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那個惡毒到連“善良”的皇后都不放過的蛇蝎廢后。日子依舊像鈍刀子割肉。

只是張福看我的眼神，多了點別的。不再是單純的麻木，有憐憫，也有點欲言又止的復雜。

那天，他又來送飯。放下食盒，沒立刻走。佝僂著背，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

看著窗臺那盆山茶。"這花……"他忽然開口，聲音很啞，"養(yǎng)不活了。

"我正舀著桶里渾濁的水澆菜，手頓了頓。"嗯。"他沉默了一會兒，渾濁的老眼看向我，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般的決然。"姜娘子，"他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被風吹散，

"有些事……老奴憋在心里很多年了。"我直起身，看向他。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神有些飄忽，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害怕。"當年……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

在青城山遇刺……"我的心猛地一跳。青城山？

那件事……"都說是姜家大小姐救了陛下……"張福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顫抖，

"可……那天，老奴是跟著去的隨行內侍之一……只是離得遠了些……"他抬起眼皮，

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垂下。"老奴……老奴看見的，是您！是您撲上去，

擋了那支射向太子的冷箭！"轟——！腦子里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全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成了冰！青城山！遇刺！擋箭！

那支箭……是射向蕭徹的！是我……是我撲上去推開了他！箭頭深深扎進我的肩胛骨，

疼得我?guī)缀趸杷肋^去！混亂中，我被人抬走。再醒來，是在行營的帳篷里，傷口疼得鉆心。

蕭徹守在我床邊，握著我的手，眼睛通紅，一遍遍說："晚晚，謝謝你！謝謝你！

你的救命之恩，我蕭徹此生不忘！"那份情意，是真的。那時他的眼神，滾燙真摯。

可后來……流言不知怎么傳的，漸漸就變成了姜家大小姐姜若瑤，在危急關頭替太子擋了箭。

說她如何勇敢，如何情深義重。我問過蕭徹。他皺著眉，說當時場面混亂，

或許是底下人看錯了。他還笑著說："晚晚，我知道是你。這就夠了。"夠了？

那為什么后來，他看姜若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