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胤為他的白月光,滅了我虞家滿門。又為復活她,用系統綁定了那個穿越女,極盡寵愛。
他摟著新寵對我說:“等雅兒回來,朕就賜你全尸?!蔽倚χ凳字x恩。真好笑。
本宮倒要看看,是你先復活你的心上人。還是我先……扒了你的龍袍。
01大雪砸在我的鳳冠上,珠翠冰涼,硌得臉頰生疼?;实劬痈吲R下地站在廊下,
臉上的表情盡是快意。“虞知韞,抬起頭?!彼穆曇舯?。“今日是雅兒的忌日,
你該在這兒好好贖罪?!蔽揖従徧ь^,睫毛上的雪粒墜落。三年前的今日,
他的青梅蘇雅兒一家滿門抄斬。蘇家私通外敵,叛國之罪確鑿。而罪證,
正是我虞家呈給先帝。從此每逢這日,我便成了他遷怒泄憤的靶子。蘇雅兒,
御史大夫的千金,他捧在手心的女子。世人都說她溫柔婉約,才情卓絕,
不像我這般只會舞刀弄槍,滿身將門戾氣。“陛下?!蔽业穆曇舯缓L卷起,藏不住譏諷。
“虞家到底何罪之有?難道要為蘇家隱瞞滔天大罪,才算忠良?”“閉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翻涌著滔天怒意?!爸伊迹?/p>
虞知韞你敢說不是你們虞家逼死了雅兒?你們就是群踩著別人鮮血往上爬的假忠臣,真小人!
”雪越下越大,膝蓋早已被凍得刺骨。十五歲那年,也是這樣的雪天,
束著玉冠的少年蕭玄胤翻墻進虞府?!爸y,等我建功立業(yè),定八抬大轎娶你。
”那時他眼里有光,說要護我一生一世。多么可笑,如今這雙手卻將我虞家滿門推入深淵。
他只記得他的白月光死在了那場清算里,而呈遞證據的虞家,成了他眼中的劊子手。
太后臨終遺詔白紙黑字寫著要我入主中宮。我滿心歡喜地入宮,成為了一枚棋子。
紅燭高照那夜,他醉醺醺地闖進新房,一把掐住我的脖頸。“虞知韞,要不是太后遺詔,
你以為朕會讓你當皇后?你們一家都該給雅兒陪葬!”那一刻我才明白,
他對我的報復才剛剛開始。蕭玄胤坐穩(wěn)龍椅不過半年,他便開始對虞家舉起屠刀。
大哥在邊關打了勝仗,卻被他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削去爵位圈禁府中。
二哥押運糧草遭遇埋伏,他說是自導自演,撫恤金都克扣大半。父親氣得咳血臥床,
三朝元老的體面被他踩在腳下反復碾壓?!袄鋯??”皇帝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當年雅兒死時,比你現在冷百倍吧?若不是你們虞家步步緊逼,她怎會落得那般下場?
”我望著他扭曲的面容,喉間泛起一陣酸澀。我不明白,明明父親為官清廉,虞家世代忠良,
為何落得如此下場。我咳了口血沫,視線開始模糊,卻死死盯著他。
“咳咳……虞家光明磊落,從未虧欠任何人!”他冷笑一聲,站起身拂袖而去?!坝葜y,
這是你欠雅兒的,也是你虞家欠我的。你敢死試試?朕誅你九族!”雪還在下,覆蓋了宮墻,
覆蓋了腳印,卻蓋不住我滿腔的恨意。我恨他是非不分,恨他顛倒黑白,
恨他為了一個罪臣之女,將我世代忠良的虞家視作仇敵。大哥圈禁時斷了雙腿,
父親憂憤而死,母親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知韞,要好好活著,總有一天能還虞家清白。
”我更恨那些冷眼旁觀的朝臣,恨那些落井下石的宮人,恨這吃人的宮墻,
恨這黑白不分的江山!我父兄在邊關浴血奮戰(zhàn)守護的疆土,他卻用來埋葬忠良。
虞家世代守護的君王,轉頭就因一份私心將屠刀揮向我們。意識漸漸沉淪時,
我仿佛又看到當初,少年笑著遞給我一支糖葫蘆,身后跟著我意氣風發(fā)的兄長們,
父親在不遠處捋著胡須大笑。02蕭玄胤終究沒讓我死在那場雪里。當我被宮人拖回鳳儀宮,
高燒三天三夜。第四日,我在半昏迷中聽見了風雪之外的聲音。此刻盤旋在帳頂的,
不是陰曹地府的勾魂鈴,而是蕭玄胤的聲音,還有一個似人非人的聲音?!八趺礃??
