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背叛的方程式我叫陳默。在穿上那身藍色騎手服之前,我的人生,
曾是一座用數(shù)字和邏輯搭建的,精準而輝煌的宮殿。我是江城大學數(shù)學系百年不遇的天才,
我的導師,國家科學院的泰斗級人物——秦振聲院士,
曾當著所有人的面斷言:“陳默的大腦,是上帝賜給這個時代的禮物?!蹦菚r,
我擁有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切:一個足以打敗金融界的“蜂巢”量化交易模型,
和一個我愿意用整個世界去交換的女友,夏晚晴。她是我們學院的院花,家境優(yōu)渥,
光芒萬丈。而我,只是一個來自小鎮(zhèn)的窮學生。我愛她,愛到卑微。
我將我所有的榮耀都視作塵土,只為能站在她身邊,為她擋去所有風雨。
我把模型里最深奧的理論掰開揉碎了講給她聽,
只為看她眼中閃爍的、混雜著崇拜與迷戀的光。我天真地以為,我們的愛情,
是我人生方程式里,唯一永恒不變的常數(shù)。我以為,她就是我整個世界的最優(yōu)解。直到那天,
我為了慶祝我們相戀三周年,提前結束了實驗室的通宵推演。凌晨三點,
我捧著一束她最愛的、沾著露水的藍色妖姬,悄悄回到我們校外租住的公寓。鑰匙插進鎖孔,
輕輕一轉,門開了??蛷d里,夏晚晴正斜倚在沙發(fā)上,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
揉雜著諂媚與不屑的語氣,嬌笑著打電話。“哎呀,王少,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薄瓣惸??
他就是個書呆子,木頭疙瘩,除了會算幾個破數(shù),連基本的社交禮儀都不懂?!薄胺判模?/p>
他的那個‘蜂巢模型’,核心算法和數(shù)據(jù)庫我都已經拷貝到U盤里了,明天就給您送過去。
您拿著這個去參加這次的‘華爾街之狼’全球精英挑戰(zhàn)賽,冠軍非您莫屬?!薄八剑?/p>
他現(xiàn)在還在實驗室里當苦行僧呢,以為自己在為科學和理想奮斗。呵,
一個沒背景沒家世的鄉(xiāng)巴佬,還真以為能靠腦子一步登天?他不過是我接近您,
幫您拿到這個模型的工具罷了。”“等王少您拿到那筆上億美金的獎金,
坐穩(wěn)了您在家族企業(yè)里的太子爺位置,我立刻就踹了他。一個只會悶頭搞研究的NPC,
早就玩膩了?!蔽医┰陂T外,手里的藍色妖姬,“啪嗒”一聲,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花瓣摔得粉碎,像一顆被碾碎的心。世界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只剩下尖銳的耳鳴,
像雪花屏一樣占滿了我整個大腦。我以為我是她的驕傲。原來,我只是她用來討好別人的,
一件可以隨意打包贈送的,還算頂級的裝備。這記背刺,來自我用整個靈魂去信任的人。
精準,致命?!罢l?”客廳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
公寓的門,“吱呀”一聲,從里面被猛地拉開。夏晚晴看到我,看到我慘白的臉,
和腳下那堆破碎的藍色妖姬,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第二章:榮耀的審判日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
又在瞬間退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冰冷的僵硬和麻木。夏晚晴的驚慌只持續(xù)了不到三秒。
她迅速鎮(zhèn)定下來,甚至還對我露出了一個我熟悉的、明媚動人的笑容,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鞍⒛?,你回來啦?怎么不進來?
