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感情,在我親手為他策劃的訂婚宴上畫上了句號。主角不是我。是他公司的千金,
宋家的大小姐,宋婉兒。他端著酒杯,滿面春風(fēng)地對我說:“蘇念,謝謝你,
婉兒很喜歡這個場地。你放心,分手費我不會少你的?!蔽铱粗?,這個我愛了七年,
從一無所有陪到事業(yè)有成的男人,只覺得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緩緩?fù)七M(jìn)來。全場寂靜。那是他的父親,
馳氏集團(tuán)真正的掌舵人,馳慎。一個據(jù)說三年前車禍后就成了植物人,
一直躺在國外療養(yǎng)院的傳奇人物。馳炎臉色一白,快步迎上去:“爸?
您怎么”我卻先一步走到輪椅前,俯下身,溫柔地為男人整理好領(lǐng)帶,然后站直身體,
左手親昵地搭上他的肩膀,無名指上那枚碩大的祖母綠戒指,正對著全場的閃光燈。
我對著驚得目瞪口呆的馳炎,笑得明媚又殘忍?!昂脙鹤樱吨墒裁??
”“快來見過你新媽?!?.整個宴會廳,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馳炎的臉,
從震驚的煞白,變成了羞憤的鐵青,最后扭曲成一種難以置信的醬紫色?!疤K念!你瘋了?!
”他沖過來,想把我從他父親身邊拽開。我輕輕一側(cè)身,躲開了他的手,臉上的笑容不變,
語氣卻冷得像冰:“馳炎,注意你的言辭。我現(xiàn)在是你父親的合法妻子,馳家的女主人。
你應(yīng)該叫我一聲,媽?!薄澳阕鰤?!”他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身旁的宋婉兒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提著昂貴的禮服裙擺,走上前來,
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蘇念,我知道馳炎和你分手,你心里不舒服。
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攪亂我們的訂婚宴,也太掉價了。你以為偽造一張結(jié)婚證,
就能冒充馳伯父的妻子嗎?”她的話提醒了所有人。對啊,馳慎可是個植物人!
一個植物人怎么可能結(jié)婚?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馳炎的母親林慧,此刻也像找到了主心骨,她尖利地指著我,對保安喊道:“還愣著干什么!
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轟出去!她偽造文件,欺騙長輩,我要報警抓她!
”我冷眼看著這一家人的丑惡嘴臉,心中最后一絲溫情也消散殆盡。我從隨身的手包里,
不緊不慢地拿出兩樣?xùn)|西。一本紅色的結(jié)婚證,一本律師公證過的股權(quán)授予書。
我將結(jié)婚證“啪”地一聲拍在離我最近的桌上,翻開,上面是我和馳慎的合照,
以及清晰的鋼印?!皞卧??林女士,你大可以請全江城最專業(yè)的律師來鑒定一下,
這本結(jié)婚證,是真是假。”“另外,”我揚了揚手中的股權(quán)授予書,“這是我先生,馳慎,
贈予我的結(jié)婚禮物。馳氏集團(tuán)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從法律意義上來說,
我現(xiàn)在是馳氏集團(tuán)最大的個人股東?!蔽翌D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林慧慘白的臉上。
“也就是說,這個家,這家公司,現(xiàn)在,我說了算?!笨諝夥路鹉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要知道,林慧和馳炎母子倆加起來,手里也不過百分之二十五!
馳慎竟然把足以打敗整個集團(tuán)的股份,給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人!“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林慧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老馳他是個植物人!他不可能簽字!蘇念,
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偽造了文件!”“是不是偽造,法庭上自有公斷?!蔽倚σ庥?,
“不過,我得提醒林女士一句,我先生雖然行動不便,但他的私人律師團(tuán)隊可不是吃素的。
誹謗馳氏集團(tuán)最大股東,這個罪名,不知道夠不夠您在里面喝一壺?