”聲音透過層疊錦帳傳來,帶著不耐煩?!跋到y,不是說雪地里跪足三個時辰必服軟嗎?
”“宿主稍安,目標虞知韞命格強硬,需用特殊手段削弱氣運?!蹦堑缆曇艉翢o起伏,
沒有感情,冰冷?!罢埶拗鞅M快找到穿越女。待她心甘情愿獻祭靈魂,即可讓蘇雅兒復活。
”我猛地睜開眼,冷汗瞬間浸透中衣。我喚來丫鬟,這個時辰蕭玄胤似乎在批閱奏折,
可那道心聲卻清晰地鉆進我耳中。“系統提示:宿主需維持帝王形象,不可過早暴露殺意。
”他的聲音陡然尖銳?!斑@賤人命真硬,等雅兒復活,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嘗嘗萬蟻噬心之痛!
”帳內的炭火燒得正旺,我卻如墜冰窟。穿越女?系統?復活蘇雅兒?
這些聞所未聞的詞語在腦海中炸開,我猛地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沫染紅了手帕。恰在此時,
帳簾被輕輕掀開,淑妃帶著一股濃郁的脂粉香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是捧著湯藥的宮女。
“姐姐這病可算見好了。”她故作關切地坐在床邊,眼神卻在我蒼白的臉上打轉。
“陛下這幾日雖在妹妹宮中歇著,心里卻一直記掛著姐姐呢。”我沒有接話,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淑妃是蘇家的遠親,蘇家倒臺后她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如今見我落難,
自然不會放過冷嘲熱諷的機會?!安贿^話說回來?!彼掍h一轉。“姐姐也真是命大。
不像雅兒姑娘,那么柔弱的身子,說沒就沒了,讓陛下思念至今。
”旁邊的賢妃也跟著嘆了口氣?!笆珏妹蒙僬f兩句吧,皇后娘娘還病著。不過皇后娘娘,
你也該好好反省反省,若不是虞家非要揪著蘇家不放,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她們一唱一和,字字句句都在往我心上扎。淑妃見我毫無反應,有些無趣地站起身。
“姐姐歇著吧,妹妹改日再來看你?!闭f完便扭著腰肢離開了。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感讓我更加清醒。我莫不是燒糊涂了,不,若真是幻覺,怎會如此真切?我閉上了眼睛,
只覺得荒誕至極。他不僅要誅我虞家,還要借邪物之手復活罪臣之女。為君者當明辨是非,
為臣者當堅守本心。如今的他不過是披著龍袍的惡鬼。我找出暗藏慢性毒藥。復活她?好啊,
那我就在她回來之前,先送你下去見她。03病愈后的幾月,皇家夏藐如期而至。
我坐在觀禮臺的鳳座上,我望著蕭玄胤馭馬飛馳的身影,恍惚間竟生出幾分少年時的錯覺。
可這錯覺轉瞬即逝。我清晰地聽見那邪物在他腦海中急促地說話?!熬?!
