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黃毛……難道也變異了？不可能??！我下意識摸了摸臉上冰涼的防毒面具，試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但大腦一片混亂。根本來不及細想，我必須立刻趕回一棟！那鬼東西我從沒見過，速度快得嚇人，萬一它先我一步上了六樓……
剛想邁步，雙腿卻猛地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癱倒在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跳得又重又急，幾乎要喘不上氣。我靠，今天這一天的運動量，簡直比我過去一個星期的總和還要多！
我咬著牙，用幾乎失去知覺的胳膊強撐著站起來，忍著劇烈的酸痛和心悸，三步并作兩步，連滾帶爬地沖上五樓拐角。
幸運的是，一路上異常平靜，沒有遇到任何怪物。
但奇怪的也正是這份死寂——我明明親眼看見那黑影竄進了一棟樓里，它怎么可能就像蒸發(fā)了一樣？難道它和老班一樣，擁有某種潛伏起來、等待獵物放松警惕的詭異本能？
沖到五樓通往避難點的走廊口，我發(fā)現(xiàn)路障明顯被加固了，各種雜物堆砌得比我們離開時更高、但也更結(jié)實?？磥砗淖映晒貋砹耍⑶覀鬟_了加固防御的消息。
我稍微松了口氣，至少“家”還在。
我湊近路障的縫隙，壓低聲音，報出暗號：“冬瓜冬瓜，我是土豆。”
然而，預(yù)想中立刻撤開路障、歡迎回歸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里面先是陷入一片死寂，接著傳來幾聲極力壓抑的竊竊私語。我甚至從雜物縫隙中，清晰地看到了小璇那雙熟悉的白色板鞋不安地挪動了一下。
一種強烈的不對勁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時，里面終于傳來了回應(yīng)，是小胖的聲音，但卻沒有了往日的熟絡(luò)，反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謹慎和嚴肅：
“土豆土豆，這里是冬瓜?！?/p>
我心頭一緊，急忙道：“胖哥！快！芝麻開門！出大事了！黃毛失蹤了！我回去把東西放下就得立刻出去找他！”
然而，路障那邊沒有任何挪動的跡象。
小胖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趙哥…你別急。開門之前，按規(guī)矩，組織上得先問你幾個問題?！?/p>
沃日，今天真是活見鬼了！小胖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正經(jīng)過？
沒等我吐槽，里面?zhèn)鱽砹诵¤逦穆曇簦骸捌孀兣疾蛔?？?/p>
“符號看象限！”我?guī)缀跏遣患偎妓鞯乇灸芑貞?yīng)。
緊接著又一個問題砸來：“三角形的內(nèi)角和是多少度？”
“跟你趙哥的身高一樣，180！絕對標準！”我立刻回答。
“吹牛吧你！”里面不知道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哎我靠！誰說的？沒良心的！”我立刻笑罵道，“今天哥哥我拼死給你們帶了那么多吃的，我說自己一米九你們都得上趕著信！”
“你就不能問點有難度的問題嗎？”這是小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小胖立刻搶過話頭，語氣變得賊兮兮的：“課代表你這問的沒水平，看我的！說，你璇姐今天穿的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
“白色！”我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就聽見里面“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小胖“哎喲哎喲”的痛呼聲和求饒聲。顯然，某人的行為遭到了物理制裁。
又一個問題拋出來：“小胖最愛吃的東西是什么？”
“燒花鴨，燒子鵝，醬雞臘肉爆肚香腸...”我像報菜名一樣溜出一串，隨即反應(yīng)過來，“我靠！你們擱這兒把我當日本人整是吧？！”
我故意提高音量，帶著佯怒：“是誰給你們跑斷腿拿吃的？是誰給你們冒死找喝的？現(xiàn)在吃飽喝足了，開始六親不認了是吧？讓不讓我進？不讓我進我可就在這兒鬧了??！”
說罷，我干脆一屁股坐下來，捏著嗓子，學(xué)著電視劇里農(nóng)村老太太的調(diào)調(diào)開始干嚎：“哎呦喂~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喲~舍生忘死養(yǎng)了一群小白眼狼喲~”
還沒嚎完兩句，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噳阂植蛔〉母`笑，以及小璇“快讓他進來吧！”的催促聲。
眼前的路障終于窸窸窣窣地挪開了一道能容人通過的口子。我立刻鉆了進去，第一眼就看見小璇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使勁憋著笑。我眼神不自覺地往她身上瞟了一下，嘴里喃喃道：“沒錯啊，是白色……”
“咚！”
