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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手滑了?!?/p>
施詩露出楚楚可憐的神色,小鹿眼眨巴著,躲到傅時璟身后,撞上我的古琴。
「別碰我的琴!」那是父母留給我的遺物。
他們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住在鄉(xiāng)下研究樂譜,一輩子兩袖清風(fēng),留給我的只有這把千金不換的古琴。
可是錚然一聲巨響,施詩挑斷了琴弦。
我心急如焚,立刻撲過去,下意識推了施詩一把,明明沒有用力,可她夸張得倒地不起,并且?guī)У沽饲僮馈?/p>
古琴重重摔落在地,從中間斷成兩截。
剎那間我心痛欲裂,抱住斷裂的琴骸、破碎的遺照久久說不出話。
傅時璟一眼都沒看我,他緊緊摟住施詩,喊來家庭醫(yī)生包扎她被琴弦割出血痕的手指。
「好疼啊,沒想到不僅葉妤今討厭我,她的琴還欺負我。」施詩眼淚汪汪地哭訴著。
我的嗓子仿佛溢出血腥味,聲音沙啞地揭露她的無恥:「你是故意的,故意破壞我最珍視的東西......」
傅時璟朗聲打斷我:「夠了,一把破琴、兩張黑白照而已,哪有詩詩的手指重要?你沒看到她受傷了嗎?」
天哪,我真的沒看到。
施詩手指上的傷口,微小到仿佛醫(yī)生晚來幾分鐘就能自動愈合。
而我對父母濃濃的思念,被貶低得一文不值,被無情地肆意破壞。
傅時璟裝得真像啊,他還在假裝自己失憶了,完全忘記古琴和遺照對我的意義。
「姐姐,這琴壞了就壞了,我賠你錢就是,你家那么窮,根本拿不出值錢的東西,這琴大概也就50塊錢?我給你100,不用找?!?/p>
她將一張紅票子甩到我身上。
我不敢相信施詩能如此無恥。
她笑嘻嘻地繼續(xù)說道:「下午時璟哥哥要陪我去高爾夫球場,你也來嗎?哦,我忘了,以你的出身,大概不會打高爾夫哈哈哈。」
此刻我心情悲痛,而且身體不太舒服,應(yīng)該立刻拒絕她才對。
但是,我的回答是:「我去?!?/p>
過去5年里,傅時璟親手教會我打高爾夫球。
我的技術(shù)越發(fā)精湛,上半年甚至打了個一桿進洞。
那天傅時璟很高興,光是給球童小費就給出去100多萬。
既然施詩以為高爾夫球是貴族運動,只有她這種「上等人」擅長,那么我就要讓她開開眼。
傅時璟似乎已經(jīng)料到會發(fā)生什么,坐球車進場的路上嘴角止不住上揚。
施詩黏著他索要親親抱抱,他溫柔地應(yīng)對她,眼神不時瞟向我。
我真想問問他到底在考驗我什么。
考驗我對他多偶傾向的容忍度嗎?考驗我是不是愛他勝過愛我的父母?考驗我的高爾夫技術(shù)是不是已經(jīng)不會給他丟臉?
一望無際的綠茵地如同大海,我痛苦地深吸一口氣,用最標準的動作揮桿。
今天的成績也很不錯,我以碾壓級別的優(yōu)勢贏過施詩。
她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最后直接丟掉球桿:「我不玩了,這太不公平了,說不定有人在偷偷作弊?!?/p>
傅時璟憐愛地幫她擦汗:「我不準任何人作弊欺負詩詩,一旦被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會讓他好受。」
施詩立刻指向我:「我看到葉妤今的高爾夫球里有光在閃,里面很可能藏了定位器?!?/p>
這太扯了,我感到無語,但是傅時璟竟然相信她。
他當眾質(zhì)問我:「葉妤今,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立刻說:「我沒有,我用的是Giona發(fā)放的標準球?!?/p>
Giona是我常用的球童,拿過我無數(shù)小費,今天卻撒謊道:「不,葉小姐用的是自己帶的球,那個球我掂量過......質(zhì)量不太對。」
他眼神躲閃,左看右看都不看我,我瞬間明白他被施詩提前收買了。
周圍的千金小姐和富家少爺們都不懷好意地議論我,不時發(fā)出竊笑聲。
「她肯定作弊了,以前一桿進洞時,球里肯定裝了定位器?!?/p>
「笑死,平時裝的對貴族運動很精通的樣子,真以為自己是富家正牌少奶奶了。」
「不過是個契約情人而已,如果不是傅少爺失憶,我們都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他們早就想看我出丑。
我跟傅時璟在一起的5年里不被任何人祝福,他圈子里的所有人都覺得我高攀了。
那時傅時璟的愛是我最大的保護傘,他們不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現(xiàn)在傅時璟假裝失憶,忘記對我的愛,他們紛紛落井下石。
傅時璟旁觀這一切,目光冰冷地看向我:「葉妤今,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你去把球找回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切開,證明里面沒有定位器。
否則,你就是作弊了,你要跪下向施詩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