檢測到高強度穿越者能量波動!方位東南密林,距離宿主三百米!”蕭玄胤轉頭,
手中的長弓差點脫手。他猛地調轉馬頭沖向密林深處,馬蹄揚起的塵土迷了眾人的眼。
半個時辰后,密林傳來馬蹄聲。蕭玄胤牽著一個女子的手走了出來,
那女子穿著從未見過的服裝,發(fā)髻歪歪扭扭地挽著,嘴里還嚼著顆野果。
見了滿場文武竟毫無懼色,反而對著蕭玄胤揚起笑臉。“小哥,你們這拍戲場地夠大的啊!
”那邪物急促地說,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跋到y確認:穿越女安柔。宿主盡快獲取其信任。
”蕭玄胤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他不顧那女子還在胡言亂語,抬手摘下腰間玉佩塞到她手中。
“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嘉妃,隨朕回宮。”安柔握著冰涼的玉佩,徹底愣住了。嘉妃?
回宮?該不會是遇到什么奇怪的角色扮演活動了吧?
可看著眼前男子嚴肅的神情和周圍人敬畏的目光,她又覺得不像假的,
心里既緊張又有些莫名的期待。話音剛落,全場嘩然。“陛下三思!此女來歷不明,
衣著不倫不類,怎可驟然封妃?”幾位老臣齊齊跪倒,山呼不可。蕭玄胤像是沒聽見一般,
他親自將安柔扶上自己的坐騎,掌心附上她的腰肢。“朕說可以,就可以。”我坐在高處,
將他眼底的急不可耐看得一清二楚?!跋到y提示:宿主當前行為已引發(fā)朝野爭議,
建議稍作收斂?!薄伴]嘴!”蕭玄胤的心聲帶著狠戾?!把艃簭突钤诩?,這點爭議算什么?
”回宮的路上,他們之間的交談聲幾乎沒停過。蕭玄胤命人連夜趕制安柔口中的現代美食,
將她的宮殿堆滿新奇玩意兒,甚至日日宿在她宮中,連早朝都敢缺席。
安柔看著滿桌的精致點心和房間里華麗的裝飾,眼睛都直了。她現在確信她穿越了,
但這里的待遇是不是好過頭了,安柔知道,這并不是一件好事。這種如此高調受寵的妃子,
結局只會是死路一條。前朝后宮徹底亂了。各宮的賞賜流水般送入安柔宮中,
她們卻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有位份低的嬪妃試圖效仿安柔的穿著打扮,
竟被蕭玄胤當場打入冷宮。至于我,他徹底進入了無視狀態(tài)。我聽著宮女們的竊竊私語,
將一碗湯藥慢慢飲盡。三日前的夜里,我找到御膳房總管,他念著父親的救命之恩,
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毒藥無色無味,是母族秘辛,如今沒想到卻用在他身上。
我聽著那邪物時不時地報著好感度,還有蕭玄胤時不時的暴怒。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
看著安柔一步步走進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只覺得可笑又可悲。04蕭玄胤的追求,
于安柔而言,無異于一場圍獵。蕭玄胤正執(zhí)著安柔的手,將一支褪色的玉簪往她發(fā)間插。
那支簪子是蘇雅兒生前最愛的飾物,摔缺了角,不知他從哪找回來的?!叭醿?,
這是我珍藏多年的信物?!彼曇魷厝岬媚艿纬鏊0踩嵩臼菤g喜的,
只是她看見丫鬟閃躲的眼神后,才感到奇怪。前段時日在多方打聽下,
她知道了蘇雅兒這號人。那邪物突然在蕭玄胤腦海里尖叫?!熬妫“踩岷酶卸?10!
