吧?！课议]上眼睛，任由眼淚滑入鬢角，
濕了枕頭。原來高燒沒有燒壞我的腦子。而是給了我讀心術(shù)的能力。
它讓我看清了枕邊人那顆比毒蛇還惡毒的心。2.從那天起，我裝腦子燒壞了，
變得依賴林曉月。她說什么我信什么，要什么我給什么。愚蠢讓她放下戒心。
她開始變本加厲。當著我面和村長兒子王強眉來眼去，討論如何榨取我的好處。每一個媚眼，
每一聲嬌笑，都是刺向我心臟的鈍刀。王強游手好閑，仗著他爹的勢力橫行霸道。
我以前還為曉月和他打過架，被打得頭破血流。鼻血糊了一臉，門牙掉了半顆。現(xiàn)在想來，
那時我在他們眼中就是猴戲。這天，林曉月端著清粥進來，臉上泛紅。“周尋，喝點粥，
你身體還沒好?！彼曇魷厝岬媚芷鏊?。我聽著這糖漿般的嗓音，
腦子里接收她興奮貪婪的心聲?！就鯊姶饝?yīng)我了！】【只要弄到縫紉機，
他就讓他爹開結(jié)婚證明！】【我就是村長兒媳了！周尋這病秧子該發(fā)揮最后作用了。
】縫紉機？這年代，一臺蝴蝶牌縫紉機等于巨款，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嫁妝。我抬眼，
假裝虛弱?！皶栽?，你有心事？”她眼圈一紅，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爸軐?，
沒什么…只是看翠花用縫紉機做新衣服，我羨慕?！彼^察我的反應(yīng)，
眼神里藏著餓狼般的貪欲?！菊f讓你買！大傻子，你父母寄的錢不就是給我花的嗎？
】我心中冷笑，臉上心疼無比。我掙扎坐起，抓住她手。她的手柔軟，指甲修剪得整齊，
沒有勞作的痕跡?！皶栽拢俏覜]用?！薄翱p紉機而已，買！”“只要你開心，什么都給你！
”林曉月破涕為笑，撲進我懷里。她身上有胭脂的香味，還有一股子算計的味道?！爸軐?，
你真好！”【成了！這蠢貨上鉤了！】【拿到縫紉機就說是定情信物，他死了東西就是我的！
】【王強一定更高興！】她心聲在我腦子里炸開，每個字都帶血。我抱著她，
感受身體柔軟和內(nèi)心惡毒的巨大反差，臉上笑容依然溫柔。好，你要縫紉機，我給你。
我要讓你為這臺縫紉機付出想象不到的代價！第二天，我拖著病體，
在林曉月攙扶下走進鎮(zhèn)供銷社?？p紉機票是林曉月從王強那弄來的，錢自然我出。
我拿出父母偷偷寄來的最后一筆錢。他們的養(yǎng)老錢，如今成了我復(fù)仇籌碼。
一沓票子在手心里有些潮濕。汗水還是血水，我分不清。供銷社主任王叔是遠房親戚，
父母下鄉(xiāng)時特意囑托他關(guān)照我。我當著林曉月面，把錢拍在柜臺上。票子攤開，
發(fā)出清脆響聲。“王叔，最新款蝴蝶牌縫紉機！”林曉月眼睛瞬間發(fā)亮，瞳孔放大，
呼吸急促。心聲滿是狂喜?！景l(fā)財了！】【蝴蝶牌啊！這一臺能換多少好東西！
】王叔看看我，又看看笑得燦爛的林曉月，眼神復(fù)雜。他嘴唇蠕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就在他準備開票時，我突然“哎喲”一聲，捂住腦袋，身體搖擺。“周尋！怎么了？
”林曉月扶住我，手心的力道恰到好處，既顯示關(guān)心又不會真的費力。我虛弱擺手。
“老毛病，可能燒沒退干凈，腦子發(fā)昏?！蔽铱聪蛲跏?，歉意笑笑。“王叔，
我這腦子記性差?！薄百I大件是不是要登記身份證戶口本？”王叔點頭：“規(guī)定如此。
”我懊惱拍口袋?！白叩眉保謇锪?！”“曉月，你帶了嗎？”林曉月一愣。【我哪有，
都在爹媽那。】她搖頭，眉毛微皺。我故作為難，沉吟片刻，手指敲擊柜臺。然后眼睛一亮。
“王叔，這樣行不行？”“縫紉機是我買給曉月的定情信物，直接登記她名下。
”“但錢還差一點，能先記賬嗎？”“過兩天父母來信就補上?！绷謺栽乱宦牭怯涀约好郑?/p>
心里噼啪打算盤。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我的名字？那縫紉機鐵板釘釘是我的！
】【周尋反悔也賴不掉！】【至于賒賬，反正他還，我怕什么？】她挽住我胳膊，
指甲輕摳我的袖子?！爸軐ぃ@不好意思…”嘴上客氣，心里催促?！究齑饝?yīng)！
王主任快答應(yīng)！】王叔看看我，又看看林曉月。他嘆氣，聲音很重?！靶?，看你面子。
不過欠條得林同志親自簽字按手印?！薄皯?yīng)該的！”我連連點頭。于是，在我深情注視下，
