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你媽媽的手術費還差二十萬，醫(yī)生說再不交錢就要停藥了。"
護士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插滿管子的身體瘦得皮包骨頭。三天前她突發(fā)腦溢血倒在菜市場，至今還沒醒過來。
醫(yī)生說必須馬上做開顱手術，否則隨時有生命危險。可是手術費要三十萬，我已經東拼西湊了十萬，還差二十萬的巨款。
我急忙撥通妻子蘇雅的電話。
"雅雅，媽媽的情況很危險，醫(yī)生說..."
"行了，我知道了。"電話那頭傳來蘇雅不耐煩的聲音，"我現在在開會，晚點再說。"
"可是醫(yī)生說..."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手在顫抖。結婚五年，蘇雅從來沒有對我母親好過一點。哪怕是裝的也好??！
蘇雅出身豪門，蘇家在本市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企業(yè)。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月薪五千塊。當初能娶到她，所有人都說我是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可是現在，這只天鵝眼睜睜看著我母親生死邊緣，連個電話都不愿意好好聽。
"家屬，病人血壓開始下降，你們必須馬上決定。"醫(yī)生焦急地找到我。
"醫(yī)生，求您再等等，我老婆馬上就到。"我哀求道。
醫(yī)生搖搖頭："我們也想救病人，但是沒有手術費，醫(yī)院也沒辦法。"
我站在走廊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父親三年前去世，現在就剩母親一個親人了。
手機響了，是蘇雅發(fā)來的微信。
我急忙點開，以為她同意了。
結果看到的卻是她發(fā)在朋友圈的動態(tài)：
"今天又資助了一個貧困山區(qū)的孩子，五萬塊錢，希望他能好好讀書。做慈善讓人心情愉悅呢！"
配圖是一張捐款證書。
我愣住了。
她剛剛拒絕救我母親，轉頭就捐了五萬給陌生人？
我顫抖著手指，繼續(xù)往下翻她的朋友圈。
"資助希望小學建設，十萬元整。"三天前發(fā)的。
"為貧困地區(qū)修路捐款，八萬元。"一周前。
"救助流浪動物，三萬元。"半個月前。
我粗略算了算，一個月內她至少捐出去二十多萬。
二十多萬！足夠救我母親的命！
她寧愿把錢給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不愿意救自己的婆婆！
我的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五年了，我一直以為她只是性格冷淡，沒想到她的心竟然這么狠毒！
"滴滴滴......"
病房里傳來急促的報警聲。
"不好！病人心跳驟停！快！搶救！"
我沖進病房，看到醫(yī)生正在給母親做心臟按壓。監(jiān)護儀上的波形越來越平緩。
"媽！媽！"我撲到床邊，握住母親冰冷的手，"您堅持??！我馬上想辦法！"
"家屬，病人情況很危險，必須馬上手術！"醫(yī)生滿頭大汗。
我跪在地上，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同事、朋友、同學...能借的都借了，可還是差得太遠。
就在這時，蘇雅終于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穿著名牌套裝，手里拎著最新款的愛馬仕包，身上的珠寶價值不菲。光是她戴的那條項鏈，就夠母親的手術費了。
"怎么樣了？"她面無表情地問。
"媽媽心跳驟停了，醫(y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求你了雅雅，救救媽媽吧！"我哭著求她。
蘇雅皺了皺眉："林浩，你也不想想，三十萬不是小數目。而且，這種手術成功率也不高，萬一錢花了人還是沒了呢？"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這是人命！是你婆婆的命！"
"我知道，但是我們也要現實一點。"蘇雅淡淡地說，"況且，老人家年紀這么大了，就算救活了，以后的護理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你剛剛還捐了五萬給陌生人！"我憤怒地質問。
蘇雅愣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那是慈善，意義不一樣。"
"意義不一樣？"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救一個陌生的孩子是慈善，救自己的婆婆就不是？"
"林浩，你不要無理取鬧。"蘇雅不耐煩地說，"我的錢我有權決定怎么用。"
就在這時，醫(yī)生匆忙跑過來："家屬！病人又出現狀況了！"
我看著監(jiān)護儀上越來越弱的生命體征，心如刀絞。
而蘇雅，她居然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里？"我拉住她。
"我還有個慈善晚宴要參加。"蘇雅冷冷地甩開我的手，"你自己想辦法吧。"
慈善晚宴？我母親生死未卜，她卻要去參加慈善晚宴？
我看著她的背影，第一次對這個結婚五年的女人感到如此陌生。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就算她不愿意，我也要想辦法救母親！
我掏出手機，開始瘋狂地撥打電話。親戚、朋友、同學...所有能想到的人，我都求了一遍。
可是二十萬，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太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母親的情況越來越危險。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林浩林先生嗎？我這里有一筆錢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