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移動得很快，但我還是看清了一些細節(jié)。那是個人形，但是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像是在飄。
"快關窗簾！"蘇晴雨緊張地說。
我走過去拉上窗簾，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剛才那個影子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不像是正常人。
"媽媽，有個奶奶在看我們。"孩子突然開口了，指著窗戶的方向，"她的臉好白，眼睛好大。"
蘇晴雨的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小宇又開始說胡話了。每次那些東西出現(xiàn)，他就能看到一些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我感到后背一陣發(fā)涼。一個三歲的孩子，怎么可能編出這種話？而且他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撒謊。
"這種情況持續(xù)多久了？"
"一個月。"蘇晴雨抱緊孩子，"從那些奇怪的電話開始，小宇就變得不正常了。他總是說能看到一些人，而且那些人都長得很可怕。"
我走到窗邊，小心地掀開一點窗簾往外看。外面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視著我們。
"林浩，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蘇晴雨的聲音很小，"五年前我之所以要離開，不只是因為我父母的阻攔。"
我轉過身看著她，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那時候我們鎮(zhèn)上發(fā)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你還記得老張家的閨女嗎？"
老張家的閨女？我想了想，"你是說張小雅？"
"對，就是她。"蘇晴雨點頭，"五年前，她也是懷孕了，而且和我一樣，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話什么意思？我皺起眉頭。
"但是她的情況比較特殊。"蘇晴雨繼續(xù)說，"她說她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發(fā)生過關系，但是卻莫名其妙地懷孕了。"
我感到一陣荒謬："這怎么可能？"
"當時鎮(zhèn)上的人都在傳，說她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蘇晴雨的聲音越來越小，"后來她生下孩子后不久，母子兩個都死了。"
我想起來了。五年前確實有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張小雅一直聲稱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沒人相信。后來她生下孩子后精神失常，最后跳河自殺了，孩子也跟著溺水身亡。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在她死之前，她找過我。"蘇晴雨的眼中露出恐懼，"她說她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很可怕的東西。她還說，鎮(zhèn)上還會有其他女人遇到和她一樣的事情。"
我心里涌起一股寒意："她都說了什么？"
"她說她看到了一個老太婆，那個老太婆會在夜里到年輕女人的房間里，做一些......一些很可怕的儀式。"蘇晴雨顫抖著說，"她說那個老太婆已經(jīng)盯上我了。"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張小雅就死了。"蘇晴雨擦了擦眼淚，"我當時害怕極了，所以才決定離開鎮(zhèn)上。"
我消化著這些信息，感覺整件事變得更加詭異。如果蘇晴雨說的是真的，那么五年前就有人在搞這種邪門歪道的事情，現(xiàn)在又重新開始了。
"但是你還是懷孕了。"我看著懷里的孩子，"如果按照張小雅的說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蘇晴雨打斷我，"但是小宇確實是你的孩子。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沒有和任何男人......"
她說不下去了，臉紅得像蘋果。
我明白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個孩子確實是我的。但是為什么五年過去了，還有人要害這個孩子？
"那個老太婆，你見過嗎？"
"見過。"蘇晴雨點頭，"就在一個月前，我第一次接到威脅電話的那天晚上。"
"什么樣子？"
"很老很老，臉上都是皺紋，眼睛很大，頭發(fā)全白了。"她描述著，"最可怕的是她的笑容，陰森森的，讓人看了就害怕。"
正在這時，我家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
鈴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我們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我走過去接電話："喂？"
電話里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就像剛才在窗外聽到的那種。然后一個蒼老的女聲說："林浩，你不該管這件事。"
我感到頭皮發(fā)麻："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那個聲音繼續(xù)說，"重要的是，那個孩子必須死。"
"為什么？他只是個孩子！"
"他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女聲變得更加陰森，"如果你識相的話，就把他們交出來。否則，你也會死。"
"你在威脅我？"我的憤怒壓過了恐懼。
"這不是威脅，這是警告。"電話里傳來最后一句話，"三天之內，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你們都會死。"
電話掛斷了。
我握著話筒，手心全是汗。蘇晴雨看著我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是她，對不對？"
我點點頭："她說三天之內要殺死孩子，否則我們都會死。"
"怎么辦？"蘇晴雨的眼中滿是絕望，"我們該怎么辦？"
我看著那個孩子，他現(xiàn)在睡著了，小臉還有些發(fā)紅，看起來那么無辜。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不能看著有人傷害他。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做了決定，"我們需要搞清楚這個老太婆到底是誰，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可是......"
"沒有可是。"我打斷她，"既然她能找到我們，逃跑是沒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找到她的弱點。"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王叔嗎？我是林浩。"
王叔是我爸的朋友，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古董店，對民間的一些傳說和習俗很了解。如果有人知道這種詛咒的來歷，那一定是他。
"林浩啊，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王叔，我想問您一些事情。您知道我們鎮(zhèn)上有沒有會下降頭的老太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后王叔的聲音變得嚴肅："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遇到了一些麻煩。"
"在電話里說不清楚，你現(xiàn)在過來，我在店里等你。"
掛斷電話，我看向蘇晴雨："我們去找個人，他可能知道怎么解決這件事。"
"現(xiàn)在？這么晚了？"
"越晚越好。"我說，"這種事情不適合在白天討論。"
抱起孩子，我們三個人悄悄離開了家。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我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們，但是回頭看卻什么都沒有。
王叔的古董店在鎮(zhèn)中心的老街上，那里白天很熱鬧，但是晚上就顯得有些陰森。
推開店門，里面點著一盞昏黃的燈，王叔正坐在柜臺后面等我們。
他看到蘇晴雨和孩子，眉頭皺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麻煩？"
"是的。"我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王叔聽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們坐下，這件事比你們想象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