當前好感度 26%!”安柔僵硬地笑著,試圖抽回手。“陛下,
這簪子太貴重了……”這已經是他這周第三次送蘇雅兒的舊物了。
前幾日送的繡得歪歪扭扭的荷包,安柔轉手就給了宮女。蕭玄胤卻沉浸在自我里,
用自以為深情的方式步步緊逼?!靶⌒。瑒e鬧脾氣。等你習慣了就會知道,這些都是最好的。
”“叮!安柔好感度+0.2%。”我在寢宮笑出了聲,他大概真覺得自己深情似海。
“我都把最好的給她了!”蕭玄胤心中怒火濤濤,系統有些無奈。
“系統提示:宿主需關注目標蘇小小個人喜好,建議調整策略。”夜晚,
我撞見蕭玄胤命人帶著一堆東西往安柔宮里走??匆娝?,我連忙起身迎上去,
刻意讓聲音放得柔和,甚至微微屈膝行了個不高不低的禮。蕭玄胤果然愣了一下,
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是毫不掩飾的輕蔑?!盎屎笳媸窃絹碓蕉铝恕!彼蟾乓詾椋?/p>
我終于被磨平了棱角,學會了低頭服軟?!氨菹律钜惯€在忙?”看著我如此卑微,
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昂?,總算知道低頭了?!彼男穆曉谖叶呿懫?,
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坝葜y啊。拿捏住你,虞家剩下的勢力遲早是囊中之物。
”他抬眼看向我,語氣里帶著傲慢施舍?!凹热荒敲聪胗懞秒?,那就給你一個機會。
明日陪朕去給雅兒掃墓?!薄澳阌H自去給她磕三個頭,也算替你那罪該萬死的家族賠罪。
”我的指甲硌得掌心生疼,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俺兼裰肌!彼桓拥靡猓?/p>
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斑@才對。早這樣識趣,
何必受那么多苦?”他眼底輕蔑,仿佛我是搖尾乞憐的狗。我強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
將所有恨意壓進心底最深處?!氨菹抡f的是,臣妾從前不懂事,讓陛下煩心了。
”“知道就好?!笔捫匪砷_手,滿意地整理著衣袖。“明日穿素服去,別污了雅兒的清凈。
”“是?!蔽仪バ卸Y,目送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直到那龍袍消失在門后,
臉上的溫順才瞬間冷下。這幾日我故意在他面前收斂鋒芒,他送來的賞賜照單全收,
他提出的要求從不反駁。蕭玄胤果然放松了警惕。那日在御花園,他竟當著眾妃的面說。
“看來皇后是真的想通了,知道該守什么本分?!蔽易旖枪雌鹨荒ɑ《龋捫纺惚M管得意,
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05蕭玄胤的朱批越來越潦草,更多時候是留著滿桌奏折,
急著往安柔宮里趕。我拿著新擬的將領任命名單去找蕭玄胤,他正陪著安柔在庭院里放風箏。
見我來,只是漫不經心地問?!坝质呛问??”“陛下,這是新擬的將領任命名單,需您過目。
”他甚至沒看一眼,直接遞給身旁的太監(jiān)?!敖唤o皇后便是,她定的人錯不了。
”說完又轉頭對安柔笑道?!澳憧催@風箏飛得真高?!蔽医舆^名單,微微躬身。
“陛下既無心于此,臣妾代勞?!彼麚]了揮手,心思早已回到風箏上,我冷笑。這萬里江山,