話音剛落，我后腦勺也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下，和小胖剛才的待遇一模一樣。
“哎喲！”我痛呼一聲，不停地揉著腦袋，
總算，是回家了。
雖然我成功回到了“基地”，但氣氛明顯不對。耗子、小張他們幾個湊在角落，腦袋挨著腦袋，還在竊竊私語著什么，眼神時不時地瞟向我這邊，又迅速移開。這幫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剛想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跟大家說明連廊里發(fā)生的詭異事件，眼角的余光卻猛地瞥見一撮染得扎眼的黃毛，在教室門邊一閃而過，“嗖”地一下縮了回去！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個箭步?jīng)_過去，一把推開了門！
教室里很暗，不知道誰用手機手電筒做了個簡易的全室照明，微弱的光線勉強勾勒出物體的輪廓，營造出一種壓抑不安的氛圍。
然而，門打開后，我徹底傻了，黃毛就好端端地站在教室里！他看起來毫發(fā)無損，但臉色慘白得像剛粉刷過的墻，嘴唇還在不受控制地哆嗦著，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驚恐，那表情，估計和我剛才在連廊里見到“黑影”時一模一樣。
此時的黃毛，除了嚇得快魂飛魄散之外，看起來無比正常。
“趙…趙哥…？”他聲音抖得厲害，試探著問，“是…是你嗎？真的…是你？”
“我靠！當然是我！”我又驚又氣，一股火直接竄了上來，“我還想問你呢！你他媽剛才跑哪兒去了？！是不是也看見那個黑影了？自己嚇破膽先溜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沒…沒有啊趙哥！”黃毛急得快哭出來，慌忙擺手，“你別冤枉我！我…我一直都在這兒?。 ?/p>
小胖走過來，表情復(fù)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阿趙，這回你真把老黃嚇得不輕，知道不？”
我一頭霧水，完全懵了：“我怎么就嚇他了？”
經(jīng)過一番七嘴八舌、夾雜著恐懼和混亂的解釋，我才終于拼湊出了在黃毛視角里發(fā)生的“真實”全過程：
據(jù)黃毛說，當時我們倆正一前一后在連廊里小心前進。但走著走著，我卻毫無征兆地突然停下了腳步，像根柱子一樣僵在原地，無論他在后面怎么低聲叫我，都毫無反應(yīng)。
過了可怕的十幾秒，我非但沒回應(yīng)，反而突然握緊了棍子，以一種極其僵硬詭異的姿勢猛地轉(zhuǎn)回頭那個動作和姿勢把他嚇得寒毛直豎！
他以為我中了邪，第一反應(yīng)是想上前控制住我手里的棍子，防止我傷到自己或他，然后再想辦法把我叫醒。
沒想到，“我”不僅靈活地躲開了他，竟然還掄起棍子要打他！在他眼里，那個“我”充滿了莫名的攻擊性！
他一看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法“叫醒”我，情況又極度危險，只能當機立斷，以最快速度獨自跑回據(jù)點搬救兵?？伤麆倸獯跤?、語無倫次地把情況跟大家說完沒多久，我就緊跟著回來了，這才把所有人都嚇得夠嗆，
再就有了后面嚴陣以待、層層盤問的那一幕。
這…這是什么情況？！
我徹底愣住了。在我的經(jīng)歷里，出問題的是黃毛，他變成了詭異黑影攻擊我。而在黃毛的經(jīng)歷里，失去理智、發(fā)動攻擊的人，是我！
是什么東西扭曲了我們的感知嗎？
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腰上別的防毒面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突然，我的動作僵住了，就在面具側(cè)邊，靠近耳朵的位置，我摸到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也許是跟老班在醫(yī)務(wù)室里搏斗時？也許更早？
這道微不足道的裂痕，也許能解答所有的疑惑。
我把黃毛的防毒面具拿過來，湊到眼前仔細檢查，果然，他的面具完好，鏡片清晰，密封邊緣也沒有任何破損。
看來這詭異的霧氣，即便不直接接觸，但靠得足夠近，即便防護出現(xiàn)了一絲微不足道的疏漏，也足以鉆入空子，侵蝕人的神智，制造出以假亂真的可怕幻覺。
那道細小的裂痕，就是通往癲狂的門！
我心有余悸地快步走到走廊邊緣，扶著冰冷的欄桿向下望去。那灰色的霧靄如同有生命的潮汐一般
它到底要漲到多高？難道真想將整棟建筑一同拖入深淵嗎？
不過看樣子短時間內(nèi)我們還是安全的。
既然證實是虛驚一場，氣氛稍稍緩和。小璇走過來，語氣里帶著關(guān)切：“你別再多想了，肯定是累壞了，趕緊休息一下?！痹捯粑绰?，小胖就湊過來，不由分說地往我手里塞了一個獨立包裝的鹵雞爪，“喏，趙哥，補補膠原蛋白，壓壓驚?！?/p>
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全身。今天這一天，在絕望的迷宮和現(xiàn)實的樓道里來回狂奔，體力與精神早已透支到了極限。
我湊近小璇耳邊，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課代表，過來，跟你匯報個重要情況?！?/p>
