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浦東機場。
走出VIP通道。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他。
陳默。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
身形纖弱，看起來我見猶憐。
是蘇蔓。
他們是來堵我的。
【呵，消息還挺靈通?！?/p>
我腳步未停，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微笑。
徑直朝他們走去。
像在走向兩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嵐嵐！”
陳默快步迎了上來，擋在我面前。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慌亂和愧疚。
“你…你回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我的行程需要向你匯報嗎？”我反問，語氣平淡卻疏離。
他被我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他身后的蘇蔓也走了上來。
她看著我，眼神里帶著幾分怯懦、幾分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林…林小姐，你好。”她柔柔弱弱地開口，“我是蘇蔓?！?/p>
“我知道。”我說，目光甚至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一秒。
“陳總監(jiān)，如果沒別的事，麻煩讓一下。”
“我的車在等我?！?/p>
“嵐嵐！”陳默的聲調高了八度。
他似乎無法接受我如此冷漠的態(tài)度。
“我們能談談嗎？”
“談什么？”我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談你那位剛離婚的美國客戶嗎？”
我的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中了他。
他的臉瞬間漲紅。
蘇蔓的臉色也白了。
她咬著嘴唇，眼眶立刻就紅了。
“林小姐，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和阿默只是朋友…”
【朋友？】
【能讓他拋下老婆連夜飛奔去機場的朋友？】
【這朋友可真夠金貴的。】
“蘇小姐。”我終于正眼看了她一眼。
“我有沒有誤會不重要?！?/p>
“重要的是，我沒興趣知道你們的故事?！?/p>
“我現在很忙。”
說完，我繞過他們，準備離開。
“林嵐！”
陳默突然從背后抓住了我的手臂。
力氣很大。
“你到底想怎么樣？！”他有些氣急壞敗。
“就因為我去接了一下小蔓，你就要跟我鬧嗎？！”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成熟？】
【在你為了別的女人對我撒謊的時候，你怎么不談成熟？】
我停下腳步，緩緩地轉過身。
甩開他的手。
我的目光冰冷銳利。
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陌生人。
“陳總監(jiān)，請你注意你的言辭?！?/p>
“第一，我沒有鬧，我只是在陳述事實?！?/p>
“第二，我們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因為蘇小姐?！?/p>
“而是因為你。”
“因為你的欺騙和不尊重。”
蘇蔓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一顆一顆，晶瑩剔透。
像劇本里設定好的道具。
“阿默…都是我的錯…”她哭著說，“我不該回來…我不該打擾你們…”
“小蔓，不關你的事！”陳默立刻把她護在身后，像個英勇的騎士。
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
“嵐嵐，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尖酸刻薄，不可理喻?！?/p>
“我后悔了?！彼蝗徽f。
“我不該去接她，我跟你道歉，行嗎？”
“你跟我回家，我們好好過日子?！?/p>
他以為他一句“后悔了”就可以抹掉一切。
他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給他一個臺階，然后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了解我。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我從包里拿出我的新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