地上這是……花怎么掉了?”她走過來,伸手想挽我的胳膊,姿態(tài)自然得像演練了千百遍。
我像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我的身體,
比我的大腦更快地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澳恪蔽覐埩藦堊?,喉嚨里像是被灌滿了水泥,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揭穿后的不耐煩,
和一種高高在上的冰冷?!澳愣悸牭搅耍俊彼龁枺Z氣平淡得像在問“今天的云好看嗎”。
我看著她,這個我愛了三年的女孩,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
原來藏著如此陌生的、令人心寒的算計?!凹热宦牭搅耍乙簿筒焕速M時間演戲了。
”她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像一個高貴的女王在審視一只即將被踩死的螞蟻。
“陳默,人要認清現(xiàn)實。王少能給我的,是你奮斗一百輩子都給不了的。你那點所謂的才華,
在真正的權力和資本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張紙?!薄拔覄衲阕R相點,乖乖閉嘴。否則,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座城市里待不下去,甚至,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彼拿恳痪湓?,
都像淬了毒的冰錐,在我心上反復鉆刺。我以為她會解釋,會懺悔,
會哪怕流露出一絲絲的愧疚。沒有。只有理直氣壯的背叛和赤裸裸的威脅。第二天,
學院的公告欄上,貼出了“華爾街之狼”全球精英挑戰(zhàn)賽的華夏區(qū)決賽入圍名單。領頭的人,
赫然是那個我只在財經雜志上見過的紈绔子弟——王天宇。他的參賽作品,
就叫“蜂巢量化交易模型”。我的心血,我的未來,我的一切,
被他們用這種最無恥、最公開的方式,昭告天下,據(jù)為己有。而這,僅僅是公開審判的開始。
決賽那天,我像一個不被邀請的幽靈,坐在了會場最頂層、最偏僻的角落。聚光燈下,
王天宇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阿瑪尼西裝,意氣風發(fā),口若懸河地闡述著“他”的模型理念。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剽竊于我無數(shù)個不眠的夜晚。那些復雜的數(shù)據(jù)和邏輯,從他嘴里說出來,
顯得如此膚淺而滑稽。夏晚晴就坐在他身邊,一身香奈兒高定,妝容精致,笑靨如花。
她以“模型首席顧問”的身份,不時地補充幾句,為王天宇那漏洞百出的演講打著補丁,
引來臺下陣陣虛偽的掌聲。他們是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而我,
是臺下見不得光、連呼吸都覺得多余的老鼠。最終,毫無懸念,
王天宇和夏晚晴獲得了華夏區(qū)的總冠軍,將代表國家,出征全球總決賽。在最熱烈的掌聲中,
我的導師,我視之如父的秦振聲院士,被主持人恭敬地請上了臺。我以為,他會看穿這一切。
以他的學識和眼界,不可能看不出王天宇演講中的巨大破綻。我以為,他會為我站出來,
說一句公道話。他沒有。他接過話筒,看著王天宇,滿眼都是毫不掩飾的欣賞。然后,
他轉過頭,目光像兩道激光,穿透數(shù)百米的人群,精準地鎖定在我身上。“今天,
借著這個機會,我還要在這里,宣布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他高聲說道,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拔以浻幸粋€最看好的學生,叫陳默。他天賦異稟,卻心術不正,
妄圖竊取同學的研究成果,甚至在被發(fā)現(xiàn)后,還對同學進行惡意的威脅和詆毀!
”“我為曾經教出這樣的學生,感到無比的羞恥和憤怒!”“從今天起,陳默,
你被江城大學開除了!我們數(shù)學系,沒有你這種道德敗壞的害群之馬!”轟的一聲。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我最信任的愛人,背叛了我。我最尊敬的導師,
將我釘在了象征著學術死亡的恥辱柱上。我被全世界,判了死刑。就在這時,
王天宇和夏晚晴在一片掌聲中走下臺,徑直來到我所在的角落。王天宇居高臨下,
用勝利者的姿態(tài),輕蔑地用手指戳著我的胸口?!皬U物,聽到了嗎?現(xiàn)在,你什么都不是了。
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毕耐砬缈粗遥凵癖淙绲?。“陳默,這是你自找的。
”第三章:最后的尊嚴我被學校勒令在二十四小時內,清除所有個人物品,離開校園。
我成了整個江城大學最大的笑柄,一個竊取成果、反咬一口的學術小偷。那個晚上,
我默默地收拾著我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那些厚厚的演算稿紙,此刻看來,就像一堆廢紙,
嘲笑著我的天真。宿舍的門被“砰”的一聲踹開。王天宇和夏晚晴走了進來?!皢?,
這不是我們的大天才陳默嗎?怎么,這么快就準備滾蛋了?”王天宇夸張地捏著鼻子,
一臉嫌惡,“這宿舍的窮酸味,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晚晴,你以前是怎么忍受的?
”夏晚晴倚在門框上,涂著鮮紅蔻丹的手,
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脖子上一條我從未見過的、璀璨的藍寶石項鏈。那是王天宇送她的。
“林默,我來是想最后提醒你一句,”她用一種近乎施舍的語氣說,連我的名字都叫錯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太沒用?!薄澳阋詾閼{你那個破腦子就能對抗世界?
