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99.9% 的憎惡值與帶血的櫻花書簽“滴 —— 江晚對沈寂憎惡值:99.9%。
距離任務目標‘歸零’,剩余 0.1%?!毕到y(tǒng)的提示音像根生了銹的針,
扎在我緊繃了三年的神經上。實驗樓后巷的風裹著沙粒,打在我腕上那根米白發(fā)繩上,
繩尾磨得發(fā)亮的流蘇掃過手背,癢得像母親生前給我扎頭發(fā)時,指尖偶爾蹭過皮膚的觸感。
這發(fā)繩是母親走的前一天給我系上的。那天她坐在病床邊,化療后的手還在抖,
卻非要給我編個簡單的麻花辮,用這根她自己繡了櫻花的繩子固定?!巴硗?,
” 她的聲音輕得像棉花,“以后媽媽不在了,看到這朵櫻花,就當媽媽在陪你。
” 我當時攥著她的手哭,沒注意到她繡櫻花的線,
是用她的心電圖打印紙剪的 —— 直到后來在她的病歷本里,
看到那張被剪得零碎的心電圖,我才懂她藏在針腳里的心思。沈寂的手背還在流血。
碎玻璃劃開的口子深可見骨,血珠順著他冷白的指節(jié)往下滴,
落在我去年用第一筆零花錢給他買的灰色圍巾上。那圍巾我選了最耐臟的灰色,
因為他總替我擋那些飛來的粉筆頭、臟紙團,
甚至上周林白故意潑過來的滾燙咖啡 —— 那天他的小臂被燙出了紅印,
卻還笑著說 “沒事,比你上次被潑冷水輕多了”。我捏著那片薄荷味的創(chuàng)可貼遞過去,
指尖突然碰到他校服口袋里的硬東西。是張卷了邊的櫻花書簽,材質是醫(yī)院常用的處方紙,
背面用鉛筆寫著模糊的 “0308”,邊角還沾著點暗紅,像干涸的血。我猛地想起,
穿書前我住院時,隔壁床那個總沉默看著窗外的男孩,床頭也放著張類似的書簽,
只是那時我沒看清上面的字?!爸x了。” 沈寂的聲音還是慣常的冷淡,
接過創(chuàng)可貼時卻故意慢了半拍,指尖蹭過我的掌心。那溫度很涼,像現實中他躺在病床上,
我偷偷摸過他手背的溫度 —— 涼得讓人心慌。我抬頭撞進他眼底,
那片平時像結了冰的黑眸里,竟藏著絲慌亂,連耳尖都悄悄紅了。他總這樣,
明明每次都第一時間沖過來護我,卻要裝出 “多管閑事” 的模樣,
好像承認關心我是什么丟人的事?!吧蚣牛?我咬了咬下唇,
盯著他腕上那只從不摘下的黑色手環(huán),“明天期中測試,
林白說…… 說要把我的筆記扔去廁所?!?我沒說的是,林白還威脅我,
要是不把沈寂的行蹤告訴他,就把我藏著母親照片的事傳遍全校。話沒說完,
沈寂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了起來。我慌忙伸手扶他,
掌心瞬間沾了溫熱的液體 —— 是血,從他嘴角溢出來,染紅了我的指腹,
也濺到了書簽上的 “0308”,把那四個數字暈成了暗紅色,
像母親病歷本上被眼淚泡過的字跡。“別打 120!” 他死死按住我的手,
指甲幾乎嵌進我手背的肉里,指腹卻還在輕輕摩挲,像是在道歉?!敖恚?/p>
聽著…… 系統(tǒng)在騙我們…… 它的雜音里,有你媽的聲音…… 你仔細聽。
”“滴 —— 檢測到任務者沈寂生命體征異常,啟動緊急預案。
” 系統(tǒng)的提示音突然變尖,混著沙沙的電流聲,像老舊收音機沒信號時的噪音。
我屏住呼吸,把耳朵湊得更近 —— 那雜音里,真的藏著母親的聲音,很輕,帶著點哽咽,
的語氣:“晚晚…… 魔方…… 鑰匙…… 別信……”沈寂聽到 “緊急預案” 四個字,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比他上次替我擋咖啡時燙傷的皮膚還要白。他踉蹌著后退兩步,
背過身去擦嘴角的血,動作很快,卻還是沒藏住肩膀的顫抖。書簽從他口袋里掉出來,
落在我腳邊的沙粒里。我彎腰去撿,指尖碰到那片沾了血的處方紙,突然想起穿書前,