林曉月激動地簽下大名。她不知道，簽的不是欠條。是將自己釘上恥辱柱的第一顆釘子。
3.縫紉機搬回土坯房后，我坐在床沿，看著林曉月蹲在機器旁邊?！斑@機器真好。
”她站起身，眼中閃爍著某種光芒。【比村里那些破爛貨強多了?！俊炯藿o王強，住磚瓦房，
天天穿新衣服，讓那些長舌婦羨慕死！】我從床沿起身，裝作整理被褥。嘴角微微上揚。
接下來幾天，林曉月變了。她開始給我端水，雖然水溫總是不對。她開始主動洗我的衣服，
雖然總有地方?jīng)]洗干凈。她開始對我笑，雖然笑容里帶著焦急?！爸軐?，
你今天氣色好些了嗎？”“要不要多喝點雞湯？”“外面風(fēng)大，你別出門了。
”每句話都透著關(guān)心，每個動作都透著急切?！驹趺催€不死？】【這廢物活著浪費糧食。
】我咳嗽兩聲，她立刻遞來水。【王強哥等不及了，昨天摸我手說我比城里姑娘水靈。
】我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她沒注意到。【得想辦法讓他快點死，不能跟我扯上關(guān)系。
】我放下水碗，對她笑笑?！爸x謝你?！彼樇t了紅，轉(zhuǎn)身去收拾桌子。動作有些慌亂。
我靠在墻上，閉上眼睛。裝作什么都沒聽到。4.第五天傍晚，院門被推開。林曉月沖進來，
眼圈紅紅的，直接撲進我懷里。“周尋！”她的身體在顫抖，
我能感覺到她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衣襟。來了。我抬手拍她的后背，動作輕柔?！皠e哭，
怎么了？”“王強欺負我！”她抽泣著，聲音帶著委屈?！八^分了！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拍著她的背?！八趺雌圬撃悖俊薄拔胰ズ舆呄匆路?，
他突然出現(xiàn)，攔住我的路?！绷謺栽绿痤^，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八麆邮謩幽_，
還說些難聽的話，說什么要讓我跟他好，說什么城里姑娘都沒我水靈。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耙皇怯腥寺愤^，他還要做什么，我都不敢想！
”【讓周尋去跟王強拼命！】【王強一拳打死他，我脫身還落好名聲。完美！】真是好算盤。
我猛地站起身，臉色漲紅?！笆裁?？他敢這樣對你？”我轉(zhuǎn)身抓起墻角的扁擔，向門外沖去。
“我去找他算賬！”“不要！”林曉月從后面抱住我。“你斗不過他的！
”我掙扎著想要掙脫?！胺砰_我！他欺負你，我不能不管！”“周尋，你冷靜點！
”她抱得更緊?！八谴彘L，他在村里橫行霸道，你會被打死的！”【快去送死！
】【廢物！還磨蹭什么！】我“掙扎”了半天，最終頹然扔掉扁擔。扁擔落地，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靠著門框，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笆俏覜]用，保護不了你。
”我的身體在憤怒地顫抖，實際上，我在壓制冷笑。林曉月拍著我的背?！皼]事的，
我不怪你?！薄澳闵眢w不好，不能跟他硬碰硬。”我抬起頭，眼中帶著愧疚。“曉月，
我真的很沒用?！薄安皇堑模闶呛萌??！彼罩业氖帧！拔覀兿雱e的辦法?！蔽尹c點頭，
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你先休息，我去透透氣?！彼プ∥业男渥印！澳悴粫フ彝鯊姲桑?/p>
”“不會，我就在院子里走走。”她這才松開手。我走出房門，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
然后直奔王強家。王強家的院子里，幾個混混圍坐在桌旁喝酒?？站破繑[了一桌，
菜碟里殘羹剩飯。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味道。王強看到我，醉醺醺地站起來。“呦，
病秧子來找打？”他身邊幾個混混也跟著笑，笑聲刺耳。我沒有廢話，直接掏出一封信，
扔在桌上。“林曉月寫給我的，你看看?！蹦鞘菑乃眍^底下翻出來的。
信里滿是對我的愛意，順帶暗示王強一直騷擾她，讓她很困擾。王強拿起信，
酒意立刻醒了一半。他的臉色從紅潤變成鐵青?！举v人！】【跟我說周尋是糾纏的廢物，
