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們走后,我把碗里的魚湯喝了個一干二凈。
我早就猜到他們會懷疑我沒有真的喝完魚湯,于是找遍了全市的魚湯,總算找到一家和林景航做的一模一樣的魚湯。
我每次都會趁林景航去接沈清的時候把魚湯調包。
沈清還是堅持和林景航每天飯點都來我家,一定要親眼看我喝干凈魚湯才離開。
“嗝”又喝完一大碗,我結結實實打了個飽嗝,開口道:
“吃完就犯困,我先回去睡覺了,沈清你也記得趕緊治病,別影響了孩子?!?/p>
沈清臉色一變,但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地又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一些。
我猛地起身,兩眼一黑,差點沒站住。
“淼淼,你小心點!”
林景航難掩喜色,還是扶著我回了屋。
我剛才的確暈了,但純屬發(fā)飯昏,飯店的魚湯鮮美可口,喝得我都胖了。
聞到一股餿味,我趕緊關上了門,這幾日沈清身上的病越發(fā)嚴重,我生怕自己和她同處一室也被傳染。
我躺在床上,聽到了他們在屋外的對話:
“林哥,你是不是太累看錯了,我們天天盯著她喝下魚湯,這還能有假?”
“可我的確有天偷偷回家,看著她在房間里行動自如,還看電視劇哈哈大笑,難道是我夢得太真實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又心生一計。
臨近產期,我和林景航商量想住月子中心。
怕他不同意,我還提出自己不吃那邊的飯,讓他把魚湯送過去。
“我不在你一定記得按時喝魚湯?。】汕f別忘了!”
看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林景航想多陪著沈清,果斷答應了。
離開了他們,我的日子更加瀟灑。
可沒出三天,林景航就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里。
電話里傳出沈清痛苦的呻吟聲:“啊…林哥,我感覺渾身都有蟲子在咬我!”
我早猜他一定是為沈清而來,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看著排起長隊的乞丐,我給林景航發(fā)送了實時位置。
很快,林景航扶著一個渾身包著繃帶的人下了車,我猜應該是沈清。
沈清連身子都直不起來,只能讓林景航用輪椅推著,走近甚至可以看到不同的膿和血從繃帶里面滲出來,全身都黃一片紅一片的。
她本來就瘦,現在除了肚子高隆,胳膊和腿只剩下骨頭,簡直像一具剛剛從金字塔跑出來的木乃伊。
剛踏進院子,林景航看著眼前的場景就像見了鬼似的癱坐在地上。
隨即,他發(fā)了瘋般地嚎叫:“柳!淼!你怎么能把魚湯給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