母親也是這樣,把重要的話寫在處方紙上,藏在我的枕頭底下?!皠e管我,
” 他的聲音低得像在呢喃,“明天別去舞會。林白想對你做什么,沖我來就好?!?說完,
他轉身就走,灰色圍巾在風里飄著,像只受傷的鳥。我看著他的背影,
手里攥著那片沾了血的創(chuàng)可貼,腕上的發(fā)繩硌得手背生疼 —— 我突然明白,
那 99.9% 的憎惡值,從來都是系統(tǒng)的謊言,我早就不恨他了,甚至…… 怕他出事。
第二章 病歷:RH 陰性血與帶叉的魔方數字第二天清晨,我沒去學校,而是繞了三條街,
回了那個被繼母占了的家。天還沒亮透,巷子里的路燈還亮著,
照在院門上那把新?lián)Q的鎖上 —— 繼母總說我是 “外人”,連家門都不讓我隨便進。
我蹲在廚房的米缸前,把手伸進冰涼的米堆里,摸到了那個藏在缸底的鐵盒子。
里面是母親留給我的鑰匙,還有一張她寫的小紙條:“晚晚,閣樓里有媽媽給你的東西,
要等你能自己保護自己時再看?!?穿書三年,我終于有勇氣打開它了。閣樓里積滿了灰,
陽光從破了的窗戶里斜斜照進來,照在那些被繼母丟棄的舊物上。我翻了**個小時,
終于在一個紅色的行李箱里,找到了那個熟悉的病歷本 —— 封面是母親喜歡的櫻桃紅,
邊角被她摸得發(fā)亮,上面還貼著張小小的櫻花貼紙,是我小時候給她貼的。
我坐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指尖顫抖著翻開病歷本。第一頁貼著母親的照片,
她抱著剛滿月的我,笑得眼睛都彎了,手腕上系著的,正是我現在戴的這根米白發(fā)繩。
照片下面,是母親的字跡:“江晚,我的寶貝,愿你永遠不用懂病痛的苦。
” 我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砸在照片上,把母親的笑容暈成了模糊的光斑 —— 穿書三年,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放肆地哭,因為在這里,沒有林白的嘲笑,沒有系統(tǒng)的提示音,
只有我和母親的回憶。翻到手術記錄頁時,我猛地屏住了呼吸。
紅筆標注的 “術中需輸注 RH 陰性血,備血袋編號:B-0719” 刺得我眼睛疼。
RH 陰性血,我就是這種血型。穿書前,母親手術那天,我明明瞞著她去血站獻了血,
獻血證還夾在病歷本的第 12 頁,可手術記錄上,卻沒我的名字,
只有一行冰冷的 “血源:未知”。更詭異的是,手術同意書的簽字欄里,除了我的名字,
還多了個陌生的簽名:林白。我的名字是我親手簽的,可林白的簽名,卻寫得歪歪扭扭,
像模仿我的筆跡,更讓我心冷的是,簽名旁邊有個小小的叉,
和母親生前標注錯誤時的筆跡一模一樣 —— 母親總說,“錯的東西要畫叉,
這樣才不會再犯”?!敖恚阍趺丛谶@兒?”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猛地回頭,
看見林白端著杯熱牛奶站在閣樓門口,杯壁上印著櫻花圖案 —— 和沈寂書簽上的櫻花,
連花瓣的數量都一樣。他笑得像往常一樣溫和,眼底卻藏著我從沒見過的算計,
就像他上次假意幫我撿筆記,卻偷偷把我的母親照片藏起來一樣。“我媽手術那天,
你為什么會在同意書上簽字?” 我攥緊病歷本,
指腹蹭到了紙頁背面的涂鴉 —— 是個歪歪扭扭的魔方,每個面都寫了數字,
數字旁邊都畫了小叉,唯獨 “0719”“1225”“0308” 這三個數字旁,
是圈。我突然想起,母親生前總陪我拼魔方,說 “魔方有六個面,再難的事,
轉對了方向就能看到希望”,她還在我 12 歲生日那天,在魔方的每個面都寫了數字,
說 “這是我們的秘密,等你長大了就懂”。林白的笑容僵了一下,
伸手想搶我的病歷本:“你別無理取鬧!阿姨手術時你才多大,懂什么?