轉(zhuǎn)頭信里罵我是流氓？】【把我當猴耍？】他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碗飛出去，摔在地上，
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斑@臭婊子！”我看著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八裉炜拗艺f，
你在河邊欺負她，讓我找你拼命?！蓖鯊姷难劬λ查g紅了?！鞠胱屛掖蛩肋@病秧子，
她好脫身？】【林曉月，你真有種！】他死死瞪著我，眼中的怒火快要噴出來。
我迎著他的目光，帶著同病相憐的苦澀?！巴鯊姡覀兌急凰_了?！蔽翌D了頓，繼續(xù)說道。
“她要的是我的錢和你的勢?！薄艾F(xiàn)在覺得我沒油水了，想借你的手除掉我，然后傍上你。
”“等有更好的目標，也會踹開你?！本渚湔D心。王強的胸口劇烈起伏?！具@女人太狠了！
】【我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知道騙我的下場！】魚兒上鉤了。我嘆了口氣，
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暗鹊?！”王強叫住我。我回過頭。他眼中閃著兇光?！澳阆氩幌雸髲?fù)她？
”我搖頭，苦笑一聲?！八懔?，我愛過她?！闭f完，我轉(zhuǎn)身離開。
5.在等待王強行動的日子里。我盯上了李素。她總是縮在角落，穿著洗白的舊衣服，
低頭不語。村里人都知道她家成分不好，父母是下放的知識分子。
她成了村里孩子最愛欺負的對象。我見過林曉月當眾把臟水潑她身上，然后假裝道歉，
引來一陣哄笑。臟水從她頭頂澆下，濕透了她剛洗過的頭發(fā)。她站在那里，
任由污水順著發(fā)梢滴在腳邊，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疼。那時我被愛情蒙蔽，只覺得李素太懦弱。
現(xiàn)在明白了，那不是懦弱，是求生的保護色。弱者想活下去，就要學(xué)會隱身。那天，
我故意在打谷場整理從滬市帶來的復(fù)習(xí)資料。林曉月對此嗤之以鼻，
不止一次嘲笑我還在做回城白日夢。“周尋，你還真信能考上大學(xué)？”她撇著嘴角。
“別做夢了?！蔽覜]理她，繼續(xù)擺弄書本。李素抱著稻草經(jīng)過，腳步頓住，
目光停在我攤開的書本上。我聽到她膽怯而渴望的心聲。【是高中課本……他還在學(xué)習(xí)。
】【真好……我也想讀書，可是……】她心里充滿對知識的向往和對現(xiàn)實的無奈。
那股渴望幾乎要從她眼睛里溢出來，卻被現(xiàn)實壓得死死的。接著她看向我，心聲變得復(fù)雜。
【周尋是好人，上次我被王強那伙人堵住，還是他幫忙解圍?！俊究上П涣謺栽履桥蓑_了。
】【我好幾次看到林曉月和王強在村后樹林偷偷……我該怎么提醒他？】【不行，
林曉月會報復(fù)我，王強也不會放過我……我不能說?！吭瓉硭缇涂创┮磺小?/p>
原來她曾想幫我。我抬頭對她笑了笑。她嚇一跳，懷里的稻草散了幾根。她趕緊蹲下?lián)欤?/p>
手指都在發(fā)抖。我看著她背影，心中有了計較。一個人力量有限，
要想徹底扳倒林曉月和村長一家，我需要盟友。李素就是最好人選。
6.我開始刻意制造與她偶遇的機會。她去挑水時，我恰好也去井邊，
然后無意中說最近身體不好，總感覺林曉月給我熬的藥味道怪。“有股說不出的苦澀，
還帶著腥味?！蔽野欀碱^，裝作困惑。我聽到李素心聲瞬間緊張?！舅?？
林曉月該不會想……天啊，太可怕了！】她手里的水桶差點滑落，連忙抱緊。她去割豬草時，
我路過身邊，裝作自言自語嘆氣?！白罱ㄤN太大，給曉月買縫紉機，手頭都空了，
也不知道父母下月的錢什么時候寄到。”我聽到她內(nèi)心的鄙夷和同情。
【縫紉機明明是她逼你買的！】【她還到處炫耀是你送的定情信物！
】【你這傻子……真是大傻子……】我一次次地，將林曉月的事情不經(jīng)意地透露給她，
像是在黑暗中給她遞過去一根又一根火柴。我在賭，賭她內(nèi)心的善良和正義，
能戰(zhàn)勝對強權(quán)的恐懼。而很快機會來了。7.村里另一個知青趙偉，托家里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