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望捧著南瓜,又彎腰去撿攤子邊兒上扔掉的幾根胡蘿卜。
沈脆脆把手里的西瓜皮往旁邊一扔,隨手撈過攤子上兩個賣相不是很好的土豆,
丟到帥弟弟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邊?!斑@土豆太丑了,嚼嚼嚼,沒人買不要了,嚼嚼嚼。
”一邊嚼西瓜一般隨意地說,手上還理了理面前的菜。南瓜胡蘿卜燉土豆什么的最好吃了!
1.“誒!嚼嚼嚼,去那邊,嚼嚼嚼,剛不久那旮沓卸南瓜呢!啵啵啵啵啵啵?!?/p>
”沈脆脆岔著腿坐在小馬扎上,俯身一手拿著咬了一大口的西瓜,
一手給前邊又來撿菜的帥弟弟指了指方向,抽空嚼嚼嘴里的西瓜,
像個豌豆射手似的往旁邊吐著西瓜籽兒。對面的帥弟弟愣了愣,抿抿唇朝沈脆脆點了點頭,
拎著一個外賣袋轉(zhuǎn)身往南瓜刷新點去了。沈脆脆看著他走遠(yuǎn),
低頭又狠狠咬了一大口西瓜開始嚼嚼嚼。啵啵啵啵啵啵啵~這已經(jīng)是沈脆脆擱這兒賣菜,
第八次見到帥弟弟來撿菜了。高考結(jié)束到現(xiàn)在都過去半個月了,
也不知道沒來這邊撿菜的時候,他去哪個菜市場撿了。起初看到一個半大小子還挺帥,
擱這菜場沒頭蒼蠅似的轉(zhuǎn)悠著,還以為是家里讓買菜不會挑呢。結(jié)果轉(zhuǎn)悠半天,
沈脆脆就看到他紅著臉,把自己扔邊兒上的老苦瓜、爛蘋果撿起來塞袋子里了。因為他常來,
這段時間沈脆脆總是順手把沒壞但是很丑的菜往攤位邊兒“丟”。咬下最后一口西瓜的時候,
那個帥弟弟回來了,爛了一半的南瓜外賣袋裝不下,被他捧在手里。他彎著腰,
伸手撿起攤子邊兒上扔掉的幾根胡蘿卜。沈脆脆丟了手里的西瓜皮,
隨手撈過攤子上兩個賣相不是很好的土豆,丟到帥弟弟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邊。
“這土豆太丑了,嚼嚼嚼,沒人買不要了,嚼嚼嚼。”一邊嚼西瓜一般隨意地說,
手上還理了理面前的菜。南瓜胡蘿卜燉土豆最好吃啦!沈脆脆余光瞄著帥弟弟,
見他的手一頓,繼而冷白色的耳根染上粉紅。嘖。還是年紀(jì)小,這有啥不好意思的。
不過白白的耳朵尖尖粉粉地還怪好看的。就在這時候,沈脆脆看到面前浮現(xiàn)出來一排排字。
“這女人怎么這么惡毒,男主都這么可憐了怎么還給他難堪?!薄昂脹]素質(zhì)一女的,
怎么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薄斑€隨手扔西瓜皮?!薄皣聡聡?,男主只是一時落魄,
等他成功以后這種女人給他脫鞋都不配?。 薄罢鏇]素質(zhì),就這么扔?xùn)|西羞辱男主,
莫欺少年窮!”“雖然知道這只是作者欲揚先抑的手段,可是好心痛啊。
”“女主什么時候出現(xiàn)拯救我們的破碎小狗?!薄皹巧系哪阆攵嗔?,
女主要等到男主事業(yè)有成以后,再出現(xiàn)溫暖男主的心。
”“可憐男主高考剛結(jié)束就遇到家里破產(chǎn),父母逃債失蹤,晚上住橋洞喂蚊子,
白天還要騎著收破爛兒那里淘來的破單車送外賣,吃菜市場人家不要的爛菜,
就為了攢夠大學(xué)的學(xué)費?!薄凹纻儯嬉姴坏眠@種情節(jié),狠狠心痛,
好想進(jìn)去拯救落魄小狗?!薄皹巧系?,我看你是饞男主的身子了吧?!薄安恍胖{不傳謠哈,
我只是想等他事業(yè)有成以后,拿點報恩的小錢錢,到時候多瀟灑?!比嗔巳嘌郏?/p>
確定不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沈脆脆舔舔嘴唇。男主。一時落魄。東山再起,事業(yè)有成。
要點報恩的小錢錢!是了,既然這是本小說,他是男主,而自己又剛好可以拯救落魄男主。
那到時候男主事業(yè)有成隨便對著自己灑灑水,買房子的愿望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實現(xiàn)了!!
