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趕忙擺手,說道:“東家,真沒什么大事,就是個人有些想法,想離開四九城一段時間。就不麻煩您費心了?!?/p>
欒學堂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行吧,何師傅,那我把這個月的工錢給您結(jié)算一下?!?/p>
何大清一聽,急忙擺手拒絕:“東家,這可萬萬使不得。我這個月才上了半個月的班,而且我還打算在咱們飯店辦一場答謝宴,感謝東家您和各位師傅平日里對我的關(guān)照。這工資就當作飯錢抵了吧。”
欒學堂笑著說道:“何師傅,答謝宴的事兒您就別操心了,在自家飯店,哪能還收您的錢呢?”
何大清態(tài)度堅決,連連擺手:“東家,這可不行,這是規(guī)矩。要是壞了規(guī)矩,同行們知道了,肯定會戳我脊梁骨的。這錢必須得我出?!?/p>
欒學堂思索片刻,點點頭道:“那行,我也不跟你爭了?!?/p>
何大清點頭,說道:“那行,東家,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咱們周末見?!?/p>
欒學堂同樣點頭回應:“好,何師傅,咱們周末見?!闭f著,便站起身,親自將何大清送到門外。
待何大清離開后,欒學堂不禁搖了搖頭,暗自嘆息:“哎,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大師傅,我原本還想著讓他將來接王師傅的班呢,哎……”
一間昏暗的房間里,易中?!?,此刻占據(jù)這具身體的是井邊一郎——被手銬鎖在一張孤零零的桌子前。對面,三名身著軍裝的年輕軍官正襟危坐,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其中一名精通日語的軍官率先開口,用日語沉聲問道:“姓名。”
井邊一郎連忙用日語回話:“井邊一郎。”
“性別?!?/p>
井邊一郎愣了一下,懾于對方的氣勢,沒敢遲疑,立刻答道:“男?!?/p>
“年齡?!?/p>
“43歲?!?/p>
“職業(yè)?!?/p>
“日本靜岡縣警視廳副廳長?!?/p>
坐在中間的軍官接過話頭,同樣用日語問道:“你在華國潛伏多久了?”
井邊一郎一臉茫然,急忙辯解:“我沒有在華國潛伏!我只是在上班時打了個盹,醒來就到了這里!”
三名軍官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透著幾分懷疑。他們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zhàn)士,怎會相信“鬼上身”這種離奇的說辭?
剛才一直問話的軍官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井邊一郎,你給我老實點!你說你從日本直接到了這里,你覺得這可能嗎?”
井邊一郎急得揪住自己的頭發(fā),手指觸到發(fā)絲的瞬間,卻猛地一頓——這頭發(fā)的觸感、長度,都和自己的不一樣!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現(xiàn)是寸頭,要知道自己可是留了一個漂亮的中分盡顯自己的瀟灑帥氣,可為什么變成寸頭了呢?想到這,他發(fā)現(xiàn)擺在面前的真相只有一個!
“這……這不是我的身體!”他失聲驚呼,眼中滿是驚恐。
他對著三名軍官瘋狂吼道:“快給我拿一面鏡子來!我要鏡子!別愣著了,快點呀!”
三名軍官對視一眼,見井邊一郎的模樣不似作偽。坐在右手邊的軍官站起身,說道:“主任,我去找一面鏡子來?!敝虚g的軍官點頭:“行,去吧?!蹦敲姽倬戳藗€禮:“是,主任?!鞭D(zhuǎn)身出了審訊室。
不一會兒,他拿著一面女人梳妝用的小鏡子回到審訊室,得到主任允許后,將鏡子遞向井邊一郎。
井邊一郎小心翼翼地接過鏡子,想看又不敢看,最后心一橫,將鏡子對準自己的臉。待睜開眼,鏡中那張陌生的面孔讓他下意識松開了手,“啪”的一聲,鏡子掉在桌上。
“這……這怎么可能?”井邊一郎呆滯地呢喃,隨即瘋狂大吼:“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是不是給我拿了面假鏡子?為什么我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么?”
他嘶吼著,直到筋疲力盡,無力地趴在桌上。
三名軍官始終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此刻對視一眼,心底竟生出幾分動搖——剛才那陣咆哮,若是演戲,總會有破綻,可他們在井邊一郎身上沒看到絲毫偽裝的痕跡。
難道……他的靈魂真的附在了這具身體上?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只覺事情大條了。
左邊的軍官皺著眉抱怨:“主任,這事兒咋上報???我估摸著報上去,您指定得挨頓批?!?/p>
坐在中間的軍管會主任也揉著太陽穴犯愁:“唉,瞧見的人太多了,壓是壓不住的??烧嬉獔笊先ィ宜锏母I(lǐng)導咋說?總不能說這人換了個魂兒吧?”
右邊的軍官突然嘿嘿一笑:“主任,既然不好交代,那就不交代唄——直接把人送上去,讓上邊定奪。”
軍管會主任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手掌重重拍在那軍官肩上:“好小子,一語驚醒夢中人!還琢磨個屁!”
他扭頭對左邊的軍官道:“小徐,把審訊記錄抄一份,咱們這就送他去軍管總會。這燙手山芋,讓上邊的領(lǐng)導們頭疼去!”
