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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他從現(xiàn)代穿越回皇朝。
扶他從質(zhì)子穩(wěn)坐帝位。
一雙那般明媚的眼睛被刺刀戳瞎幾乎看不見。
他跪在自己床頭起誓：此生此世，我再也不負(fù)你。
可不日之后他卻將皇后的位置給了他人。
“要我娶一個無法生育的瞎子皇后？做夢?！?/p>
......
沈清鳶今日很高興，因為她那雙在戰(zhàn)場上被刺瞎的眼睛如今居然能夠看到一點光亮了。
也就是說不日之后的封后大典她能看見，不用找別的世家大小姐代替她完成儀式了。
“殿下何必倚重那沈清鳶？不過一個瞎了眼的廢物罷了?！?/p>
周玄瑾的聲音冰冷。
殿內(nèi)，內(nèi)官與周玄瑾小聲說著話。
“她那些計謀不過是錦上添花。天命在我，即便沒有她，我照樣能登上那個位置?！?/p>
沈清鳶聽著這話如墜冰窟。
原來在他眼中，她的殫精竭慮，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點綴？
“殿下，江幼薇那邊離不開您。您為何總是對她心軟?！?/p>
周玄瑾輕笑。
“有趣罷了?？此秊槲医g盡腦汁的樣子，不比看戲精彩？再說，總要有人做臟活。”
沈清鳶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她輕手輕腳退回自己房間，對著銅鏡中那張陌生的臉，突然笑了。
“還疼？”
她輕聲問，指尖觸到她自己肩胛處那道貫穿背部的舊傷。
三年前在漠北戰(zhàn)場，她替他擋下的那記狼牙棒幾乎要了自己的命。
他們結(jié)婚十年，生活美滿幸福，一次意外穿越回皇朝。
可那時候地位卻天差地別。
她是公主，他是鄰國質(zhì)子。
沈清鳶沒放棄他，耗費(fèi)多年心血為他籌謀,隨他出征做前鋒為他擋下一刀又一刀。
他們是夫妻嘛。
總歸在這異世界，只有他們才是對方的依賴。
可他今日這話......著實讓她心寒。
“明日早朝，朕會下旨冊封鎮(zhèn)國將軍之女進(jìn)宮。”
沈清鳶的手猛地一顫，靠著依稀光亮辨別不遠(yuǎn)處身后男人的位置。
“為什么？你不是說只讓江幼薇代替我參加封后大典怕我看不見出岔子嗎？” 她聲音嘶啞得陌生，卻仍然克制住了情緒。
銅鏡里的人影終于動了動。
周玄瑾轉(zhuǎn)過身。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嘲諷。
“清鳶，你該懂的。鎮(zhèn)國將軍手握皇朝兵權(quán)，朕需要他的支持?！?/p>
“那我呢？我跟你多少年的感情了，為你做過多少事情了？”
蘇清鳶猛地抬頭，淚水落下。
周玄瑾的視線掠過她的眼睛，最終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太醫(yī)說，你當(dāng)年為了救朕，服用了過量的凝血草，損傷了根本?；始倚枰铀?，你...... 做不到了?！?/p>
七年前那個暴雨夜，他們剛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身無分文地蜷縮在破廟里。那時周玄瑾不受寵，被人打斷了腿扔在亂葬崗，是她背著他走了三天三夜，用自己唯一的金簪子換了藥。
“還記得嗎？你說過等你得了天下，要封我做唯一的皇后，要在紫宸殿上給我建一座摘星樓，讓我能看見故鄉(xiāng)的方向?！?/p>
周玄瑾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fù)了漠然。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冰涼。
“此一時彼一時。清鳶，你該知足了。這些年朕待你不薄，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朕都給了你?！?/p>
她木然的垂眸。
“那我不要了，周玄瑾。我什么都不要了?！?/p>
周玄瑾......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