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深潭古井。而被疤痕牽扯的左眼，此刻卻幽深得可怕，

瞳孔深處像是燃著來自地獄的黑色火焰，冰冷、暴戾，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毀滅氣息！

那目光像無形的刀子，狠狠扎進陳大壯混沌的大腦！他被這眼神硬生生嚇退了一步，

酒徹底醒了，只剩下恐懼！

他從未在這個“寄人籬下”的丑八怪女人眼里看到過如此駭人的東西！“滾?！绷滞黹_口，

聲音不高，甚至沒什么起伏，但那一個字卻如同冰棱撕裂空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死亡寒意。

陳大壯捂著手臂，臉上充滿了驚懼、疼痛和一絲難以置信的屈辱。他張了張嘴，

看著林晚手里那根沉甸甸的棗木棍，又對上那雙深淵般的眼睛，終究沒敢再放一個屁。

他最后怨毒地瞪了一眼林晚和陳婆婆，罵罵咧咧卻又明顯畏懼地縮著身子，

像條挨了棍子的癩皮狗，踉蹌著沖出了院門。小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只剩下陳婆婆粗重的喘息聲和地上茶壺碎片的狼藉。林晚扔掉棗木棍，

快步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陳婆婆：“婆婆，您沒事吧？”她的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溫和，

方才那駭人的戾氣如同潮水般退去?！皼]事，沒事……”陳婆婆喘著氣，

緊緊抱著懷里的小布包，驚魂未定地看著林晚，渾濁的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有心痛，

有后怕，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震動，“晚丫頭，你那眼神……”她沒再說下去，

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握住林晚的手腕，傳遞著無聲的擔(dān)憂。

林晚扶著陳婆婆坐下，蹲下身，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片。她的動作利落而平靜，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那瞬間爆發(fā)的冰冷暴戾，

并非只是針對陳大壯。那里面，還有對繁華都市里那些冰冷面孔的刻骨恨意，

是她在這五年煉獄般的磨礪中，將痛苦和屈辱一點點淬煉成的、足以支撐她活下去的武器。

收拾完碎片，她重新拿起那塊藍(lán)色的礦石，坐回工作臺前。戴上放大鏡，

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一條幾乎看不見的晶體紋路上。隔壁的喧囂和方才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