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步走了進去。衣帽間里彌漫著高級香氛和織物特有的氣息。他修長的手指拂過一排排懸掛的衣物:Valentino的仙女裙,Chanel的粗花呢套裝,Dior的高定禮服……每一件都價值不菲,都承載著他曾經(jīng)對她的寵溺和“塑造”。
沈雪薇驚恐地看著他的動作,一種滅頂?shù)牟幌轭A感攫住了她。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墨城……你要做什么?那些衣服……”
厲墨城沒有回頭。他隨手取下離他最近的一件——一條Armani Privé的黑色露背晚禮服,真絲面料在昏暗的光線下流淌著奢華的光澤。這是他去年在米蘭拍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穿著它在慈善晚宴上出盡了風頭。
他雙手抓住禮服的兩肩,指節(jié)用力。
“嘶啦——!”
一聲尖銳刺耳的、布料被強行撕裂的聲音,驟然劃破了衣帽間的死寂!如同野獸的利爪撕開了獵物的皮毛!
沈雪薇的瞳孔驟然收縮,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尖叫:“不——!”
厲墨城充耳不聞。他面無表情,動作卻帶著一種暴虐的快意。雙手用力,將那條價值數(shù)十萬的禮服從領口處狠狠撕開!華麗的真絲在他手中脆弱得像紙片,裂帛聲接連不斷,刺得人耳膜生疼。轉(zhuǎn)眼間,那條曾經(jīng)讓沈雪薇光芒四射的晚禮服,就變成了一堆扭曲破爛的黑色布條。
他隨手將布條扔在地上,像丟棄垃圾。然后,他的手伸向了下一件——一件Valentino的蕾絲刺繡高定婚紗款禮服,象牙白色,純潔無瑕。這是他們結(jié)婚三周年時,他特意為她定制的。
“不要!厲墨城!那是我的!你瘋了!住手!”沈雪薇徹底崩潰了,她連滾爬爬地撲過來,想要阻止他,眼淚鼻涕橫流,哪里還有半分厲太太的優(yōu)雅從容。
厲墨城輕易地一揮手,就將撲上來的沈雪薇狠狠摜倒在地。她的額頭撞在衣帽間的金屬門框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頓時血流如注。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雙手抓住那件潔白的婚紗禮服,猛地用力!
“嘩啦——!”
更響亮的撕裂聲。精致的蕾絲,柔軟的薄紗,昂貴的絲綢襯里……在絕對的力量下不堪一擊。雪白的碎片像被蹂躪的蝴蝶翅膀,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在先前那堆黑色的殘骸上。
一件,又一件。
Dior的曳地長裙,Gucci的亮片套裝,Prada的絲絨長袍……厲墨城像一個最冷酷高效的破壞機器,精準地挑選著沈雪薇最珍愛、最昂貴、穿出去最能彰顯她身份地位的高定禮服,然后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將它們一一撕碎!
“嘶啦——!”
“嘩啦——!”
“咔嚓!”(衣架被扯斷)
每一種撕裂的聲音,都伴隨著沈雪薇一聲比一聲絕望、一聲比一聲嘶啞的哭喊和哀求。她試圖抱住他的腿,被他踢開;她試圖用身體擋住衣架,被他毫不留情地推開;她哭喊著道歉,詛咒,歇斯底里……厲墨城都置若罔聞。
衣帽間里,華服的墳場正在迅速形成。地板上堆滿了五顏六色、曾經(jīng)價值連城、如今卻支離破碎的布料、蕾絲、珠片……像一場盛大而詭異的祭奠儀式。
終于,厲墨城停下了。他微微有些喘息,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一種強烈的、施虐帶來的生理性亢奮。他看著滿地狼藉,看著那些被他親手粉碎的“光鮮”,看著蜷縮在血泊和布料碎片中,已經(jīng)哭喊到失聲、只剩下身體本能抽搐的沈雪薇。
他的眼神里,終于掠過一絲冰冷的、近乎愉悅的光。
他蹲下身,不顧沈雪薇的瑟縮和躲避,用沾著布料碎屑和一點點她血跡的手指,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痛嗎?”他問,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殘忍的好奇。
沈雪薇眼神渙散,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無聲地滾落。
厲墨城松開手,任由她的頭無力地垂下。他站起身,走到衣帽間的操作臺邊,那里放著一個備用的、巨大的禮品包裝盒和一卷絲帶。他慢條斯理地將地上那些最華麗、也撕得最碎的禮服殘骸——沾著血跡的、潔白的Valentino蕾絲,印著Dior logo的黑色真絲碎片,綴滿水晶的Chanel衣領……一一撿起,塞進那個精美的禮盒里,直到塞得滿滿當當。
他用絲帶仔細地將禮盒包扎好,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準備一份真正的禮物。