沈脆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不夠聰明也不夠刻苦,考上了個普通的二本大學(xué),
沒錢讀也沒資格拿助學(xué)金,就直接輟學(xué)賣起菜養(yǎng)活自己。
最大的夢想就是可以買個屬于自己的小房子。想到這,沈脆脆蒼蠅搓手手。連忙起身收了攤,
把東西都塞到小破三輪上,踏著塑料拖鞋哼哧哼哧蹬三輪,去追走遠(yuǎn)了的帥弟弟。
寬松的大褲衩被風(fēng)灌得鼓鼓囊囊,獵獵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掙脫腰帶的束縛,乘風(fēng)而去。
老頭衫緊貼后背,汗津津地黏在皮膚上,又被熱風(fēng)半干不干地吹著,
像極了剛從蒸籠里撈出來的包子皮——又濕又黏還冒著熱氣。若只看背影,
這畫面堪稱都市奇觀:一個草帽歪斜、衣衫不整的“可疑分子”,騎著嘎吱作響的破三輪,
在烈日下狂追一位清秀俊朗的少年。忽略草帽下那張被汗水暈開妝容卻依舊精致的小臉,
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哪位癡漢在街頭上演逼良為娼的戲碼。而帥弟弟顯然信了,嚇得魂飛魄散,
拔腿就跑,活像身后追的是高利貸終結(jié)者。他手里那只剛撿的南瓜“啪”地滾落在地,
看都不看一眼,只顧著狂奔。沈脆脆見狀只得咬牙剎住車,跳下來撿起南瓜,
一邊嘟囔“這瓜可不能丟,三塊五一斤呢”,一邊又蹬上三輪繼續(xù)追。一個跑得驚慌失措,
發(fā)絲亂飛,校服領(lǐng)子都歪到了肩頭;一個追得滿臉癡笑,眼睛晶晶,仿佛不是在追債,
而是在追夢。好在年輕人體力杠杠的,愣是繞著街巷狂奔半個多小時,
才被沈脆脆用三輪車戰(zhàn)術(shù)性堵死在橋洞底下——那場面,活像警匪片里最后的對峙,
只不過警是穿老頭衫的,匪是抱著外賣袋發(fā)抖的。
“我……我真沒錢……”少年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尾泛紅,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
拳頭攥得死緊,指尖微微發(fā)顫。他那張好看得犯規(guī)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印子,
倔強地?fù)P著下巴。這一幕,配上橋洞斑駁的光影,簡直是“破碎美男文學(xué)”封面現(xiàn)場直出。
“等我畢業(yè)賺了錢,立刻還你!”他聲音發(fā)抖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倔強,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欲落不落,美得讓人心碎又心癢。沈脆脆終于把氣喘勻了,弓著腰扶著膝蓋,
像只剛跑完馬拉松的鵪鶉,剛張嘴想說“我不是來要錢的”。話還沒出口,
眼前突然炸開一片密密麻麻的彈幕,五顏六色地飄過。“這女人是變態(tài)吧。
”“她要拿那兩個破土豆威脅男主犧牲色相嗎?”“不是這是碰瓷吧,侮辱人還欺負(fù)人!
”“拳頭打不進(jìn)屏幕里的無力感??!”“女主在哪里啊,男主要被玷污了。
”“該不會是來搶劫的吧,男主寶寶都這么慘了,作者難道是后媽嗎?”彈幕瘋狂刷屏,
沈脆脆看著罵自己的彈幕,剛順好的氣,又差點嗆死自己。雖然但是,
彈幕給沈脆脆提了個醒,剛才只顧著一腔熱血拯救落魄男主等他爆金幣,
卻沒想過拿什么理由收留他。直接說我養(yǎng)你?。窟@會不會像個覬覦美色的變態(tài)女。
說我看上了你以后的成就。這更像有毛病似的。咦,靈光一現(xiàn)!“那個啥,我不是來討債的。
”沈脆脆叉著腰,一臉想到好理由的驕傲小模樣?!皠偛沤o了你倆土豆,你得報答我!
