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和陸景深一起飛回了北京。
頭等艙里,陸景深貼心地為我調(diào)整了座椅角度,還給我蓋上了毛毯。
"你對所有女人都這么體貼嗎?"我忍不住問。
"只對我喜歡的女人。"他笑了笑,"蘇晚,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我有些驚訝,"你沒交過女朋友?"
"交過,但沒有一個讓我想要如此照顧的。"陸景深說,"她們要么太物質(zhì),要么太膚淺,都不是我想要的類型。"
"那我是什么類型?"
"獨立、堅強、聰明,還有..."他停頓了一下,"很美。"
我臉紅了。
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在哄我開心,但心里還是很甜。
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陸景深的司機早就等在出口,一輛黑色的奔馳S級停在路邊。
"先送你回家休息,明天我?guī)闳ス尽?陸景深說。
"好的。"
車子開到我住的小區(qū)樓下,陸景深堅持要送我上樓。
打開家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客廳里堆滿了鮮花和禮品盒,茶幾上還放著一張卡片。
我拿起卡片看了看,上面寫著:"晚晚,對不起,請原諒我?!迫?
陸景深看到這些東西,臉色有些難看。
"他什么時候送來的?"
"應(yīng)該是昨天。"我說,"我把備用鑰匙給過他。"
"蘇晚,我建議你把鎖換了。"陸景深認真地說,"這樣下去,他會一直騷擾你的。"
我點點頭,確實該換鎖了。
"我?guī)湍憬腥藖頁Q。"陸景深掏出手機。
"不用了,我自己..."
"沒關(guān)系,我認識專業(yè)的鎖匠,很快就能搞定。"
半個小時后,鎖匠就來了。
換鎖的時候,陸景深幫我清理那些鮮花和禮品。
"這些要扔掉嗎?"他問。
我看了看,都是些昂貴的東西。鉆石項鏈、名牌包包、進口香水...
"扔掉吧。"我說,"我不想要他的東西。"
陸景深點點頭,把所有東西都裝進垃圾袋里。
"蘇晚,我很佩服你的決斷。"他說。
"為什么?"
"很多女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心軟。"陸景深說,"但你能夠堅持原則,不被物質(zhì)誘惑。"
"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不可能再找回來。"我說,"比如信任,比如尊嚴。"
陸景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情緒。
鎖換好后,陸景深準備離開。
"明天幾點去公司?"我問。
"九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
"蘇晚,"陸景深打斷我,"讓我照顧你,好嗎?"
他的語氣很溫柔,讓我無法拒絕。
"好吧。"
陸景深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
三天前,我還在為和林浩然的婚禮忙前忙后。
三天后,我不僅失去了未婚夫,還即將開始新的工作和生活。
人生真是變幻莫測。
正想著,手機響了。
是林浩然母親打來的。
"晚晚,你回北京了?"
"嗯,剛到。"
"浩然那個逆子,我已經(jīng)罵過他了。"林母的聲音很愧疚,"晚晚,阿姨對不起你。"
"阿姨,這不是您的錯。"
"是我沒有教好他。"林母哭著說,"晚晚,他現(xiàn)在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我沉默了。
"晚晚?你還在聽嗎?"
"阿姨,有些錯誤是不能原諒的。"我輕聲說,"我和浩然...不可能了。"
"可是你們在一起三年了,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和別人。"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哭聲。
"那個宋雅,我一定不會認她做兒媳婦的!"林母憤怒地說,"晚晚,你等著,我讓浩然立刻和她離婚!"
"阿姨,不用了。"我說,"我已經(jīng)有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
"我有了新工作,也遇到了更好的人。"
林母愣了一下:"你...有新男朋友了?"
"算是吧。"
雖然我和陸景深還沒有正式確立關(guān)系,但我覺得那只是時間問題。
"這么快?"林母有些接受不了。
"阿姨,感情這種事情,不是看時間長短的。"我說,"有些人在一起三年也會背叛,有些人一見面就知道對方是對的人。"
這話是陸景深說過的,我覺得很有道理。
"晚晚...你真的決定了嗎?"林母還不死心。
"是的,我決定了。"我堅定地說,"阿姨,您好好照顧身體,以后我們...還是別聯(lián)系了。"
掛了電話,我感到一陣解脫。
徹底斷了和林家的聯(lián)系,我終于可以輕松地開始新生活了。
晚上,我早早睡了。
可能是因為心情輕松,這一覺睡得特別香。
第二天九點準時,陸景深的車停在了樓下。
我穿了一套職業(yè)套裝,化了淡妝,看起來干練而專業(yè)。
"很美。"陸景深夸贊道。
"謝謝。"
車子開向市中心的CBD區(qū)域,最終停在了一棟四十八層的寫字樓下。
"這就是公司總部。"陸景深介紹說。
寫字樓很氣派,樓下的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
我們坐電梯直達三十八樓。
電梯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景深國際酒店集團"幾個燙金大字。
"景深?"我看向陸景深。
"我的名字。"他笑了笑,"這個集團是我白手起家建立的。"
我有些震驚。
雖然知道陸景深很有錢,但沒想到他這么有錢。
整個集團都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可見規(guī)模有多大。
"陸總!"前臺小姐熱情地打招呼。
"這位是蘇晚小姐,新來的財務(wù)總監(jiān)。"陸景深介紹道。
"蘇總好!"前臺小姐恭敬地說。
蘇總?
