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出事了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林方就披著晨露出了門。
他步履匆匆地穿過尚在沉睡的街道,直奔正在裝修的醫(yī)館而去。
推開那扇斑駁的木門,他仔細查看著每一處細節(jié),時而蹲下身敲打地板,時而踮腳檢查房梁,不時對工人們提出些獨到的建議。
原本破舊不堪的小院在他的精心設(shè)計下,漸漸顯露出典雅古樸的氣質(zhì)。
黃立德時常抽空過來指點,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醫(yī)生總能用專業(yè)眼光發(fā)現(xiàn)林方忽略的細節(jié)。
兩人一老一少配合默契,工人們干活也格外賣力。
短短三日,這座瀕臨廢棄的小院就煥發(fā)出新的生機。
藥材采購的事宜在黃立德的牽線下也進行得異常順利,各類珍稀藥材陸續(xù)到位。
這天清晨,林方照例早早出門。
他站在醫(yī)館門口,滿意地打量著這座脫胎換骨的老宅子,陽光透過新?lián)Q的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整了整衣領(lǐng),正準備去采購些必需品。
不遠處,兩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蹲在墻角,陰鷙的目光緊盯著他的背影。
其中那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咧嘴一笑,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
"可算等到這孫子出門了。"
說著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約莫半小時后,八個彪形大漢悄然聚集在巷口。
他們或倚或靠,沉默地抽著煙,時不時瞟向街道盡頭,像一群等待獵物的豺狼。
上午十點多,陳雪像往常一樣來到自家小飯館。
她剛掏出鑰匙,突然被一股蠻力推搡著撞進店內(nèi)。
八個壯漢魚貫而入,為首的刀疤臉反手鎖上了店門。
陳雪還未來得及呼救,就被死死按在了油膩的餐桌上。
"臭娘們,你那相好的小崽子呢?"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揪住她的長發(fā),迫使她仰起臉。
他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陳雪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xiàn)出鮮紅的指印。
陳雪咬緊下唇,倔強地瞪著對方。
她眼中沒有淚水,只有燃燒的怒火:
"劉虎,你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為什么非要趕盡殺絕?"
劉豹的大哥親自帶人來抓陳雪。
這人身材魁梧,剃著板寸頭,方臉闊額,一雙虎目透著兇光。
他粗壯的手指死死攥住陳雪的長發(fā),像拖牲口一樣把她往面包車方向拽,嘴里還罵罵咧咧:
"聽說你以前裝得挺清高?。坎皇钦f什么書香門第的規(guī)矩,非要明媒正娶才肯跟人?"
他冷笑一聲,唾沫星子飛濺,
"現(xiàn)在倒好,跟個鄉(xiāng)下窮小子勾搭上了,就這么饑渴難耐?"
"那小子膽兒挺肥啊,連我弟弟都敢動,還敢打龍爺?shù)娜恕?
他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事兒沒完!"
陳雪被粗暴地塞進面包車,車門"砰"地關(guān)上。
街坊們躲在店鋪里,透過玻璃窗偷看,卻沒人敢吱聲。
那可是龍爺?shù)氖窒?,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等車子揚長而去,幾個老街坊才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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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林方正全神貫注地在醫(yī)館里忙碌。
他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著藥柜的位置,時不時拿起一味藥材放在鼻尖輕嗅,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淡淡的藥香縈繞在嶄新的醫(yī)館里,讓他心頭涌起一股久違的期待感。
"門第算什么?"
林方一邊擦拭著紫檀木的診臺,一邊暗自思忖,
"我林方靠這雙手,定要在這座城市闖出一片天地。"
他眼前浮現(xiàn)出柳念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不由得嘴角上揚,
"到時候我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你娶進門。"
正想著,黃媛媛那張清麗脫俗的面容也在腦海中浮現(xiàn)。
兩個絕色佳人交替出現(xiàn),讓林方一時有些恍惚。
"林大夫,剛出鍋的餃子,來點兒不?"
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
抬頭一看,竟是火車上遇見的那個胖小伙。
說來也巧,這胖子居然是隔壁小餐館老板的遠房表弟!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這幾天王俊義經(jīng)常往醫(yī)館跑,自從在火車上見識過林方的本事,又聽說他跟黃立德這樣的名醫(yī)交好,心里早就對這位年輕大夫佩服得五體投地。
更讓他震驚的是,林方居然跟柳念慈有婚約——那可是在金陵城出了名的美人兒。
每次想到這兒,胖子的圓臉上就寫滿了羨慕。
王俊義生得圓滾滾的,走起路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偏生又是個閑不住的主兒。
雖然才來沒幾天,卻已經(jīng)把附近幾條街的家長里短都摸透了。
他最愛湊在林方跟前,神秘兮兮地分享各種小道消息。
"林大夫,趁熱嘗嘗這餃子。"
王俊義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
"我跟你說個新鮮事兒……"
林方接過食盒,笑著打趣道:
"你這會兒不在飯館幫忙,又跑來偷懶?"
王俊義搓著胖手,壓低聲音道:
"這會兒客人少。昨晚可熱鬧了,王寡婦家又來了個男的,我在墻根底下聽得真真的……"
說到這兒,他忽然住了口,肉乎乎的臉上泛起紅暈。
林方挑了挑眉:
"我看你是對王寡婦有意思吧?要不要我?guī)湍銧總€線?"