別傻了。這個世界,看的是人脈,是背景,是錢。你,一樣都沒有。”她走到我面前,
從愛馬仕的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像扔垃圾一樣扔在我臉上?!斑@里面有十萬塊。
算是我最后的仁慈,買斷你那個破模型的封口費。拿著滾吧,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讓我覺得惡心?!便y行卡冰冷的棱角,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痛。那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點關于她的、溫熱的記憶,也徹底變成了冰冷的灰燼。我沒有撿那張卡。
我只是看著他們,看著這對光鮮亮麗的男女,在我這間小小的、破舊的宿舍里,
上演著一場極盡羞辱的、勝利者的狂歡。王天宇甚至當著我的面,一把將夏晚晴攬入懷中,
低頭便吻了下去。他們以為我崩潰了,會哭,會鬧,會像條瘋狗一樣撲上去。我沒有。
我只是平靜地,把最后一本書放進背包。那本書的封面上,
印著我曾經最崇拜的一句話:“數(shù)學,是上帝用來書寫宇宙的語言?!蔽依侠?,背起包,
走向門口。經過他們身邊時,我停下腳步。我沒有看他們,只是看著前方虛無的黑暗,
用一種只有我們三個人能聽到的、冰冷的聲音說:“我寫的模型,有自毀程序。觸發(fā)的條件,
是全球總決賽的服務器?!闭f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濃稠如墨的夜色里。
第二天,我徹底消失了。沒有眼淚,沒有爭吵,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
在宿舍樓下那面貼滿各種海報的公告墻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行用黑色記號筆寫的、很小的字,
正好寫在夏晚晴那張光彩照人的學生會主席宣傳照上。
“I kno. hf gl.” (我知道了。祝你們玩得開心,好運。)起初,
王天宇只是不屑地冷笑?!耙粋€被嚇破了膽的廢物,臨死前的嘴硬罷了,還能翻起什么浪?
”他對夏晚晴說。他拿著“蜂巢模型”,在國內資本市場呼風喚雨,很快就募集了上億資金,
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天宇資本”,一時間風光無兩。直到一個月后,全球總決賽。
在紐約時代廣場的巨大屏幕上,直播著這場金融界的頂級盛事。
當王天宇自信滿滿地將U盤插入總決賽的服務器,準備向全世界展示他的“杰作”時,
異變突生。全球直播的屏幕上,所有的圖表和數(shù)據(j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一個巨大的、由無數(shù)代碼組成的,獰笑的鬼臉。鬼臉下方,一行閃爍的紅色代碼,
像魔鬼的嘲笑,宣告著他的死刑。
ck. All your data belongs to me now. (你好,
華爾街。幽靈回來了。你們所有的數(shù)據(jù),現(xiàn)在都屬于我了。)王天宇瘋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公司的賬戶,在短短三十秒內,被清空為零。不僅如此,
所有參賽隊伍的服務器,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毀滅性的攻擊。華爾街,亂了。投資方震怒,
全球通緝。他的“天宇資本”,在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
變成了一個欠下天價債務的空殼,還成了全球金融界的公敵。他開始發(fā)了瘋似的找我。
他這才意識到,他偷走的,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真正的核心,那個能讓模型擁有生命,
也能瞬間將其毀滅的“鑰匙”,一直都只在我的腦子里。他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想念的不是我。他想念的,是那個能為他創(chuàng)造無限財富,也能讓他瞬間歸零的,超級大腦。
現(xiàn)在,大腦下線了。而我,早已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穿上了那身藍色的騎手服。游戲,
才剛剛開始。第四章:王座的塵埃一年后。我叫陳默,我現(xiàn)在是這座南方沿海城市里,
一名最普通的外賣騎手。我穿梭在這座城市的鋼鐵森林和潮濕雨巷里,風雨無阻,沉默寡言。
沒人知道,這個穿著藍色騎手服,每天為了幾塊錢配送費而搏命的男人,曾是站在世界之巔,
讓華爾街都為之顫抖的數(shù)字幽靈。我的外賣箱夾層里,藏著一枚沉甸甸的,
被磨去了所有光澤的金牌。那是三年前,我代表國家,匿名參加世界奧林匹克數(shù)學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