他棄之如敝履,那我便只好笑納了。宴廳里,蕭玄胤正親手為安柔剝著進貢的荔枝,
水晶盤中堆著的果肉瑩白如珠。絲竹聲里夾雜著安柔的笑,他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我站在宴廳側門的陰影里,指尖捏著八百里加急的奏報。南方水患已沖垮三座堤壩,
數十萬災民流離失所,而這里的君臣還在浮華盛宴?!澳锬?,
戶部尚書和河道總督已在偏殿候著?!辟N身宮女低聲稟報,聲音被外面的鼓樂蓋去大半。
外面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喝彩,想必是蕭玄胤又拿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兒討安柔歡心。
偏殿里只點著兩盞油燈,我接過河道總督遞來的災情圖。“調徐州糧倉的存糧,
走運河水路三日之內必須抵達災區(qū),再傳旨讓青州知府帶兩千兵丁協助筑堤,他是父親舊部,
治水經驗豐富?!薄翱尚熘菁Z倉是今年的軍糧儲備……”戶部尚書面露難色?!跋扰踩?,
后續(xù)缺口我會讓人補上來。”“再擬旨,凡能組織災民自救者,免除次年賦稅,
流民安置點撥付藥材,防止瘟疫?!毙√O(jiān)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娘娘,
宮里的御醫(yī)說嘉妃吃荔枝鬧了肚子,陛下正命人去尋冰鑒鎮(zhèn)荔枝呢?!睉舨可袝鴼獾冒l(fā)抖。
“荒唐!災民在水里泡著,他竟在為荔枝冰鎮(zhèn)費心思!”我將批閱好的奏折推給他,
語氣平靜無波?!鞍粗家廪k,不必管別處。”治國如治水,堵不如疏。
蕭玄胤沉迷于虛假的溫情,任由朝堂這道堤壩日漸腐朽。那我便做那治水的石料,
哪怕被洪流沖刷,也要護住這萬里江山。宴廳的笙歌終于停歇,
蕭玄胤帶著滿身酒氣經過偏殿,見我仍在批閱奏折,只淡淡道。
“這些瑣事讓大臣們去做便是,別累著自己。”看著他眉目溫柔的模樣,我有些恍惚,
起身行禮?!氨菹卤M興就好,國事有臣妾在?!彼蟾庞忠詾檫@是討好,笑著拍了拍我的肩。
06我剛及笄那年,總愛穿著父親送的騎射裝在將軍府里上躥下跳。
府里的老嬤嬤們總說我比男孩子還野,爬樹掏鳥窩、翻墻追野貓,活脫脫的混世魔王。
蕭玄胤總愛來將軍府找我,有時是帶著新得的兵書,有時會坐在廊下聽我講演武場的趣事。
那時的風總是暖的。一滴淚滑落在枕邊,我悠悠轉醒。貼身婢女瞥見我泛紅的眼眶,
她慌忙用帕子輕輕按在我眼角。"娘娘這是......可是夢魘了?"我喉嚨發(fā)緊,
輕聲呢喃?!安贿^舊夢一場罷了?!蓖蝗唬粋€丫鬟氣喘吁吁撞開門,神情急切。"娘娘!
大事不好!"新來的婢女跌跌撞撞闖進來?!皩m里出事了!
淑妃娘娘......說是被人下毒了!”等趕到淑妃宮殿時,門檻外早已圍滿宮人,
凄厲的哭聲響徹半個后宮。我趕到時,淑妃已氣絕身亡。安柔癱坐在門檻邊,臉色慘白如紙。
賢妃捂著嘴嗚咽?!氨菹?!淑妃喝了嘉妃送去的東西就……就沒氣了!這藥里定是有毒!
”蕭玄胤的臉色陰鷙,手指死死掐著扶手。淑妃仗著那張與蘇雅兒幾分相似的臉,
在后宮中橫行?!安皇俏遥 卑踩岫吨ぷ愚q解,眼淚混著冷汗往下淌?!拔遗c淑妃交好,
我只是好意送點吃食,根本不知道里面有毒!”“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賢妃上前,
侍女立刻捧來碗跪下,“這是從碗里剩下的殘渣,太醫(yī)查驗過,里面摻了鶴頂紅!