”對面的帥弟弟一臉不可思議的愣在原地,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眨巴,
像是不太懂這是什么情況?!癰er這路人變態(tài)女是不是有病啊,
她自己丟過去的土豆還要錢?”“這不明擺著想碰瓷個帥哥嗎?
”“能不能讓她原地領(lǐng)盒飯啊。”彈幕又沸騰起來,沈脆脆一臉無所謂。他們懂什么,
這是救助落魄小狗的最佳方案,既不損傷對方的自尊心,也不會引起對方懷疑。
等到騙回家再使出親情攻勢,這不得讓他感動死。等到女主出現(xiàn),自己拿錢乖乖走人,完美!
“把土豆還你行嗎?我沒錢給你?!睅浀艿苓^了半天躊躇著開口?!安恍朽?,你拿都拿了。
”沈脆脆假裝很苦惱,思忖片刻。“這樣吧,我懶得做家務(wù),你就給我做家務(wù)抵債吧!
”叫對面沒回應(yīng),又說:“管吃住?!笨粗鴰浀艿苊黠@松動的表情,沈脆脆心里暗喜。嘻嘻,
得嘞!不等對方反應(yīng),沈脆脆伸手拽著帥弟弟的胳膊就往三輪上拉。2.“吶!
以后你就睡客廳打地鋪!”沈脆脆抱著自己厚實蓬松的冬被,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往許望懷里塞,
結(jié)果一抬眼,看見他滿頭大汗、渾身散發(fā)著野外生存的氣息,立馬一個急剎車,
把被子甩到了沙發(fā)上。“你先去洗個澡吧,臭死了!”回程路上,
沈脆脆套出了帥弟弟名叫許望,剛結(jié)束高考,下個月才滿十八歲,妥妥的未成年小鮮肉。
而她呢?比他大兩歲,法律上已經(jīng)是“能考駕照能簽合同”的成熟大人了。嘖,
真是個需要罩著的弟弟??粗S望一臉忐忑、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似的挪進(jìn)浴室,
沈脆脆彎腰撿起地上滾落的南瓜、胡蘿卜和土豆,哼著小曲兒溜進(jìn)了廚房。
雖說嘴上說著讓他“做工抵債”,但她心里門兒清:這哪是招個苦力,
分明是撿了個未來金大腿回來養(yǎng)!畢竟彈幕都劇透過,
這小子將來可是從商界殺出重圍的天之驕子,金光閃閃的“行走印鈔機”。
現(xiàn)在不趁他落難時投資感情,難道等他上了福布斯榜單再追著要簽名?等許望終于洗完澡,
濕著頭發(fā)走出來時,廚房早已飄出濃郁香甜的燉南瓜味,鍋蓋輕顫,熱氣氤氳。
他站在廚房門口,喉頭一動,眼眶竟悄悄紅了?!鞍盐?,
你一個大男生洗個澡洗了四十分鐘?!鄙虼啻嗖嫜裳?,“飯我都做好了!碗你必須刷,
不然今晚就睡陽臺!”“對、對不起……太久沒洗澡了?!彼曇舻偷偷?,耳尖微紅,
“我會把碗洗了,地也會拖干凈。”沈脆脆正想吐槽他“至于嗎”,
眼前突然彈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彈幕,直接糊了她一臉。
“嗚嗚嗚我男主寶寶終于要吃上熱飯了??!從家破人亡到現(xiàn)在半個月,天天啃生菜葉子啊!
”“誰懂啊!他根本不會做飯!撿的苦瓜都被他當(dāng)黃瓜啃了!”“這個姐姐雖然說話沖,
但心是熱的!至少男主不用再睡橋洞了!”“別洗白她!她剛才還罵男主!
