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在林薇公寓的窗戶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我站在她門前,
手中的黑玫瑰已經(jīng)因為三個小時的等待而有些蔫萎。門內(nèi)的燈光明明亮著,但她拒絕開門,
也拒接我的電話。"林薇,我知道你能聽見。"我再次敲門,聲音嘶啞,"給我五分鐘,
如果聽完你還是不想見我,我永遠消失在你生活中。"門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雨聲填補著空白。
我靠在墻上,濕透的西裝緊貼在背上,冰冷刺骨。公司股價連續(xù)三天跌停,投資人紛紛撤資,
董事會要求我暫時卸任CEO職務(wù)——但這些都比不上林薇的離去讓我絕望。
正當我準備放棄時,門鎖"咔噠"一聲開了。林薇站在門口,
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灰色居家褲,眼睛紅腫,面色蒼白。公寓里飄出淡淡的薰衣草香,
與雨水的潮濕氣息混合在一起。"四分五十秒。"她冷冷地說,轉(zhuǎn)身走向客廳。我跟著進去,
輕輕帶上門。她的公寓整潔得近乎苛刻,每件物品都擺在精確的位置上。
唯一的混亂是茶幾上散落的照片——全是李娜提供給她的"證據(jù)"。"花。
"我遞出那支黑玫瑰,"你最喜歡的花。"林薇沒有接,只是皺眉看著那朵花。
"我從不喜歡黑玫瑰。""你會的。"我輕聲說,"在你二十八歲生日那天,
你會收到一束黑玫瑰,然后說這是你見過最美的花。"她的表情凝固了。"什么...意思?
""請坐下。"我深吸一口氣,"我要告訴你一個故事,
一個關(guān)于未來...或者說另一個過去的故事。"林薇僵硬地坐在沙發(fā)邊緣,雙手緊握成拳,
指節(jié)發(fā)白。我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保持著安全距離。"2023年12月7日,
深圳氣溫驟降到5度,罕見地下起了冰雹。"我直視她的眼睛,"那天,
我的環(huán)??萍脊拘计飘a(chǎn),合伙人卷款跑路,妻子因長期冷落而早已離開。
我站在自己設(shè)計的大廈天臺,跳了下去。"林薇的瞳孔微微擴大,但沒有打斷我。
"但死亡沒有降臨。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2008年大學畢業(yè)前夕。
"我的聲音越來越穩(wěn),"我重生了,帶著未來十五年的記憶。""荒謬。"林薇嗤笑一聲,
但眼神已經(jīng)動搖。"你六歲那年,父親帶你去青島旅游。你在沙灘上撿到一個紫色貝殼,
卻因為一個小男孩搶走它而哭了整整一下午。
最后你父親偷偷買了個相似的貝殼放在你枕頭下,告訴你這是海仙女送給勇敢女孩的禮物。
"林薇的臉色刷地變白。"這...這不可能。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這件事。
""你右臀上有一個心形胎記,是你大學時偷偷紋的,連你父母都不知道。"我繼續(xù)道,
"你最害怕的不是蜘蛛或黑暗,而是氣球突然爆炸的聲音——因為十歲生日派對上,
一個氫氣球在你臉前爆炸,導(dǎo)致短暫失聰。"林薇猛地站起身,打翻了茶幾上的水杯。
"停下!這些...這些你都可以通過調(diào)查...""你第一次月經(jīng)是十三歲零兩個月,
在初中春季運動會上,當時你穿著淺藍色運動褲...""夠了!"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雙手捂住耳朵,踉蹌后退直到撞上墻壁。"你到底是誰?
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些..."我慢慢走近,在距離她一步之遙處停下。"因為我來自未來。
在那個未來,我們相識卻錯過,而你..."我的喉嚨發(fā)緊,
"你在2015年3月18日死于一場車禍。趙天明的跑車在雨夜撞上你乘坐的出租車,
他酒駕卻逍遙法外。"林薇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她的眼神在我臉上搜尋,
試圖找出欺騙的痕跡,但我只是坦然迎向她的目光。"證明給我看。"她突然說,
"如果你真的來自未來,證明給我看。"我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段錄音。
"2010年9月15日,你在宿舍給母親打電話時說的話。"按下播放鍵后,
林薇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媽,我決定留在國內(nèi)了。齊昊的公司很有前景,
而且他對環(huán)保的理念...就像我一直夢想的那樣。我覺得這就是我想走的路。"錄音結(jié)束,
林薇的臉色已經(jīng)由蒼白轉(zhuǎn)為震驚的潮紅。"這...這通電話我是在宿舍陽臺打的,
周圍絕對沒有人!""我在你手機里裝了監(jiān)聽軟件。"我坦白道,"為了保護你。
前世你就是在國外留學期間認識趙天明的,這一世我想確保你們不會有交集。
"這本該激怒她,但林薇似乎被更大的震撼所籠罩,無暇顧及這種細節(jié)。
她緩緩滑坐在地板上,雙臂環(huán)抱膝蓋,像個受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