他想保下安柔,可淑妃慘死眼前,還一尸兩命。謀害皇嗣可是最會掉腦袋的罪過。
正當他進退兩難時,我?guī)еt(yī)走進殿內。“后宮之事,自有法度。”我的聲音清冽如冰。
“謀害妃嬪乃是重罪,既有人指證,便該仔細查驗?!笔捫费壑虚W過一絲錯愕,
隨即沉聲道?!盎屎竺鲾啵耸陆挥赡闳珯嗖檗k?!彼蟾乓詾槲視此伱鎻妮p發(fā)落,
如果我從輕發(fā)落,那就真把罪名推給安柔了。
賢妃的侍女一口咬定親眼看見蘇小小親手熬藥送過去,蘇小小急得滿臉通紅。
“那吃食是淑妃宮里的小廚房熬的,我只是幫忙端過來!”鶴頂紅劇毒,入口即發(fā),
半個時辰內便會斃命。從宮女口中得知,淑妃吃東西到毒發(fā)身亡不到一刻鐘?!斑@就怪了。
”我拿起碗端詳?!皻堅锏您Q頂紅凝結成塊,顯然是事后摻入,并非熬制時所加。
”賢妃臉色一白,強辯道?!岸ㄊ撬萌瞬粋湎碌亩?!”我命人去搜查賢妃寢宮,
果然在找到了剩余的鶴頂紅。證據面前,賢妃的侍女終于崩潰招供,是主子嫉妒淑妃得寵,
借安柔送吃食之機摻毒栽贓?!鞍磳m規(guī),構陷妃嬪、謀害皇嗣者,處死。
”我將供詞遞到蕭玄胤面前,語氣沒有絲毫波瀾。“陛下,該定罪了。
”蕭玄胤看了看癱軟在地的賢妃,最終閉了閉眼?!耙阑屎笾家?。
”賢妃的慘叫聲從殿外傳來時,安柔還愣在原地,望著我處理后事的背影,眼神里滿是困惑。
她聽說這位皇后善妒狠辣,可方才在殿上,皇后句句都在為自己洗刷冤屈。
我命人將安柔送回宮中靜養(yǎng),轉身看向蕭玄胤。他望著淑妃的遺體,眼底閃過一絲復雜。
“安柔冤屈得雪,好感度+0.6%,當前 32.6%!
”他立刻換上關切的神情趕去宸妃宮,全然沒察覺我眼底的冷。07更深露重,
我的寢殿門被猛地撞開。安柔跌跌撞撞地闖進來,發(fā)髻散亂,衣袖被扯得歪斜,
她的臉上滿是淚痕與驚恐?!盎屎竽锬?,救救我!”她撲過來死死抓住我的衣角,
指尖冰涼得像塊寒冰?!氨菹滤偭?!”我剛批閱完奏折,
案上的燭火被她帶進來的風攪得搖晃。沒等我開口,就聽見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玄胤帶著禁軍追到了廊下。“柔兒,回來?!彼穆曇羲粏〉脜柡?,手指神經質地抽搐著。
“只要你乖乖聽話,朕不會傷害你。”機械音在他腦海里瘋狂尖叫?!跋到y警告!
蘇小小好感度暴跌至18%!任務進度停滯,宿主能量流失加??!
”這已經是系統這周第三次發(fā)布攻略任務?!八莆摇莆易霾辉敢獾氖?。
”安柔躲在我身后,聲音抖得不成調。“他強吻我,把我關起來……皇后娘娘,
他是不是中邪了?”我撫上她顫抖的脊背,目光越過她看向殿外的蕭玄胤。他的臉色蒼白,
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明明三十不到出頭,卻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
近來總在深夜他召見方士,殿里時常飄出丹藥的苦澀氣味。我知道,我的毒藥起作用了。
蕭玄胤毫不猶豫地從袖中摸出個瓷瓶,倒出幾粒漆黑的丹藥吞下去?!鞍阉€給朕!