"哎喲我的林大夫!"
王俊義臊得直跺腳,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了起來,
"我、我就是路過……"
林方打量著他,認真道:
"其實你五官挺端正的,要是能瘦下來,保準是個俊小伙!到時候別說王寡婦,街上的姑娘們怕是要排著隊來找你咯!"
"真的假的?"
王俊義將信將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雙下巴,
"可我從小就胖,喝水都長肉,這要咋減?。?
他愁眉苦臉地捏著肚子上的贅肉,眼睛里卻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
"來我這兒搭把手,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林方指了指角落里那個半人高的大水缸,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把它搬到墻邊去。"
王俊義擦了擦額頭的汗,挪動著圓滾滾的身子走過去。
他雙手抱住水缸邊緣,憋得滿臉通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口笨重的水缸挪動了幾寸。
等他氣喘吁吁地回到林方面前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瞇著小眼睛狐疑地問:
"林大夫,你該不會是拿我當(dāng)免費勞力使喚吧?"
林方忍俊不禁,拍了拍他汗?jié)竦募绨颍?/p>
"瞧你說的,我這是為你好。多干點體力活,減肥效果最明顯。"
正說著,林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陳雪的名字,他剛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卻傳來一個粗啞的男聲:
"你就是這小娘們兒的相好?"
林方眼神驟然一冷,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他沉聲問道:
"你是誰?"
"劉虎!"
對方惡狠狠地報上名號,見林方?jīng)]反應(yīng),又氣急敗壞地補充道:
"你打傷了我弟弟劉豹,還放倒了我二十多個弟兄!現(xiàn)在陳雪在我手上,想救人就到城北石馬嶺的舊工廠來。記住,你只有一個小時。"
電話那頭傳來陰森的笑聲,
"要是敢遲到,我這些弟兄可都等著好好'招待'她呢!哈哈哈!"
林方握緊手機,指節(jié)都泛了白。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怒火。
陳雪雖然還沒正式過門,但在他心里早就是自己人了。
誰敢動她一根汗毛,他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掛斷電話,林方二話不說抓起外套就往外沖。
王俊義在后面喊他,他卻連頭都沒回,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林神醫(yī),您這是要去哪兒?"
黃立德抱著一箱藥材走進醫(yī)館,本想看看裝修進展,卻見林方臉色鐵青地往外沖,連忙攔住詢問。
林方腳步不停,聲音冷得像冰:
"劉虎綁了我的人,我必須去救人。"
黃立德聞言臉色驟變,急忙說道:
"劉虎?那可是沐梵天的手下啊!"
林方?jīng)]有多作解釋,徑直推開大門沖了出去。
黃立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沐梵天的電話。
城北石馬嶺地處天海市郊外,出租車司機一聽要去那兒,立刻把價格抬到了三位數(shù)。
林方二話不說甩出一疊鈔票,車子這才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當(dāng)車子停在一片荒蕪之地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破敗的工廠。
斑駁的墻面上爬滿了藤蔓,幾棵歪脖子樹孤零零地立在旁邊。
幾個痞里痞氣的青年正蹲在工廠門口抽煙,看到林方下車,立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林方銳利的目光掃過四周,確認樹林里沒有埋伏。
這時工廠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十幾個混混魚貫而出。
為首的正是一臉痞相的劉豹,頭上還纏著繃帶,走路一搖三晃,活像只斗敗的公雞。
"小子,沒報警吧?"
劉豹叼著煙,斜眼打量著林方。
林方緩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沉穩(wěn)有力:
"對付你們這群雜碎,我一個人就夠了。警察來了反倒礙手礙腳!"
"哈哈哈!"
劉豹突然狂笑起來,臉上的橫肉直抖,
"在天海市敢這么跟我們叫板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今天老子就送你上路!"
他一揮手,身后的混混們紛紛亮出了家伙。
林方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神冰冷地掃過劉豹:
"陳雪人在哪?"
劉豹歪著嘴獰笑,伸出粗短的手指朝廠房內(nèi)指了指:
"那小娘們就在里面,有本事你就進去??!"
林方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與劉豹等人擦肩而過時,那些混混雖然目露兇光,卻都默契地沒有立即動手,只是發(fā)出陣陣陰森的冷笑。
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廠房內(nèi)的景象讓林方瞳孔微縮。
近百名兇神惡煞的打手呈扇形排開,個個摩拳擦掌,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他們或站或坐,手里把玩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像一群等待獵物的豺狼。
林方目光上移,只見二樓的鋼柱上,陳雪被粗麻繩緊緊捆住。
她原本白皙的臉龐沾滿灰塵,嘴角滲著血絲,凌亂的發(fā)絲黏在汗?jié)竦念~頭上。
當(dāng)看到林方時,她拼命搖頭,聲音嘶啞地喊道:
"林方……你快走……別管我了!"
"臭娘們,還在這裝情深義重!"
站在一旁的劉虎怒罵一聲,揚起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陳雪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廠房內(nèi)回蕩,陳雪的臉頓時腫起老高,嘴角又滲出一絲鮮血。
林方見狀,眼中寒芒暴漲,雙拳不自覺地攥緊,指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響聲。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殺意,聲音卻冷得像冰:
"劉虎,你會為這一巴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