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304的窗口亮起暖黃的燈。恍惚間似乎有兩個身影坐在餐桌前，一個穿著外賣制服，

一個佝僂著背，正在掰開一次性筷子。濾鏡背后"家人們看這個色號絕不絕？

"蘇悅對著鏡頭嘟起嘴唇，智能補光燈自動將她的唇色修正成時下流行的蜜桃粉。

直播間右上角，觀看人數(shù)突破8萬，彈幕瀑布般沖刷著屏幕。

不長這樣" "兔醬當初也用過同款濾鏡"蘇悅涂著甲油的手指在最后這條彈幕上懸停半秒。

她假裝整理頭發(fā)，迅速切小號把那個用戶禁言365天。

腕間的卡地亞手鐲硌得生疼——這是上周"星空"打賞200個火箭換來的，

內圈刻著極小的一行字："7/12"。

"感謝'星空哥哥'的嘉年華~"她對著鏡頭比心時，

角落有個新ID："用戶78453"正在重復發(fā)送："你背后衣柜門開了三厘米"下播后，

蘇悅用卸妝棉狠狠擦著假睫毛。鏡子里的真實面容讓她陌生：浮腫的眼皮，鼻翼兩側的毛孔，

還有嘴角那道還沒沒完全消除的疤痕。手機亮起，

經(jīng)紀人發(fā)來日程表："明晚8點'星空'私人游艇派對，

穿白色連衣裙（參考兔醬去年12.18造型）"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抽屜深處的備用機。

這臺專門聯(lián)系"特殊客戶"的手機里，

存著三個月前兔醬最后發(fā)給她的消息："他們要我拍'定制視頻'，救我"。

當時她已讀沒回。主手機突然震動。用戶78453發(fā)來段視頻：她剛才關播時，

身后穿衣鏡反射出衣柜門正在緩緩關閉，而她的手根本沒碰過衣柜。3.游艇甲板上，

"星空"的定制西裝散發(fā)著雪松香水味。他遞給蘇悅香檳時，

袖扣閃過冷光——那是對微型攝像頭，蘇悅在至少五個退網(wǎng)主播的"告別直播"里見過。

"你最近總看右后方，"男人用杯沿輕碰她手鐲的刻字位置，"兔醬也這樣。

"香檳突然變得難以下咽。

蘇悅想起平臺隱秘的傳聞："星空俱樂部"——由十二個神豪組成的狩獵小組，

專門物色有債務糾紛的小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