然后,他拿起筆,在禮盒的卡片上,用遒勁有力的字體寫下了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
蘇晚晴 女士(親啟)
市美術(shù)館 策展部
做完這一切,厲墨城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快遞公司的專線電話,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wěn)和不容置疑:“我是厲墨城。半小時內(nèi),派人來云頂別墅A01,取一份加急快遞。寄件人匿名,收件人是市美術(shù)館的蘇晚晴。要求:必須由蘇晚晴本人簽收。費用掛我賬上。”
掛掉電話,厲墨城這才看向角落里如同破碎娃娃般的沈雪薇。她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和眼淚混在一起,糊成一片,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厲墨城走過去,皮鞋踩在滿地的奢華碎片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他停在沈雪薇面前,俯視著她。
“這才第一次,”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像冰冷的毒蛇鉆進沈雪薇的耳朵,“好好記住這感覺。紀川白那邊,也開始了?!?/p>
沈雪薇空洞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對上厲墨城那雙深不見底、翻涌著毀滅風暴的眼睛。她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不成調(diào)的抽氣聲,像是瀕死的哀鳴,身體猛地蜷縮成一團,抖得更加厲害。
厲墨城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拿著那個包裝精美、內(nèi)里卻裝著最惡毒“禮物”的盒子,走出了這片華麗的廢墟。門在他身后輕輕合上,將沈雪薇徹底鎖在了絕望的深淵里。
蘇晚晴坐在美術(shù)館光線明亮的策展辦公室里,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剛結(jié)束一個關于新銳畫家聯(lián)展的策劃會議,討論得有些激烈。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顯示快遞柜有她的包裹。
“又有樣品寄到了?”她嘀咕了一句,沒太在意,隨手拿起工牌和手機,起身下樓。
美術(shù)館一樓的快遞柜區(qū)域很安靜。蘇晚晴輸入取件碼,其中一個柜門“咔噠”一聲彈開。里面放著一個包裝異常精美的大號禮盒,深藍色的硬質(zhì)紙盒,系著銀灰色的緞帶蝴蝶結(jié),看起來價值不菲。盒子上沒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張卡片,上面打印著她的名字和“親啟”二字。
“誰送的?這么神秘?”蘇晚晴有些疑惑,更多的是好奇。她最近生日剛過,難道是哪個追求者遲來的禮物?或者是父親的老朋友?她抱著沉甸甸的盒子回到辦公室。
“哇,晚晴姐,收到什么好東西了?包裝這么漂亮!”隔壁工位的年輕助理小美湊過來,一臉八卦。
“不知道呢,匿名送的?!碧K晚晴笑著搖搖頭,用裁紙刀小心地劃開緞帶,然后掀開了盒蓋。
一股混合著高級香氛和……一絲若有若無、難以形容的陳舊氣息撲面而來。
盒子里面,塞滿了……布?
不,不是布。是各種顏色、各種質(zhì)地的……碎片。揉成一團團的,邊緣帶著粗暴撕裂的痕跡。象牙白的蕾絲,漆黑發(fā)亮的真絲,泛著珠光的綢緞……隱約還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屬于頂級奢侈品的logo碎片——Valentino標志性的鉚釘圖案一角,Dior的藤格紋,Chanel的山茶花刺繡……
蘇晚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疑惑地伸手,從盒子里拎起一片相對完整的布料。那是一塊潔白的、帶著精致立體蕾絲花朵的薄紗,邊緣參差不齊。這質(zhì)地,這蕾絲工藝……她猛地想起自己曾在時尚雜志上見過,這分明是Valentino某一季高定婚紗禮服的標志性設計!
她又拿起一片黑色的、觸手冰涼順滑的真絲,上面殘留著幾顆細小的水晶,還有半個清晰的“Dior”燙金字母……
一股寒意順著蘇晚晴的脊椎猛地竄了上來。她意識到這些不是普通的碎布。這些是被故意撕毀的、價值連城的頂級高定禮服!誰會把這種東西寄給她?這算什么?惡作劇?恐嚇?
她的手指有些發(fā)抖,繼續(xù)在那些色彩斑斕的碎片中翻找。指尖突然觸碰到一點異樣的、干涸發(fā)硬的深褐色痕跡。她撥開覆蓋在上面的白色蕾絲碎片……
一片沾著暗紅色、已經(jīng)干涸凝固的……血跡?的黑色真絲布料露了出來!旁邊,還散落著幾縷長長的、染成栗色的頭發(fā)絲!