說完，我沒等她反應(yīng)，便徑直走向角落那張破舊的墊子。此刻也顧不上干凈與否，我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氣，直接向后一倒，整個人陷了進去。
“哇……舒服……”全身酸痛的肌肉接觸到相對柔軟的表面，讓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我側(cè)過頭，看著跟過來的小璇，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課代表，給講個睡前故事唄，我小憩十分鐘就好。”
我原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給我一拳，或者送我一個白眼。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卻溫柔的神情，順從地在我身邊的墊子邊緣坐了下來。
她甚至真的用了一種像哄孩子般的、輕柔而平穩(wěn)的語調(diào)開了口：“好吧……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
其實，我哪里是真的想聽什么睡前故事。我只是急需一個看似自然的理由，讓她能坐下來，在不引起其他人過度關(guān)注的情況下，盡快將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把“基地”發(fā)生的一切都清晰地告訴我。
“你的臉色好白…”她輕聲說，冰涼的手背忽然貼上了我的額頭，那突如其來的舒適觸感讓我?guī)缀踵皣@出聲?！斑€好沒有發(fā)燒。”
我抓住她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故意用輕松的口氣說：“沒事兒，你趙哥命硬得很。這不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我試圖咧嘴笑笑，卻牽動了臉上酸痛的肌肉。
“還逞強！”她抽出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你下手那么重……就不怕真把我打壞了呀？”我揉著腦袋，半開玩笑地嘟囔道。
“打壞了正好！”小璇立刻回嘴，聲音里卻聽不出絲毫怒氣，“省得你一天到晚沒個正經(jīng)，就知道嚇人……黃毛跑回來說你中了邪，樣子可怕極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撐著墊子坐起身，湊近想看看她的表情。光線實在太暗，只能勾勒出她模糊的輪廓。我下意識地又朝她靠近了一點，想看得更清楚些。
她沒有躲開，反而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喂，”她低聲開口，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我的臉頰“你想干嘛？”
“嗯…”我含糊地應(yīng)著，再次躺下。
疲憊感排山倒海般地涌來。
“那個…”我閉著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不在的時候，基地里沒什么事吧？耗子那小子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還嚇得哆嗦？“
小璇沉默了一下，我感覺到她的手輕輕放在我的手臂上，像是在安撫我的焦慮。
“大家都很好，你別擔心?！彼穆曇糨p柔而平穩(wěn)，像在講述一個真正的睡前故事，“耗子回來灌了好幾口水，現(xiàn)在好多了，小張正幫小胖清點你和小盧（黃毛）帶回來的物資呢?！?/p>
她頓了頓，繼續(xù)輕聲細語地說著：“我們把路障又加固了一次，現(xiàn)在更結(jié)實了，你冒險去找物資的時候，我們也沒閑著。小張帶著幾個男生，把我們這一層和上面幾層的教室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放心吧，放學(xué)后人都走光了，每間屋子都是空的，非常安全?！?/p>
我突然感覺到一個略帶涼意、光滑的東西輕輕碰了碰我的嘴唇。我下意識地張開嘴，一小瓣清甜的橘子被塞了進來。
我咀嚼著那瓣橘子，酸甜的汁液在口中爆開，仿佛驅(qū)散了一些疲憊和恐懼的陰霾。我閉著眼，含糊不清地嘟囔：“靈丹妙藥啊課代表…你這服務(wù)…也太周到了…以后誰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氣…”
小璇沒有說話，只是聽到她輕輕地笑了一下。
“好吃，好吃。”我喃喃道，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我感到身邊的墊子微微一輕，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小璇以為我睡著了，起身離開了。她要去哪兒？
我的視線清晰地追隨著她的身影。只見她拿起了那個我們從醫(yī)務(wù)室拼死帶回來的醫(yī)療箱，腳步輕盈地走到了靠在墻邊休息的小張身旁。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動作輕柔。
