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他指著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哆嗦，氣急敗壞地怒吼，
“姜雨煙！你！你是公司的罪人??！你竟然敢惡意賤賣公司核心資產(chǎn)！你等著吃官司吧！你完了！！”
他的咆哮和林嬌嬌的尖叫混在一起。
我看著眼前這兩張扭曲的臉
甚至，有點想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平靜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王總。
我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完全無視了眼前的兩個人。
“喂，王總?！?/p>
電話那頭傳來王總激動到幾乎顫抖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到離我極近的林嬌嬌和劉經(jīng)理耳中。
“姜小姐！太好了！新聞您看到了嗎？一個億！真的是一個億的專項基金！”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狂喜和難以置信，
“批了！真的批給我們了！太感謝您了！真的！沒有您的信任和堅持，就沒有今天！”
王總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哽咽：
“姜小姐，這筆基金......這筆基金太大了！這是您給我們帶來的！按照行規(guī)，我們......我們至少應(yīng)該分你一半！這是您應(yīng)得的！”
5000萬。
林嬌嬌抓著我衣領(lǐng)的手猛地一顫，眼睛里血絲密布。
劉經(jīng)理的呼吸驟然加重，5000萬！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
而他，剛剛親手批準了用三十萬把它送出去！
整個大廳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豎著耳朵，被這通電話里的信息驚住。
我看著林嬌嬌扭曲的臉，對著電話，聲音平靜，一字一句地說，
“王總，不必了?！?/p>
“商業(yè)合作，信守契約。三十萬，錢貨兩清?！?/p>
“恭喜您。這是您應(yīng)得的。”
我說完，平靜地掛斷了電話。
“信守契約”。
“錢貨兩清”。
“恭喜您”。
每一個詞，都像一記最響亮的耳光，抽在林嬌嬌和劉經(jīng)理臉上，抽在所有剛剛嘲笑過我的人臉上！
我用三十萬，替真正懂這個項目、配得上它的人，留下了一顆價值一億的種子！
而他們，科星科技，這群自詡精英的蠢貨，為了三十萬，為了排擠我，歡天喜地地把一座金山親手推出了大門！
“啊——?。?！”林嬌嬌徹底崩潰了。
她踉蹌著后退兩步，眼神渙散，嘴里語無倫次地念叨：
“不......不可能......那是我的......本該是我的......是你！是你偷了我的！你個賤人！騙子！”
她似乎已經(jīng)完全忘了，幾分鐘前，她還在為奪走我最后兩名手下、拿到百萬訂單而沾沾自喜。
在那一個億面前，她所有的勝利都變成了一個可憐又可笑的笑話！
劉經(jīng)理臉色灰敗，嘴唇哆嗦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巨大的驚駭和一種后知后覺的恐懼。
他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還相信這只是巧合？
我沒再回頭看他們一眼，也沒看大廳里那些石化的眾人。
我彎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下公司的臺階。
身后的玻璃門內(nèi)，是一片混亂景象。
我回到那間臨時租住的小屋，反鎖上門。
我將紙箱放在地上，從中拿出那個看似普通的筆記本，又拿出一個輕薄的便攜式掃描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