”林慧被我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我的手都在哆嗦。
馳炎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屈辱和不甘。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那個曾經(jīng)對他百依百順,他說東絕不往西的蘇念,
怎么會突然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那個為了他一句“不喜歡女強人”,就放棄高薪offer,
甘愿做他背后小助理的蘇念,怎么會搖身一變,成了他必須仰望的存在。
“蘇念……”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我輕笑一聲,俯下身,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媽。”“以前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
現(xiàn)在,該我好好‘管教’你了?!薄昂脙鹤印!?.我這聲“好兒子”,
徹底擊潰了馳炎最后的心理防線。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
而他身旁的母親林慧,在聽到“馳氏集團(tuán)最大股東”這個詞后,
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皨專 瘪Y炎驚呼一聲,
手忙腳亂地去扶。宋婉兒也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起來。訂婚宴徹底成了一場鬧劇。
救護(hù)車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林慧被抬上了擔(dān)架,
馳炎和宋婉以及宋家父母亂糟糟地跟著上了車。臨走前,馳炎回頭,
用一種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剜著我,仿佛要將我凌遲。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甚至還體貼地對他揮了揮手。“兒子,路上慢點,替我好好照顧你媽。
”馳炎的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賓客們作鳥獸散,
偌大的宴會廳轉(zhuǎn)眼間就只剩下我和推著馳慎的護(hù)工。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疲憊地靠在輪椅的扶手上。演戲,真他媽的累。
尤其是當(dāng)觀眾是一群蠢貨的時候。我低頭,看著輪椅上雙目緊閉,毫無生氣的男人。
他就是我復(fù)仇的唯一籌碼,我名義上的丈夫,馳慎。沒人知道,這個外界傳言中的植物人,
其實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醒了。更沒人知道,當(dāng)初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車禍,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他最疼愛的老婆和兒子,一手策劃的。3.一個月前,我被馳炎單方面宣布“分手”。
他說他愛上了宋婉兒,宋家能給他的事業(yè)帶來巨大的幫助,而我,只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他說得理直氣壯,仿佛我七年的青春和付出,就是一個笑話。我被凈身出戶,
拖著行李箱站在我們曾經(jīng)共同居住的公寓樓下,接到了一個來自國外的陌生電話。電話那頭,
是一個自稱馳慎私人律師的人。他說,馳慎醒了,但情況很糟,全身癱瘓,口不能言。
他在昏迷前立下過一份特殊遺囑,如果他遭遇不測,并且是由親近之人所害,
律師團(tuán)將啟動“鳳凰計劃”,尋找一個絕對可靠的執(zhí)行人,來替他奪回一切。而我,蘇念,
就是馳慎選中的那個人。原因很簡單,馳慎在昏迷前,曾對我做過詳細(xì)的背景調(diào)查。
他知道我和馳炎的關(guān)系,更知道我為馳炎付出了多少。他斷定,被背叛的我,
會是他最鋒利的刀。律師告訴我,馳慎被林慧母子轉(zhuǎn)移到了一個偏僻的療養(yǎng)院,
切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他們正在動用關(guān)系,準(zhǔn)備申請鑒定馳慎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好名正言順地繼承他的全部財產(chǎn)。電話里,律師的聲音沉重而急切:“蘇小姐,時間不多了。
馳先生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蔽椅罩謾C,看著公寓樓上,馳炎和宋婉兒相擁親吻的剪影,
笑了。眼淚從眼角滑落,心里卻燃起一團(tuán)火。他們毀了我的愛情,毀了我的人生。