我離小璇和小張明明那么遠，但是他們的動作我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能看清小璇低頭時睫毛垂下的陰影，還可以看到小張表情的變化。
她打開藥箱，取出碘伏和棉簽，開始專注地為小張手臂上那道傷口消毒。她的動作極其仔細，一手輕輕托著他的小臂，另一只手拿著棉簽，力道輕得不能再輕，
小張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她，只是喉結(jié)則會偶爾輕輕滾動一下。
她低聲說了句什么，大概是在問“疼不疼”，。小張搖了搖頭。
她的頭埋得很低，幾縷發(fā)絲從耳畔滑落，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幾乎要掃到小張的下巴。
小張突然伸手，不是推開，而是用手指輕輕將那縷不聽話的發(fā)絲挽到她耳后。
又將小璇的臉慢慢的托起來。
四目相對。
小張低下頭，小璇微微仰起臉。他們同時向前靠近......
這感覺，簡直比直接殺了我還要難受。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上頭頂，我“唰”地站起身就想朝那邊跑去。黃毛和耗子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你們這兩個王八蛋！”我氣得不管不顧，一聲怒喝向黃毛和耗子脫口而出。
緊接著，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哎？
視線模糊地聚焦……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好端端地躺在墊子上，頭頂是昏暗的天花板。身旁的小璇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吼聲和動作嚇了一大跳，她側(cè)過身，擔憂地輕聲問道：“你怎么了？做噩夢了？”
不遠處，正坐在地上專心啃雞爪子的小胖也被我這聲怒吼鎮(zhèn)住了，手里捏著半截雞爪，瞪大了眼睛茫然地望著我，嘴角還沾著油漬。
巨大的尷尬瞬間淹沒了我?！皼]…沒事！”我趕忙干咳兩聲掩飾失態(tài)，順勢側(cè)過身躺回墊子上，一把拉過旁邊的校服外套蒙在頭上和上身，把自己裹成一個繭，一動不動，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寂靜中，我清晰地聽到小胖遲疑地“嘖”了一下，然后繼續(xù)響起了他專心致志吮吸雞爪子的細微聲響。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尷尬和夢魘帶來的心悸中，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在被校服遮蓋的黑暗里，伸出手，精準地摸索到了小璇放在墊子上的手，然后輕輕握住。
她的手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但沒有抽走。片刻后，我感覺到她另一只微涼的手輕柔地覆在了我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我那課上躥下跳悸動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我們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誰也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直到感覺身上因噩夢驚出的冷汗?jié)u漸消退，情緒也徹底平穩(wěn)，我才掀開校服坐了起來，用力甩了甩頭，試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從腦子里清除出去。
“喂，”小璇的聲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沒握夠嗎？臭流氓。”她用一種明顯是開玩笑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我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還一直抓著人家的手，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我趕緊松開，臉上估計有點發(fā)燙：“啊…對不起…”
小璇沒有在意，繼續(xù)輕聲問：“剛才做噩夢了？喊得那么嚇人?！?/p>
我低著頭，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啊…是啊。一個挺離譜的噩夢?！?/p>
“哼，誰讓你平時總耍流氓的，活該?！彼p哼一聲，語氣里聽不出真正的責備。說完，她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去趟衛(wèi)生間?！?/p>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的陰影里，心里五味雜陳，那個荒唐夢境的殘影和掌心殘留的微熱觸感交織在一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