“啊——!”蘇晚晴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心臟狂跳起來。
“晚晴姐?怎么了?”小美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湊過來看。當看到盒子里那些奢華又破碎的布料,以及那刺目的暗紅色污漬和頭發(fā)絲時,她也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嘴:“天啊!這……這是什么東西?誰寄的?好可怕!”
蘇晚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手指還在微微顫抖。她強忍著惡心和恐懼,再次伸手,在盒子最底部摸索。指尖觸碰到一個硬硬的、小小的東西。
她把它掏了出來。
是一個小巧的、鑲嵌著碎鉆的、最新款某品牌手機外殼!雖然也沾染了一點污漬,但那獨特的設計和閃亮的碎鉆,蘇晚晴一眼就認了出來!她記得很清楚,大概半年前,沈雪薇——她未婚夫紀川白負責的某個富豪病人的太太,在某個名媛下午茶聚會上,得意洋洋地展示過這個全球限量版的手機殼!當時沈雪薇還特意強調(diào),是她先生厲墨城特意為她定制的禮物!
沈雪薇!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劈進蘇晚晴的腦海!她猛地想起這段時間,紀川白確實頻繁地提起這位“厲太太”,說她身體有些“小問題”,需要他“多費心”去別墅看診……有時甚至是在深夜!
一個可怕的、令人作嘔的猜想瞬間成形,帶著冰冷的鐵銹味,狠狠攫住了蘇晚晴的心臟!這些被撕碎的、沾著血跡和頭發(fā)的頂級高定禮服……這個屬于沈雪薇的限量手機殼……匿名寄給她蘇晚晴……
這是在示威?還是……控訴?
不!這更像是一種殘忍的宣告!宣告她蘇晚晴的未婚夫,那個她深愛著的、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和她負責的病人太太,有著骯臟不堪的關系!而這位厲太太,顯然已經(jīng)遭到了她丈夫厲墨城殘酷的懲罰!這盒子里裝的,就是懲罰的“戰(zhàn)利品”!而寄給她,就是要讓她也看到這血淋淋的羞辱!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憤怒瞬間淹沒了蘇晚晴!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攥著那個冰冷的、鑲滿碎鉆的手機殼,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沈雪薇……紀川白……”她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里擠出這兩個名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
“晚晴姐!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這……這到底怎么回事???”小美看著她慘白如紙、眼神卻燃燒著駭人怒火的臉,嚇得手足無措。
蘇晚晴沒有回答。她猛地將那個罪惡的盒子狠狠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然后,她抓起自己的包和手機,看都沒看小美一眼,像一陣復仇的風,沖出了辦公室!高跟鞋踩在美術(shù)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急促而憤怒的回響,一路朝著市第一醫(yī)院的方向而去。
她要去找紀川白!立刻!馬上!她要親口問問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些沾著別的女人血和淚的禮服碎片,到底意味著什么!
與此同時,市一院心外科的醫(yī)生辦公室里,氣氛卻異常凝重,帶著劫后余生的壓抑。
紀川白癱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臉色灰敗,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白大褂的領口被汗水浸透。他雙手抱著頭,身體還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辦公室里一片狼藉,病歷散落一地,水杯也打翻了,水漬蔓延開。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主刀的那臺備受矚目的心臟搭橋手術(shù),在即將成功的最后關頭,發(fā)生了可怕的、無法解釋的意外!
體外循環(huán)機“生命線”系統(tǒng),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了極其詭異的波動!關鍵參數(shù)瞬間紊亂,血壓監(jiān)測儀瘋狂報警!就在他緊急處置、試圖穩(wěn)住情況時,那臺號稱最可靠的術(shù)中監(jiān)測儀,竟然給出了完全相反的、誤導性的數(shù)據(jù)!他基于這個錯誤數(shù)據(jù)做出的調(diào)整指令,直接導致了災難性的后果——患者心臟大出血,搶救無效,最終死在了手術(shù)臺上!