那就別怪我,親手把他們打入地獄。我對律師說:“告訴馳慎,我同意。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我要嫁給他。我要讓馳炎,管我叫媽。”4.回到馳家大宅的時候,
已經(jīng)是深夜。馳炎不在,大概是留在醫(yī)院照顧他“氣急攻心”的母親了。也好,省得我心煩。
我指揮著護(hù)工將馳慎安頓在他原本的主臥室,又讓管家把我的行李搬進(jìn)去。管家姓王,
是馳家的老人了,對馳慎忠心耿耿。在宴會上看到馳慎出現(xiàn)時,他激動得老淚縱橫?,F(xiàn)在,
他對我也是畢恭畢敬。“少……夫人,您還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地問,
顯然還沒適應(yīng)這個新的稱呼。“王叔,不用這么拘束。”我淡淡一笑,“以后這個家,
還請您多費心。對了,從明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家里的任何開支,
都需要我簽字才能生效。”王管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夫人?!蔽疫@是要收權(quán)了。
第一步,就是斷了那對母子的經(jīng)濟(jì)來源。處理完這些,我遣散了所有人,關(guān)上臥室的門。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馳慎。我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依舊雙眼緊閉,
呼吸平穩(wěn),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他用盡全身力氣,
活動了一下小拇指來回應(yīng)我的話,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個植物人?!拔?,”我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和嘲弄,“馳先生,第一場戲,演得還滿意嗎?”床上的人毫無反應(yīng)。
我自顧自地說下去:“你那個好兒子,估計快氣瘋了。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有一天會被我踩在腳下吧?!薄斑€有你那個好老婆,演技真不錯,說暈就暈。不知道的,
還以為她是什么貞潔烈女,受了多大委屈呢?!蔽乙贿呎f,一邊卸下臉上的妝。鏡子里,
映出一張蒼白但眼神銳利的臉。擦掉口紅,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那個曾經(jīng)為了愛情,可以卑微到塵埃里的蘇念,好像已經(jīng)死了。
死在了馳炎說“我們分手吧”的那一刻?,F(xiàn)在的我,是鈕祜祿·蘇念,是馳炎的后媽,
是來找他們索命的惡鬼。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正對上床上男人不知何時睜開的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深邃,銳利,像藏著萬丈深淵,又像燃著燎原的火。他不能動,
不能說,但那一個眼神,卻仿佛已經(jīng)洞穿了我所有的偽裝。我們隔著昏暗的光線對視著,
誰也沒有說話。房間里,靜得可怕。許久,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笑。
“怎么?被我嚇到了?”他依舊靜靜地看著我,黑沉的眼珠動了動,視線從我的臉,
緩緩下移,落在我無名指上的那枚祖母綠戒指上。那是他們馳家女主人的象征,
是他母親的遺物。馳炎曾拿著這枚戒指向我求婚,被我拒絕了。因為我知道,林慧不會同意。
后來,他拿著這枚戒指,戴在了宋婉兒的手上。是馳慎的律師,從宋婉兒的首飾盒里,
把它“拿”了回來,交到了我的手上?,F(xiàn)在,它戴在我的手上,無比合適?!胺判?,
”我撫摸著冰涼的戒面,聲音輕得像一陣風(fēng),“我拿了你的東西,自然會幫你辦好你的事。
等一切結(jié)束,這東西,我會還給你。”我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浴室。身后,
卻傳來一道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用手指敲擊床頭柜的聲音。
“噠……噠噠……噠……”是摩斯密碼。我腳步一頓,猛地回頭?;璋抵?,
男人的眼睛亮得驚人。他敲出的信息是:“不,是你的了?!?.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一下樓,就看到馳炎陰沉著臉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下一片烏青,顯然是一夜沒睡。
他看到我,像是點了火的炮仗,噌地一下站起來。“蘇念!你還敢出現(xiàn)!”我理都沒理他,
徑直走到餐廳,施施然地坐下,拿起一片吐司,慢條斯理地抹著果醬。“王叔,我的牛奶呢?