我還沒有正式上班,就已經(jīng)是總監(jiān)了?
陸景深帶我參觀了公司,介紹了各個部門的情況。
最后,我們來到了一間很大的辦公室。
"這就是你的辦公室。"陸景深說。
辦公室裝修得很豪華,有獨立的會議室和休息區(qū),還有一個小廚房。
"會不會太奢侈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這是你應(yīng)得的。"陸景深說,"蘇晚,我希望你明白,我給你這個職位,不是因為私人感情,而是因為你確實有這個能力。"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認真地說。
"我相信你。"
就在這時,秘書敲門進來。
"陸總,董事會會議馬上開始了。"
"好的。"陸景深看向我,"你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下午我再帶你見其他高管。"
陸景深走后,我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心情復(fù)雜。
一周前,我還是林浩然公司的普通財務(wù)主管。
一周后,我就成了這家大型集團的財務(wù)總監(jiān)。
人生的轉(zhuǎn)折,就是這么突然。
正整理著桌上的資料,秘書又進來了。
"蘇總,有人找您。"
"誰?"
"說是您的朋友,林先生。"
我皺了皺眉。
林浩然怎么找到這里的?
"讓他進來吧。"
幾分鐘后,林浩然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他穿著西裝,手里拿著一束花,看起來有些憔悴。
"蘇晚,你真的來這里上班了?"他環(huán)視著豪華的辦公室,眼中滿是震驚。
"有什么問題嗎?"我冷淡地問。
"你才認識他幾天,就答應(yīng)來他公司工作?"林浩然走到我桌前,"蘇晚,你不覺得這樣太草率了嗎?"
"草率?"我冷笑,"林浩然,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草率?你和宋雅認識多久就和她結(jié)婚了?"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我站起身,"你可以為了新歡拋棄我,我為什么不能為了新生活離開你?"
林浩然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蘇晚,我已經(jīng)在辦離婚手續(xù)了。"他忽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
"我和宋雅在辦離婚。"林浩然說,"蘇晚,我想清楚了,我不能沒有你。"
"太晚了。"我坐回椅子上,"林浩然,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沒有結(jié)束!"他激動地說,"蘇晚,你不能因為一時氣憤就毀掉我們?nèi)甑母星椋?
"是你先毀掉的。"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人都會犯錯。"林浩然說,"蘇晚,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好不好?"
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是一周前,聽到他說要離婚,也許我會心軟。
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
"林浩然,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說。
"什么問題?"
"如果沒有陸景深,如果我沒有找到新工作,如果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你還會想起我嗎?"
林浩然愣住了。
是啊,如果我還是那個普通的財務(wù)主管,如果我還是那個除了他什么都沒有的女人,他會回來找我嗎?
答案顯而易見。
"蘇晚..."
"你不用回答,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我站起身,走到窗邊。
從三十八樓往下看,整個北京城盡收眼底。
"林浩然,我現(xiàn)在才明白,什么叫做站得高看得遠。"我說,"以前我的世界只有你,所以我看不清你的真面目?,F(xiàn)在我站在這里,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這么大,優(yōu)秀的男人這么多。"
"你是說陸景深比我優(yōu)秀?"林浩然的語氣有些酸。
"不止是他。"我轉(zhuǎn)身看著林浩然,"林浩然,你知道嗎?陸景深給我這個職位,年薪一百二十萬。"
林浩然瞪大眼睛。
一百二十萬,比他的年薪還要高。
"而且,他尊重我,信任我,不會讓我坐硬座,更不會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我繼續(xù)說,"這樣的男人,你覺得我為什么要放棄?"
"可是你不愛他!你愛的是我!"林浩然急切地說。
"我以前愛你。"我糾正道,"現(xiàn)在,我只想忘記你。"
說完,我按了內(nèi)線電話:"請保安上來一下,有人在我辦公室搗亂。"
林浩然臉色大變:"蘇晚,你..."
"林浩然,請你離開。"我冷冷地說,"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幾分鐘后,保安來了,"禮貌"地請林浩然離開了。
看著他狼狽的背影,我心里反而很平靜。
這一次,我終于徹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