帶回家八成是看臉心動!”……沈脆脆默默翻了個白眼:“行吧,
再慘也不至于生啃苦瓜吧……那玩意兒連兔子都不愛吃。”她麻利地擺好碗筷,
招呼許望坐下吃飯。兩人邊吃邊聊,這才發(fā)現(xiàn),許望的成績根本不是“勉強上本科”,
而是妥妥能沖頂尖名校的料,助學(xué)金、學(xué)費減免全都能申請??善改钙飘a(chǎn),債務(wù)纏身,
征信拉黑,連帶著他也被攔在政策門外,只能靠打零工、撿菜葉,硬生生扛起自己的未來。
“嗐,別愁了!”沈脆脆挖了一大勺南瓜塞進(jìn)他碗里,笑得燦爛,“我這個人吧,優(yōu)點不多,
但勝在人美心善、見不得帥哥受苦——啊不是,是見不得天才學(xué)霸淪落街頭!你安心住著,
好好干活,學(xué)費咱倆一起湊!我出錢,你出力,回頭你發(fā)財了別忘了我就行!
”面對這位“善良又倔強”的姐姐,許望最終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南瓜好甜。
3.沈脆脆從孤兒院出來打拼也不過兩年多,擺個菜攤,風(fēng)里來雨里去,每月交完房租水電,
兜里也就剩下千把塊。省吃儉用,月底還能攢下幾百塊小金庫,偶爾還得抽空回孤兒院看看,
拎點東西回去又是一筆開銷。銀行卡里的存款剛破一萬,
之前還幻想著靠這點錢在城市安個家,結(jié)果房價看了一眼,夢就碎了。
卡里的錢那是戰(zhàn)略儲備,動不得!眼下雖然抱上了“金大腿”許望,可這年頭誰說得準(zhǔn)?
萬一彈幕是群戲精,許望是個表面乖巧實則白眼狼的潛力股呢?
那她豈不是從“菜市場一枝花”淪為“被榨干的工具人”?不行不行,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于是沈脆脆果斷隱瞞了銀行卡余額,決定開啟“苦行僧模式”,
勒緊褲腰帶把許望的學(xué)費給供上!當(dāng)晚,她窩在床上看小說,看著看著,
腦子里卻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許望在客廳掃地的身影。都三天了,還是那一身校服。
估計是被趕出家門時,連換洗衣物都沒來得及拿。沈脆脆心頭一揪,咬咬牙,
默默打開拼夕夕,指尖顫抖地點了兩套短袖短褲,下單時手都在抖——“天吶!幾十塊一套!
這也太貴了吧!”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印著“夕陽紅旅行團(tuán)”既視感的老頭衫,
還是9.9三件在拼夕夕搶的,頓時覺得這波消費堪稱奢侈。
心里一邊滴血一邊安慰自己:“就當(dāng)是投資未來金主了,穩(wěn)賺不賠!”思緒翻騰著,
眼皮漸漸沉重,迷迷糊糊間,沈脆脆被渴醒了。她憑著本能翻身下床,懶得睜眼找拖鞋,
光著腳丫子就往廚房摸。一室一廳的小窩,臥室出來就是客廳,穿過客廳就是廚房,
閉眼都能走完這條夜行補給線。黑燈瞎火,她邊走邊嘀咕:“水水水……”路過沙發(fā)時,
忽然察覺到一抹人影——黑乎乎的沙發(fā)上躺著個家伙!“?。。。。〖依镞M(jìn)賊了?。?!
”沈脆脆一聲尖叫,直接原地升天,靈魂出竅三秒?!鞍。 鄙嘲l(fā)上的人也被嚇得魂飛魄散,
一個鯉魚打挺,瞬間站得筆直。月光恰在此時從窗外灑落,像開了柔光濾鏡,
輕輕覆在兩人身上。沈脆脆瞇著眼,借著月色一看——好家伙,
這不是她剛撿回家的“金大腿”許望嗎?!可這一眼,卻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少年側(cè)顏半隱在光影里,清爽中帶著幾分冷峻的英氣,像從校園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狹長的鳳眸微顫,眼尾微挑,像是星子墜入幽潭,驚詫里摻著一絲羞赧,
美得讓人想截圖保存。唇色淺淡,呼吸微促,額前碎發(fā)凌亂地散著。這一幕,
宛如偶像劇高光鏡頭,直接把沈脆脆從“渴醒模式”切換到“心動模式”。
她愣了半天才回神,結(jié)結(jié)巴巴:“抱……抱一絲!我睡迷糊了!以為進(jìn)賊了!你繼續(xù)睡!
