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你坐十七號車廂,我和小雅坐一等座。"
機(jī)場候車大廳里,林浩然面不改色地遞給我一張火車票,而他手里另一張頭等艙機(jī)票卻遞給了他的秘書宋雅。
我愣在原地,看著手中那張硬座火車票,上面清清楚楚寫著:17車廂85號,硬座。
而我們要去的是三亞,參加他表哥的婚禮。作為他的未婚妻,我本該和他一起坐飛機(jī),可現(xiàn)在他卻讓我一個人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硬座。
"浩然,這是不是搞錯了?"我強撐著笑容問道。
"沒搞錯,小雅暈車,坐飛機(jī)比較舒服。你身體好,坐火車也一樣。"林浩然頭也不抬,正在給宋雅整理行李。
宋雅嬌滴滴地說:"林總,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我還是坐火車吧。"
"沒事,你身體不好,當(dāng)然要坐舒服點。"林浩然溫柔地看著她。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我。
"林總對我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宋雅說著,還故意瞟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滿滿都是得意和挑釁。
我終于明白了什么。
這不是什么臨時安排,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一個即將結(jié)婚的男人,在婚禮前夕帶著秘書坐頭等艙去度假,而把未婚妻丟在火車硬座上。
"蘇晚,你快去檢票吧,火車要開了。"林浩然催促道。
我看了看時間,確實快到檢票時間了。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蘇晚!"林浩然在后面叫我,"到了三亞記得打電話給我。"
我頭都沒回。
坐在火車硬座上,我掏出手機(jī)給閨蜜季小雨發(fā)了條消息:"幫我查一下林浩然和宋雅的航班信息。"
季小雨很快回復(fù):"查到了,他們訂的是蜜月套房,還有情侶按摩服務(wù)。蘇晚,你還不明白嗎?"
我握緊手機(jī),指節(jié)發(fā)白。
三年前,我和林浩然在公司認(rèn)識,他是投資部總監(jiān),我是財務(wù)主管。他追求了我半年,我被他的誠懇打動,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
兩年前,宋雅進(jìn)入公司擔(dān)任林浩然的秘書。從那時起,林浩然就開始變了。
加班越來越頻繁,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對我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冷淡。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大,從來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有多天真。
火車上的十六個小時,我想了很多。
想起這三年來,我為了他放棄了多少。
放棄了去國外進(jìn)修的機(jī)會,因為他說離不開我。
放棄了朋友聚會,因為他說希望我多陪陪他。
放棄了自己喜歡的工作,轉(zhuǎn)到他們公司,因為他說這樣我們可以天天見面。
而他呢?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到達(dá)三亞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
我拖著行李箱出站,沒有給林浩然打電話。
直接打車去了酒店。
酒店前臺小姐甜甜地笑著:"您好,請問您是來參加林浩然先生的婚禮嗎?"
"什么婚禮?"我愣住了。
"林先生今天下午剛和宋小姐在我們酒店舉辦了海灘婚禮,現(xiàn)在正在蜜月套房慶祝呢。"
轟!
我感覺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爆炸了。
婚禮?他和宋雅結(jié)婚了?
那我算什么?
"小姐,您沒事吧?"前臺小姐關(guān)切地問。
我深吸一口氣:"我要一間海景房。"
"好的,請稍等。"
入住后,我立即給林浩然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里面?zhèn)鱽硭窝艐舌恋穆曇簦?老公,誰的電話呀?"
"沒事,工作電話。"林浩然的聲音。
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又打,還是被掛斷。
第三次打通后,林浩然不耐煩地說:"蘇晚,我現(xiàn)在很忙,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林浩然,你和宋雅結(jié)婚了?"我直接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怎么知道的?"
他居然承認(rèn)了!
"你們原來是想瞞著我?讓我一個傻子一樣坐火車來參加你們的婚禮?"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蘇晚,你別這樣,我們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
"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們的婚禮不是下個月嗎?"
"那只是做給家里人看的,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
沒有感情?
是他沒有感情,不是我。
"林浩然,我們在一起三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蘇晚,成年人應(yīng)該體面一點。我會給你補償?shù)?,五十萬夠嗎?"
五十萬?
他以為他是誰?
"林浩然,你聽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你的五十萬,我一分都不要。"
我掛斷電話,直接將他的號碼拉黑。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海灘,我忽然覺得一陣輕松。
三年的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雖然心痛,但也解脫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我以為是酒店服務(wù)員,開門一看,居然是一個帥氣的男人。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束花。
"不好意思,你是蘇晚小姐嗎?"他禮貌地問。
"我是,你是?"
"我叫陸景深,是這家酒店的老板。聽前臺說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特意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