我只是幫你跑腿而已?!?他的指尖碰到病歷本時,我突然想起沈寂昨天咳血的樣子,
想起書簽上的血,想起母親的聲音 —— 我猛地把病歷本往身后藏,站起來往樓下跑。
“江晚!把病歷本留下!” 林白在后面喊,聲音里沒了平時的溫和,帶著點氣急敗壞。
我跑得更快,心臟跳得像要炸開,口袋里的魔方(穿書時母親塞給我的)硌得我肚子生疼。
跑到巷口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是條陌生短信,只有一行字:“去城西的‘薄荷診所’,
沈寂在那兒。發(fā)件人:一個知道魔方秘密的人?!蔽颐嗣笊系陌l(fā)繩,突然蹲在地上哭了。
薄荷診所,是母親生前開的小診所的名字,只有我和母親知道。那個發(fā)件人,會是母親嗎?
還是…… 沈寂?我擦了擦眼淚,把病歷本緊緊抱在懷里 —— 不管是誰,我都要去,
因為那里有沈寂,有我想知道的真相,還有母親藏在魔方里的秘密。
第三章 刺殺:B0719 車牌與魔方手機屏保城西的薄荷診所藏在一條老巷子里,
門口掛著個褪色的薄荷綠招牌,和母親生前開的診所一模一樣,連門口掛的風鈴,
都是櫻花形狀的,風吹過的時候,會發(fā)出 “叮鈴叮鈴” 的聲音,
像母親生前給我唱的搖籃曲。我推開門時,沈寂正靠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手背的繃帶滲著血,手里卻還攥著那個魔方??吹轿疫M來,他掙扎著想坐起來,
卻因為動作太急,又劇烈地咳了起來,嘴角溢出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澳阍趺磥砹??
”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責備,眼神里卻藏著擔心,“不是讓你別管我嗎?
林白肯定會找你麻煩的?!薄澳愕降自趺戳??” 我把病歷本放在床頭柜上,
翻開那頁有魔方涂鴉的紙,“我媽手術的血袋被調包了,林白的簽名是假的,
還有這個魔方數字…… 是不是跟你有關?” 我沒說的是,我怕他出事,
怕再也聽不到他假裝冷淡的關心,怕再也看不到他替我擋麻煩時的背影。沈寂的眼神暗了暗,
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繼母的聲音帶著得意,
像條吐著信子的蛇:“林白,B-0719 的血袋我已經換成普通 O 型血了,
江晚媽肯定撐不過去。等她死了,江家的財產和沈教授的 AI 研究成果,都是我們的。
你可得盯緊沈寂,那小子總幫江晚,別讓他壞了我們的事?!薄胺判陌砂⒁?,
” 林白的聲音很冷,跟平時的溫和判若兩人,“沈寂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今天就用貨車‘解決’他。車牌號就用 B0719,跟血袋編號一樣,省得留下痕跡。
對了,江晚的發(fā)繩你一定要拿到,沈教授說那上面有她媽的意識碎片,能控制系統(tǒng),有了它,
我們就能徹底掌控這個虛擬世界。”錄音筆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渾身發(fā)冷,像被扔進了冰窖。
原來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是繼母和林白的陰謀;原來沈寂的反噬不是系統(tǒng)懲罰,
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刺殺;原來他們想要的,不僅是財產,還有我和沈寂的命?!吧蚣牛?/p>
我們報警吧!” 我抓著他的手,他的手心很涼,還在微微發(fā)抖,卻緊緊攥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