我就來倒杯水!”對面許望的臉頰上,不知何時竟悄然爬上了兩抹可疑的潮紅,
紅得毫無頭緒。?啥情況?這人怎么突然臉紅上了?許望嘴唇囁嚅,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愣是半個字都沒蹦出來,最后干脆猛地扭過頭去,
眼神飄向天花板、地板、墻角的蜘蛛網(wǎng)——反正就是不敢看她。???沈脆脆一頭霧水,
正欲開口發(fā)問,忽然一陣風(fēng)從窗戶竄了進(jìn)來,不偏不倚,精準(zhǔn)地鉆進(jìn)她衣服,
順著脊背一路滑下,涼得她一個激靈。哇哦——這風(fēng)來得妙啊!胸口涼颼颼,
舒服得像剛從冰箱里剛拿出來的西瓜;屁股也涼得恰到好處,
仿佛被大自然溫柔地扇了個“清涼巴掌”。她剛要仰頭發(fā)出一聲“啊~真爽”的喟嘆下一秒。
瞳孔驟然地震。她猛地低頭——好家伙!
上身僅披著一件洗得松垮到能塞進(jìn)一個拳頭的“老頭衫”,
里頭空空如也;下半身更是輕裝上陣,一條粉色高腰純棉四角內(nèi)褲,
還繡著一朵羞答答的小櫻桃,此刻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月光與穿堂風(fēng)的雙重凝視之下。
沈脆脆瞬間如遭雷劈,原地靈魂出竅三秒,隨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彈射回臥室?!斑旬?dāng)——!
”門被她甩得震天響,仿佛在寂靜的夜里引爆了一顆羞恥炸彈。那聲音,
在深夜的走廊里久久回蕩,像極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結(jié)結(jié)實實扇在了她的臉上,火辣辣,
燙得她想當(dāng)場自燃。呆坐在床上,一只手顫抖著摸上空蕩蕩的胸口,
另一只手下意識捂住那條過于可愛的粉色小內(nèi)褲,仿佛這樣就能把剛才的社死現(xiàn)場一鍵刪除。
空氣安靜得可怕。連窗外的蚊子都不好意思嗡嗡了。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聾,
足以讓一顆心當(dāng)場陣亡八百回。“啊啊啊啊——”沈脆脆崩潰地?fù)涞乖诖采希?/p>
雙手瘋狂捶打床墊,邊捶邊在心里吶喊:“誰來挖個地洞!現(xiàn)在!立刻!馬上!我要鉆進(jìn)去!
不,不用了!我直接買張火箭票移民火星吧?。。∵@輩子都不回來了?。?!
”4.自從上次那樁尷尬事鬧得兩人好幾天沒敢對視。沈脆脆這兩天晚上進(jìn)臥室前,
都鄭重其事地拎上她的粉色保溫杯。她喝水也格外克制,小口抿著,像只偷喝露水的小倉鼠,
生怕半夜起來上廁所。為了攢下許望上學(xué)的學(xué)費和路費,
她開啟了“特種兵”模式:四點多出攤賣菜,中午火辣辣的日頭下在工地邊支起小鍋賣盒飯,
油漬濺到臉都顧不上擦,下午還得趕回菜市場的晚市。而許望也沒閑著。吃住問題一解決,
立馬化身城市飛人,一頭扎進(jìn)外賣大軍,騎著那輛二手自行車在城市街頭狂飆。
可惜人生地不熟,外賣訂單頻頻超時。平臺無情扣款,一天辛辛苦苦跑下來,工資只剩零頭。
這天晚上,沈脆脆收攤回家,手里還提著從菜鳥驛站剛?cè)』貋淼男乱路?/p>
她一邊走一邊琢磨:“要想長期抱金大腿,感情投資不能少??!得多溝通、多互動,
感情深了,紅包自然就來了?!毙睦锉P算著未來的小錢錢藍(lán)圖,她哼著小曲推開門,
結(jié)果屋里黑漆漆一片。八點多了!平時這個點,許望早就把飯燜上、地拖完,
連拖鞋都給她擺門口了,今天卻連個人影都沒有。沈脆脆眉頭一皺,警報瞬間拉響。
聯(lián)想到這幾天許望工作不順,話越來越少,吃飯時連咸淡都不說了,只低頭扒飯,
像在跟碗里較勁……“靠!該不會……叛逆期延遲爆發(fā)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這孩子不會離家出走了吧?!”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帶著腎上腺素沖出門去。
沈脆脆圖便宜租的房子,位于一片“歲月靜好但實在破得離譜”的老小區(qū)。
墻皮斑駁得像得了皮膚病,石階青苔厚得能養(yǎng)蘑菇,家家戶戶的防盜窗銹得像被時間啃過,
晾衣繩橫七豎八,濕衣服掛得跟戰(zhàn)場遺物展似的,路過的人稍不留神就得來個“天降甘霖”。
就這么個迷宮般的破敗小區(qū),沈脆脆硬是花了兩個小時,
把每個垃圾桶后、每片灌木叢、每個可疑的拐角都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找到許望的影子。
“難道……回橋洞了?”她嘀咕著奔回家,推門一看還是黑的!