”王管家恭敬地端上一杯溫牛奶:“夫人,您的早餐?!薄班??!蔽覞M意地點點頭。
馳炎被我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氣得七竅生煙,他沖到我面前,一巴掌拍在餐桌上,
震得杯盤作響?!拔腋阏f話你聽不見嗎!你到底對我爸做了什么?那份股權(quán)授予書是假的,
對不對!”我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吵什么?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你!”“我什么我?”我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這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笑了,
“馳炎,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第一,你爸不是我害成植物人的,
罪魁禍?zhǔn)状丝踢€躺在醫(yī)院里裝白蓮花。第二,股權(quán)授予書真?zhèn)?,你可以去查?/p>
前提是你有那個權(quán)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我,氣場卻足以將他碾壓。我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動作親昵,
眼神卻冰冷刺骨?!啊院笤谶@個家里,我最大。你要么,乖乖聽話,叫我一聲媽。要么,
就帶著你那個好媽,一起滾出這個家。”馳炎的身體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他的嘴唇顫抖著,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蘇念,你真惡心。
”“謝謝夸獎?!蔽沂栈厥?,笑容更深了,“能讓你覺得惡心,我很榮幸。畢竟,這七年,
我被你們惡心得夠夠的了。”說完,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對王管家吩咐道:“王叔,
把少爺?shù)姆块g收拾一下,里面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是,夫人?!薄澳愀遥?/p>
”馳炎怒吼。我回頭,挑眉看他:“你看我敢不敢?馳炎,別忘了,你現(xiàn)在住的房子,
吃的飯,穿的衣服,開的車,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先生的。我作為他的妻子,
有權(quán)處理他的一切財產(chǎn)。包括……他養(yǎng)的廢物兒子?!边@番話,無疑是把馳炎的自尊心,
狠狠地踩在了腳下,又碾了碾。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英俊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
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因為我說的,全都是事實。離開了馳家,離開了馳慎,他馳炎,
什么都不是??粗@副憋屈又無能狂怒的樣子,我心里那口憋了許久的惡氣,
終于順暢了些。真爽。6.我讓人把馳炎的東西打包扔到門口,
把他名下的跑車鑰匙和信用卡全部收回,并且通知公司財務(wù),
停發(fā)他這個“副總”的所有薪水和分紅。馳炎徹底傻眼了。他大概從沒想過,
有一天會被人這樣釜底抽薪。“蘇念!你這是要逼死我!”他在客廳里對我大吼大叫。
我正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翻看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聞言頭也沒抬:“逼死你?怎么會。
我只是在教你,什么叫人間疾苦。你不是最喜歡說,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愛情嗎?你看,
為了成全你和宋婉兒的偉大愛情,我主動幫你把這些銅臭之物都清理掉了,
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對。”“你……”馳炎氣得說不出話來。“哦,對了?!蔽蚁袷窍肫鹆耸裁?,
合上雜志,看著他,“忘了告訴你,你副總的位置,從今天起也沒了。
我已經(jīng)安排了新的負(fù)責(zé)人。至于你嘛……公司后勤部還缺個打雜的,月薪三千,包吃住,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做夢!”馳炎幾乎是咆哮出聲?!安蛔鰤粢残??!蔽覕倲偸?,
“那就請你,立刻,馬上,滾出我的房子。馳家不養(yǎng)閑人?!瘪Y炎死死地瞪著我,那眼神,
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我們對峙了很久。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他知道,我是說真的。
如果他再不妥協(xié),我真的會把他像垃圾一樣扔出去。
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去后勤部?!薄斑@才乖嘛?!蔽覞M意地笑了,“兒子,
記住,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以后要學(xué)聰明點?!瘪Y炎屈辱地轉(zhuǎn)過身,背影蕭瑟地離開了別墅。
看著他的背影,我沒有絲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空茫。馳炎,這只是個開始。你欠我的,
我會讓你連本帶利,一點一點地還回來。7.處理完馳炎,就該輪到他那個好媽媽,林慧了。
林慧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我猜她是裝不下去了,因為醫(yī)院的賬單,需要她自己付。
我已經(jīng)通知醫(yī)院,馳家不會承擔(dān)林慧的任何醫(yī)療費用。她回到家的那天,穿得珠光寶氣,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但依舊掩蓋不住眼底的怨毒和憔悴。她一進(jìn)門,
就看到了坐在客廳主位上的我。她愣了一下,隨即吊起眉梢,尖酸地開口:“喲,
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只鳩占鵲巢的野雞啊。怎么,這才幾天,
就把自己當(dāng)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她:“不然呢?難道是你嗎?
