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晚上，周敘言帶著江懷茵一起回家。
江懷茵裹著柔軟的羊絨披肩，站在門口，望著外面。
“怎么站在這里吹風？”
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低沉而溫柔。
她回頭，周敘言正朝她走來，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
眉眼間帶著淺淺的笑意很溫暖，讓人有想要靠近的欲望，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周身的冷冽氣質(zhì)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從未給予他人的平和。
“在想事情?！?/p>
她接過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溫熱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
周敘言沒有立刻松手，而是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低聲的哄道。
“手這么涼，進去吧?！?/p>
江懷茵點點頭，跟著他走進房間。
周敘言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她微微出神的側(cè)臉上。
“你最近總是一個人發(fā)呆。在想什么？可以跟我說一說，你不用特別謹慎的排除我?！?/p>
江懷茵低頭抿了一口茶，茶香氤氳，帶著淡淡的柑橘香。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
“有時候，我會覺得現(xiàn)在的一切像一場夢?！?/p>
“夢？”
她笑了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半年前，我還被困在江家，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涩F(xiàn)在......”
現(xiàn)在，她自由了。
周敘言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邃，甚至有她看不懂的情緒，她不明白是憐憫亦或者是悲傷。
半晌，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纖細的腕骨上摩挲了一下。
“懷茵。如果這是夢，那你愿意讓它變成現(xiàn)實嗎？”
她一怔，抬頭看他。
周敘言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江懷茵遲疑了一秒，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她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
周敘言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她，目光堅定。
“江懷茵。我知道，你曾經(jīng)有過很多不快樂的回憶，也曾經(jīng)被傷害過、被辜負過。我不想看見你的眼里都是悲傷，我不想看見你難過，再受欺負。但我想告訴你，從今往后你的每一刻幸福，都由我來負責?！?/p>
他緩緩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鉆戒。
不是普通的鉆戒，是一顆海藍寶。
“這枚戒指，我準備了很久。藍鉆代表忠誠，白鉆代表永恒。我想用它們告訴你，無論過去如何，未來我都會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再孤單一人。”
江懷茵怔怔地看著他，喉嚨微微發(fā)緊。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無名指。
“我知道，你可能還需要時間也知道我今天這樣是太倉促了一些，可能你無法接受。但我想問你......”
“江懷茵，你愿意嫁給我嗎？”
江懷茵望著他。
她初到H國時，整夜整夜地失眠，他就在她房門外守著，直到她睡著。
她因為裴恒的消息情緒崩潰時，他什么都沒問，只是安靜地陪她，哄她。
她第一次在周家宴會上緊張得手心出汗，他就在桌下悄悄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別怕，有我在?！?/p>
他從未逼迫她忘記過去，卻用最溫柔的方式，讓她重新學會了信任。
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上來，她眨了眨眼，淚水卻還是落了下來。
周敘言微微怔住，指腹輕輕擦過她的眼角：“......不愿意嗎？”
她搖頭，哽咽著笑了一下：“不是。”
“那是......？”
“我愿意?！?/p>
她輕聲說，聲音有些顫抖，卻無比堅定。
她愿意再試一試，即使飛蛾撲火也沒關(guān)系。
周敘言眸光一顫，隨即唇角揚起，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然后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
“謝謝你，懷茵，以前我從來不抱期待的，愛情對我來說更是無稽之談，可是......我偏偏就是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你了，我來遲了，之前沒有保護好你，但是從今以后，我會讓你幸福的。”
江懷茵看著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周敘言微微一怔，隨即扣住她的腰，將她攬進懷里，加深了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