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那份股權轉讓書。
當然,表面上我必須演足全套。
“承決,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蔽覍⑽募苹厝?,眼眶微紅,一副被巨大驚喜砸中又不敢接受的樣子。
“為什么不能?”厲承決握住我的手,眉頭緊鎖,眼神里滿是受傷,“我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還是說,你不愛我了?”
他又開始了他最擅長 PUA 技巧。
沈舟在一旁看得青筋暴起,幾乎要沖上來撕了我這個“妖妃”。
“厲總,您清醒一點!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足以讓顧……讓夫人在董事會擁有一票否決權!這等于把公司的命脈交給了她!”
“那又如何?”厲承決油鹽不進,“我老婆這么聰明,公司交給她,我放心。”
我看著沈舟那副憋屈到內(nèi)傷的表情,心里爽翻了。
最終,在厲承決“你不收下就是不愛我”的攻勢下,我只能“勉為其難”地把股權書收進了我的包里。
“那……好吧?!蔽业拖骂^,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澀和感動,“謝謝你,老公。”
沈舟眼睜睜看著那份價值百億的文件,落入了我的口袋,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搖搖欲墜。
送走失魂落魄的沈舟,我立刻以“總裁夫人”的身份,宣布第二天要去擎天集團“視察”。
這是我的第三步計劃——滲透。
第二天,我挽著厲承決的手,出現(xiàn)在擎天集團總部大樓時,引起了山呼海嘯般的震動。
所有員工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們,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好奇和八卦。
“那不是啟星科技的顧總嗎?”
“她怎么和我們厲總手挽手?”
“我聽說厲總出車禍失憶了,不會是真的吧?”
我無視那些議論,臉上掛著得體的、屬于“總裁夫人”的微笑,在厲承決的帶領下,走進了他的專屬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厲承決突然把我按在梯壁上,低頭吻了上來。
這個吻,霸道、灼熱,充滿了宣示主權的意味。
我愣住了,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直到電梯“?!钡囊宦暤竭_頂層,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我,用指腹摩挲著我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沙啞著嗓子說:
“老婆,蓋個章。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p>
我看著他眼中的占有欲,心跳有些失速。
這個男人,就算是失憶了,骨子里的霸道和侵略性也絲毫未減。
總裁辦公室在頂層,占據(jù)了整整半個樓面,奢華得令人發(fā)指。
我正打量著這間辦公室,沈舟就帶著法務部的負責人敲門進來了。
“厲總,夫人。”沈舟的稱呼叫得咬牙切舍,“關于您簽署的那份股權轉讓書,法務部認為,在您目前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的情況下,其法律效力有待商榷?!?/p>
來了,他們的反擊。
我早有預料。
厲承決聞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你們是在質(zhì)疑我?”
法務部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面對厲承決的威壓,依舊不卑不亢:“厲總,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為了公司和您的利益,我們建議,先對您的精神狀況,進行一次全面的司法鑒定?!?/p>
這招夠狠。
一旦鑒定結果顯示厲承決屬于“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那份協(xié)議書就會變成一張廢紙。
我正要開口,厲承決卻先一步把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著他們。
“我的精神狀況,有沒有問題,我說了算?!?/p>
他走到辦公桌后,按下了內(nèi)線電話。
“通知所有董事,十五分鐘后,召開緊急董事會?!?/p>
沈舟和法務部長都愣住了。
“厲總,您要……”
“既然你們懷疑我的判斷力,”厲承決的眼中,閃過一絲熟悉的、屬于商業(yè)帝王的銳利,“那我就在整個董事會面前,證明給你們看。”
十五分鐘后,擎天集團的董事會會議室里,氣氛凝重。
所有董事都到齊了,他們看著坐在主位上的厲承決,和他身邊那個本該是競爭對手的我,表情各異。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想宣布一件事?!眳柍袥Q開門見山。
他拉起我的手,向所有人展示。
“顧千渝,是我的妻子。從今天起,她將擁有和我同等的權力,參與公司的所有決策。”
話音一落,滿座嘩然。
一位資歷最老懂事,忍不住開口:“厲總,這太荒唐了!您和顧總的關系……全行業(yè)都知道。您這么做,是把擎天往火坑里推啊!”
“王董,”厲承決的目光掃了過去,不怒自威,“我是在通知你們,不是在和你們商量?!?/p>
“可是……”
“沒什么可是。”厲承決打斷他,將一份文件扔在桌上,“這是擎天未來三年的戰(zhàn)略規(guī)劃,我看過了,一塌糊涂?!?/p>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明明是失憶的人,此刻卻散發(fā)著指點江山的氣場。
“新能源項目,方向錯誤,浪費資金;海外市場擴張,過于冒進,風險太高;還有‘天樞’芯片項目……”
他每說一句,在座董事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都是公司的最高機密,他卻點評得一針見血,條理清晰。
最后,他轉過身,看著所有人,也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