“哈哈哈哈!”三人對視一眼,頓時開懷大笑起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何大清離開豐澤園后,徑直朝著鴻賓樓而去。豐澤園位于珠市口,而鴻賓樓在和平門李鐵拐斜街,兩地相距不算遠,沒過多久,何大清便來到了鴻賓樓。
因何大清常來此地,他熟門熟路地徑直從后門走進后廚。
這時,一個學徒眼尖,瞧見何大清進來,笑著打招呼道:“呦,何師傅,今兒怎么有空過來啦?”
何大清微微一笑,說道:“我來找你師傅有點事兒?!?/p>
學徒趕忙說道:“師傅正在里面休息呢。您可得抓緊點時間,一會兒客人來了,師傅可就沒空閑了?!?/p>
何大清點點頭,應道:“行,我知道了?!彪S即,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休息室,敲了敲門后推門而入。
與豐澤園不同,鴻賓樓專門為何大清的師兄董大興準備了一間單獨的休息室。
此刻,正在喝茶的董大興抬頭一看,見是何大清,不禁有些詫異:“大清,你怎么來了?”
何大清陪著笑臉說道:“師兄,我這是有事來求你幫忙啦?!?/p>
董大興眼睛一瞪,說道:“說什么屁話。跟我你還用得著說‘求’字嗎?有什么事趕緊說。”
何大清笑著應道:“得嘞,師兄?!彪S即,便把自己從豐澤園辭職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董大興聽后,滿臉不解地問道:“大清,你在豐澤園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離開呢?是不是王世珍那老家伙欺負你了?我找他算賬去!”
何大清趕忙伸手拽住董大興,說道:“師兄,您可別瞎想。王師傅這么多年一直對我挺照顧的。我呀,唉,這么跟您說吧,不是工作上的事兒,而是我們那個院子……”
董大興一臉疑惑,追問道:“你辭職跟你們院子能有啥關(guān)系?”
何大清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師兄,是這么回事。咱院子里有兩個沒子嗣的人,之前我跟您提過,一個是聾老太太,另一個是易中海?!?/p>
董大興點點頭,應道:“嗯,聽你說過。咋啦?他們想找你茬兒?敢動我董大興的兄弟,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說著,便作勢要去叫人,又被何大清一把死死拉住。
“師兄,別急,您先聽我說完。這個易中海啊,想算計我。他說要給我介紹個寡婦,我一打聽,這寡婦在保定老家還有倆孩子呢。您說,她不在保定當?shù)卣?,偏跑到四九城來,明顯是帶著目的,想找個人幫她拉扯孩子。
而這個易中海,他和龍老太太膝下無子,都是絕戶。我琢磨著,他們沒準是看上柱子了,想讓柱子給他們養(yǎng)老。可只要我在,他們心里就不踏實,所以想借這寡婦把我弄走,這樣他們就能如愿以償了?!?/p>
“砰!”董大興猛地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剎那間,碎裂的瓷片四處飛濺。
“媽的!居然敢算計柱子,看老子不把他們剁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要沖出去叫人。
何大清使出渾身力氣,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急切喊道:“師兄!師兄!您聽我把話說完??!”
董大興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怒聲道:“何大清,你他娘的越活越窩囊了!人家都這么算計你了,你居然一聲不吭!”
何大清重重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師兄,當年我給多田俊那個老鬼子做過飯,還被他拉著合影登上了報紙,這事您是清楚的,易中海和聾老太太也都知道。要是把事情鬧大了,我肯定沒好果子吃。”
董大興氣得重重一拍桌子,大聲質(zhì)問道:“那你就打算這么任由他們拿捏?”
何大清冷哼一聲,語氣堅決地說道:“當然不是,惹不起我還躲得起。師兄,我打算離開四九城避避風頭。柱子和雨水就只能麻煩您幫忙照顧一二了?!?/p>
董大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幫你照顧柱子和雨水沒問題,可你離開四九城又能去哪呢?”
何大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說道:“師兄,我想好了,我要去報名參軍。這不馬上要跟美帝國主義打仗了嗎?我也想出份力,為國家做點貢獻?!?/p>
“什么?”董大興猛地拍案而起,滿臉震驚與擔憂,“大清,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戰(zhàn)場??!去了是要死人的!你就算想躲,也不能去當兵呀!”
何大清又嘆了口氣,說道:“師兄,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要是我能僥幸活下來,說不定還能給孩子們搏個好前程。師兄,您就別勸我了。要是您真想讓我能安心上戰(zhàn)場,就幫我把兩個孩子照顧好?!?/p>
董大興沉默了許久,最終無力地說道:“你這小子,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勸了。你就放心吧,孩子我會幫你照顧好的?!?/p>
何大清感激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多謝師兄了?!?/p>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青年闖了進來。
何大清仔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這就是我那傻兒子嗎?看著倒沒有劇里那么顯老。估計是因為何冰老師出演傻柱這個角色時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所以看著顯老,其實何冰老師年輕的時候顏值還是挺高的?!?/p>
只見傻柱恭恭敬敬地說道:“師傅!”隨即轉(zhuǎn)頭看向何大清:“爸!您怎么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