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他蜷縮起來，嘴里又泛起熟悉的腥甜。“小兄弟，你醒了？

”一個蒼老、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斷掉的聲音從床邊響起。林風悚然一驚，

這才發(fā)現(xiàn)床邊一個低矮的木墩上，坐著一個人影。借著慘淡的月光，

他看清那是一個極其枯瘦的老人。老人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同樣打滿補丁的舊道袍，

頭發(fā)稀疏灰白，雜亂地貼在頭皮上，臉上布滿了刀刻般的深深皺紋，眼窩深陷，

渾濁的雙目黯淡無神，嘴唇干裂發(fā)紫。他整個人蜷縮著，像一根隨時會熄滅的枯柴，

正費力地用一把破蒲扇對著墻角一個冒煙的泥爐扇風，爐上架著一個豁口的瓦罐，

里面翻滾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fā)出刺鼻的味道?！袄稀先思摇绷诛L艱難地開口，

聲音嘶啞干澀，“是您…救了我？”“唉，路過山門外的野徑，看你倒在泥水里，

只剩一口氣了?！崩先速M力地喘著氣，每說一句話都顯得異常艱難，仿佛耗盡了力氣，

“都是可憐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咳咳咳…”話沒說完，他自己也劇烈地咳嗽起來，

枯瘦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好半天才平復，喘息聲如同破舊的風箱。

林風看著老人衰敗不堪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是感激，

但更多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這老人身上有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顯然也是修士，

但境界低微，而且身體衰朽到了極點，恐怕壽元將盡，油盡燈枯。

“多謝…老人家救命之恩…”林風掙扎著想坐起來行禮，卻牽動傷勢，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皠e動！別動！”老人連忙擺手，喘著粗氣，“我這把老骨頭，

也就這點用處了…咳咳…藥快好了…你傷得太重，

我這‘斷續(xù)草’藥性霸道…能吊住命…但…但很痛…你忍著點…”他的眼神渾濁，

充滿了無奈和一種近乎麻木的悲憫。林風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斷續(xù)草？他聽說過，

是一種極其廉價的虎狼之藥，藥性猛烈如刀，確實能短暫刺激生機，但無異于飲鴆止渴，

對身體的摧殘極大。這老人自己都這副模樣了，又能有什么好藥？絕望，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