馳太太……哦,不對,我應(yīng)該叫你林女士。畢竟,你和我先生,早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離婚了。
”林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是她和馳慎之間最大的秘密。他們當(dāng)年離婚不離家,
是為了公司的穩(wěn)定。對外,他們依舊是恩愛夫妻。這件事,除了他們和律師,
再無第四個人知道?!澳恪阍趺磿溃俊彼曇纛澏??!拔以趺磿溃俊蔽倚α?,
“林女士,你不會以為,我敢來鬧你的寶貝兒子的訂婚宴,是毫無準(zhǔn)備的吧?”我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拔也粌H知道你們離婚了,我還知道,你這些年,
背著馳慎,從公司賬上挪了多少錢去填補你娘家的窟窿。我還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
剎車失靈得有多么‘巧合’。我還知道,你和馳炎,是如何買通醫(yī)生,想讓你前夫,
‘合理合法’地腦死亡……”我每說一句,林慧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經(jīng)面無人色,
搖搖欲墜。“你……你胡說!你血口噴人!”她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拔沂遣皇呛f,
你心里清楚?!蔽冶平徊?,壓低了聲音,“林慧,我勸你安分一點。否則,
我不介意把這些證據(jù),交給警察。到時候,你猜猜,你和你兒子,是會先進(jìn)公司的大門,
還是先前進(jìn)監(jiān)獄的大門?”林慧徹底癱軟在地上,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知道,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手里的這些東西,足以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聲音嘶啞地問?!拔蚁朐趺礃樱俊蔽揖従彾紫律?,與她平視,
臉上露出一個天使般純良無害的笑容?!拔也幌朐趺礃印N抑灰?,和你的好兒子,
好好地活著?!薄盎钪次?,是如何一步步,拿走你們所有的一切?!?.從那天起,
林慧徹底老實了。她不再對我冷嘲熱諷,見到我都繞道走,甚至還會在餐桌上,
主動給我夾菜。那副卑微討好的樣子,看得我直犯惡心。馳炎那邊,也真的去了后勤部報到。
昔日高高在上的馳副總,如今成了公司里人人都能踩一腳的勤雜工,
負(fù)責(zé)換水、送文件、修打印機。我聽人事部的同事說,他第一天上班,就被安排去通廁所了。
公司的員工們都在背后議論紛紛,說他得罪了新來的董事長夫人,被穿小鞋了。沒人同情他,
反而都在看他的笑話。畢竟,他當(dāng)初為了攀附宋家,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
早就傳遍了整個公司。大家都在說,這是報應(yīng)。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每天的生活,
就是上午去主臥,“照顧”我那位植物人丈夫,下午去公司,處理公事。在公司,
我大刀闊斧地進(jìn)行改革,清理了一批林慧安插進(jìn)來的關(guān)系戶,
提拔了幾個有能力但被打壓的老員工。我的雷霆手段和精準(zhǔn)眼光,
讓那些原本對我這個“空降”夫人持觀望態(tài)度的董事們,也漸漸開始信服。馳氏集團(tuán),
正在一點點地,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而我和馳慎的關(guān)系,也在這段時間里,
發(fā)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依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我們之間,
已經(jīng)有了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默契。每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下后,我會坐在他的床邊,
向他匯報今天公司發(fā)生的一切,以及我對馳炎和林慧的下一步計劃。他會靜靜地聽著,
然后用他唯一能動的小拇指,敲擊床沿,用摩斯密碼,給我回應(yīng)。他會告訴我,
哪個董事可以信任,哪個項目有陷阱,甚至?xí)更c我,如何更狠,更精準(zhǔn)地打擊敵人。
他像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而我,是他最鋒利的劍。我們是盟友,是戰(zhàn)友,是共犯。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時候,看著他深邃如海的眼眸,我甚至?xí)a(chǎn)生一種錯覺。
我們不像是互相利用的合作者,更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9.這天晚上,
我照例向馳慎匯報工作?!啊裉煸诙聲?,張副總又在拿東南亞那個項目說事,
他顯然是林慧的人,想故意給我下套?!蔽矣行┰甑厝嗔巳嗝夹?。
馳慎的手指在床沿上輕輕敲擊?!皣}噠……噠……噠噠噠……”——“讓他去。
”我愣了一下:“讓他去?那個項目有問題,我們之前不是查過了嗎?
”“噠……噠噠……噠……”——“引蛇出洞。”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將計就計,
讓林慧那一派的人,自己跳進(jìn)坑里?!拔颐靼琢??!蔽尹c點頭,心里對他又多了幾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