她是朕的希望,誰也不能搶走!”我擋在安柔身前?!氨菹?,嘉妃受驚過度,
今晚暫且在我這里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說。”禁軍們面面相覷,不知該聽誰的。
蕭玄胤的死死攥著劍柄,丹藥的效力讓他呼吸急促。“虞知韞,你敢攔朕?”我立即走上前,
語氣柔和?!氨菹潞伪貏优??您如此寵愛嘉妃,她卻不解風情。”刻意帶著嗔怪,
眼波流轉間又添了幾分蠱惑?!俺兼獙m中新來的宋嬤嬤,原是教坊司掌事姑姑,
最擅教人規(guī)矩。待明日讓嬤嬤去嘉妃宮里走動走動,保管調教得她知冷知熱。
”蕭玄胤緊繃的臉漸漸舒緩,我適時將帕子覆上他手背輕按?!褒報w為緊,
氣壞了身子可要折煞臣妾。”待他臉上的怒色全消,我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他突然笑出聲。
“倒有點像你小時候的模樣了,那就聽皇后的?!笔捫纷兊孟才瓱o常。他走后,
安柔還在不住發(fā)抖。我讓人給她端來安神湯,看著她小口吞咽的樣子,揉了揉眉心。
前朝后宮都稱她是禍國殃民的妖妃,說她用妖術迷惑君王,害得陛下不理朝政,沉溺享樂。
只有我知道,她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敖褚鼓闱野残男?。”我回頭看向她,語氣平靜。
“有我在,他今晚不會再來。”安柔看著我,眼神里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困惑。
這個被傳聞與陛下離心,冷酷無情的皇后,愿意一次次護著她這個“妖妃”。
她對我有一絲信任,所以她才愿意向我尋求幫助?!盎屎竽锬铩铱煞駟栆粋€冒昧的問題?
”安柔突然抬頭看我?!敖裎羰呛文??”先前不解穿越這一詞,現在我大概知道了,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系統對她“穿越女”的稱呼終于有了答案。“開元二十三年。
”我緩緩開口?!澳悴粚儆谶@里,對嗎?”安柔猛地抬頭看我,眼里滿是震驚。
08八百里加急的軍報送進御書房?!皢⒎A陛下!北漠鐵騎突破雁鳴關,朔城淪陷!
守將戰(zhàn)死,一萬將士殉國。”傳令兵跪在地上,聲音悲痛嘶啞。蕭玄胤捏著軍報的手顫抖,
臉色死灰。案上還攤著給安柔的新首飾,旁邊是邊關守將字字泣血的懇請?!败娰M短缺,
軍械老舊,求陛下速發(fā)糧草支援!”可他上個月為了安柔建琉璃行宮,
剛下旨削減了三成軍費。那時他滿腦子都是系統提示的好感度,哪里聽得進他人的苦勸。
“陛下,朔州乃北疆重鎮(zhèn),一旦失守,北狄可直逼!”兵部尚書老淚縱橫。
“請陛下立刻調遣王都主力馳援!”蕭玄胤卻猛地抬頭?!安恍校≈髁Σ荒軇?!
”“柔兒還在驪山行宮!北漠要是繞道襲擾行宮怎么辦?傳朕旨意,命主力軍隊回防驪山,
護住行宮安全!”前日他不顧安柔抗拒,強行將她塞進馬車送去驪山游山玩水。
美其名曰散心,實則派了百名禁軍將行宮圍得水泄不通,連只鳥都飛不出去?!氨菹虏豢?!
”滿朝文武齊齊跪倒。“舍邊關保行宮,無異于引狼入室!朔城淪陷已讓軍心渙散,
再棄守要地,北疆就徹底完了!”“朕說不行就不行!”蕭玄胤拍案而起,
一把掃落了案上的奏折?!八请薜南M?!誰也不能傷她分毫!”旨意傳出,邊關徹底絕望。
主力軍隊連夜回撤,留下的殘兵根本無力抵擋北漠鐵騎。三日后,
又一座軍事重鎮(zhèn)云城即將陷落的消息傳來。守城將軍拔劍自刎前,在城樓上寫下血書。
“君昏臣聵,國將不國!”北漠趁勢提出議和,條件苛刻得如同剜肉。割讓幽云三城,
賠償黃金百萬兩,還要送宗室公主和親。蕭玄胤看著議和書,竟顫抖著蓋下了玉璽。
消息傳到后宮時,我正在清點父親留下的舊部名冊。燭火映著輿圖,朔州二字,
那里埋著多少將士。國庫空虛,連和親的黃金都湊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