她抄起茶幾上那輛二手三輪車的鑰匙,蹬著就往城郊沖。雨水不知何時悄悄落下,越下越大,
把她從頭到腳澆成了行走的落湯雞。趕到橋洞時,那塊許望曾睡過的破木板還在,
上面卻干干凈凈,連個腳印都沒有。沈脆脆站在雨里,心一點點往下沉,
仿佛被雨水泡發(fā)了的紙片,潮乎乎的?;丶衣飞希隂]停,她也沒傘,整個人都濕透了。
可當(dāng)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樓下,抬頭看到自家那扇熟悉的窗戶,終于亮起了暖黃色的光。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溫柔的手輕輕托住,慌亂瞬間平息,只剩下一寸寸回暖的踏實。
剛推開門,就撞見正要出門的許望,兩人濕漉漉地對視,活像兩只從河里撈上來的流浪貓。
“你去哪兒了?”“你怎么才回來?”話音同時出口?!拔摇拥膯斡悬c遠(yuǎn),回來晚了。
”許望低著頭,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澳隳??菜市場不是八點前就收攤了嗎?
怎么淋成這樣?”“我去找你了!”沈脆脆一邊答,一邊順手脫鞋,順帶把許望往浴室推,
“趕緊洗澡,別感冒了,咱可沒醫(yī)保報銷!”可才推兩步,許望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你腿怎么了?”沈脆脆一把扶住他,話音剛落,眼前蹦出密密麻麻的彈幕。“抱抱男主!
為了25塊配送費接了個跨區(qū)大單,回來路上自行車掉鏈子,硬是推了八公里??!
”“男主怕女主人著急,一路狂奔,膝蓋都磕破了!嗚嗚嗚誰懂啊,這哪是未來商界閻王,
這是我家小可憐!”“救命!這乖巧勁兒,誰能想到他以后談合同一個眼神就能嚇退對手啊!
”“當(dāng)然是因為少年時太苦了!等他黑化那天,整個商圈都要抖三抖!
”“話說……有沒有二刷姐妹?這情節(jié)怎么跟簡介說的不太一樣?
我記得原著里沒有路人女的情節(jié)?。俊薄岸⒌膩砹?!這版明顯是作者大大心軟了,
舍不得男主吃苦,偷偷加了一些溫情戲碼,改得我眼淚嘩嘩的!”沈脆脆當(dāng)看不見彈幕。
看著許望藏不住的跛腳,心里早已五味雜陳。她沒再追問,只是默默擰開熱水器,
把毛巾泡進(jìn)熱水里,輕聲說:“先洗澡,洗完我給你擦藥。”窗外雨聲淅瀝,屋內(nèi)燈光微暖,
兩個濕透的人,像兩株被風(fēng)雨打彎卻依舊相依的小草,在這個破舊的小屋里,
悄悄長出了名為“家”的根。5.沈脆脆蹲在浴室門口,
一邊遞毛巾一邊暗自咬牙:“你說你,接單不知道挑個近的?八公里,
你當(dāng)自己是共享單車成精???”許望縮在浴缸邊緣,頭頂冒著熱氣,像只被蒸熟的小狗,
囁嚅道:“那單……多給25塊?!薄?5塊!”沈脆脆一拍膝蓋,“夠不夠買你膝蓋的!
”彈幕瞬間炸鍋:“笑死,這算不算商界巨鱷人生中第一次為五斗米折腰?”“噓——別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