手術(shù)室外,患者家屬撕心裂肺的哭嚎聲仿佛還在他耳邊回蕩。院領導震怒,緊急會議一個接一個。初步調(diào)查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他——主刀醫(yī)生紀川白!設備供應商“明德”的人反復檢查了機器,給出的結(jié)論是:設備本身在術(shù)前和術(shù)后檢查均正常,故障原因極有可能是主刀醫(yī)生在緊急情況下操作不當,誤判了機器參數(shù),導致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操作失誤”、“重大醫(yī)療事故”、“嚴重失職”……這些詞像淬毒的針,狠狠扎進他的大腦。
他的職業(yè)生涯完了??嘈慕?jīng)營多年的“天才醫(yī)生”形象,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他仿佛能看到那些曾經(jīng)羨慕、敬佩他的目光,此刻都變成了鄙夷、唾棄和幸災樂禍。他甚至能聽到那些竊竊私語:“看,什么新銳專家,原來是個草包!”“肯定是飄了,這種手術(shù)也敢失誤?”“聽說患者家里很有背景,這下他死定了……”
手機在口袋里瘋狂震動,屏幕不斷亮起,顯示著“晚晴”。紀川白看著那個名字,只覺得一股更深的寒意從腳底竄起,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他不敢接。他無法想象,當蘇晚晴知道這一切,知道他現(xiàn)在身敗名裂,還可能面臨巨額賠償甚至牢獄之災時,會是什么反應?她和她那個清高的、注重聲譽的書畫家父親,還會接受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婿嗎?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幾乎將他吞噬。他抖著手,想把手機關機,就在這時——
“砰!”辦公室的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開!
蘇晚晴站在門口,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是憤怒到極致的慘白。她手里緊緊攥著那個鑲嵌碎鉆的手機殼,像攥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溫柔和愛意,而是充滿了被欺騙、被背叛的滔天怒火和……一種讓紀川白心驚膽戰(zhàn)的、洞悉一切的冰冷。
“晚晴……”紀川白驚慌失措地站起身,聲音干澀嘶啞。
蘇晚晴一步一步走進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病歷本上,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她沒有看地上的狼藉,也沒有問手術(shù)的事情,她的目光死死地釘在紀川白那張慘白、驚慌的臉上。
“紀川白,”她的聲音不高,卻像冰珠子一樣砸在地上,帶著刺骨的寒意,“你告訴我,沈雪薇是誰?”
紀川白腦子里“嗡”的一聲,像被重錘擊中!他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嘴唇哆嗦著:“晚……晚晴,你聽我解釋……她……她就是個病人……”
“病人?”蘇晚晴猛地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充滿嘲諷的冷笑!她揚起手,狠狠地將那個冰冷的、鑲嵌著碎鉆的手機殼砸向紀川白的臉!
“啪!”手機殼砸在紀川白的額角,留下一個紅印,然后掉在地上。
“病人需要你深夜去她家‘看診’?!病人會讓你撕碎她的高定禮服,沾上她的血和頭發(fā)?!”蘇晚晴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和歇斯底里的憤怒!她從包里猛地掏出手機,點開相冊,將屏幕幾乎懟到紀川白的眼前!
屏幕上,赫然是那個被她拍下來的、裝著奢華碎布、血跡和頭發(fā)絲的禮盒!還有那個沈雪薇的標志性手機殼特寫!
“看看!好好看看!這是厲墨城寄給我的‘禮物’!你的好情人沈雪薇的‘紀念品’!”蘇晚晴的眼淚終于洶涌而出,混合著極致的憤怒和羞辱,“紀川白!你把我當什么?傻子嗎?!你一邊跟我談婚論嫁,一邊跟那個有夫之婦鬼混!現(xiàn)在好了,你手術(shù)失敗,身敗名裂!這就是你的報應!活該!”
“不!晚晴!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是沈雪薇!是她勾引我的!我只是一時糊涂……”紀川白徹底慌了,語無倫次地辯解,想要去抓蘇晚晴的手。
“滾開!別碰我!我嫌你臟!”蘇晚晴像避瘟疫一樣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滿了厭惡,“勾引你?沒有你的配合,她能一個人撕碎自己的衣服玩嗎?!紀川白,我們完了!徹底完了!”
她用力抹掉臉上的淚水,眼神決絕而冰冷,像看一個陌生人:“我會立刻通知我父母,取消婚約!你這種道德敗壞、醫(yī)術(shù)失格的垃圾,不配進我們蘇家的門!你等著收律師函吧!關于你欺騙我感情的事,我們慢慢算!”
說完,蘇晚晴看都不再看面如死灰、搖搖欲墜的紀川白一眼,決然地轉(zhuǎn)身,高跟鞋踩出憤怒而絕望的鼓點,沖出了辦公室,留下紀川白一個人呆立在狼藉之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
事業(yè)毀了。愛情沒了。聲名掃地。還可能面臨蘇家的報復……
紀川白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雙手插入頭發(fā)中,發(fā)出一聲困獸般的、絕望至極的低吼。
他完了。而這一切的源頭……沈雪薇!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誘惑自己……
一個模糊而瘋狂的念頭,像毒藤一樣纏繞上他瀕臨崩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