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了。
王秀蘭被正式起訴故意殺人罪，陳浩宇被起訴參與謀劃殺人和重婚罪，李雯雯被起訴參與謀劃殺人和破壞他人婚姻罪。
我坐在醫(yī)院病床上，看著外面的雨，心情復雜。
孩子沒了，婚姻毀了，但至少正義得到了伸張。
"蘇女士，您還好嗎？"律師張先生走了進來，"法院已經(jīng)受理了案件，預計下個月開庭。"
"謝謝您，張律師。"我點點頭，"民事訴訟那邊怎么樣？"
"很順利。根據(jù)您提供的證據(jù)，您可以要求精神損失費、醫(yī)療費、以及婚姻期間的財產(chǎn)分割。保守估計，您可以獲得兩百萬以上的賠償。"
"錢不重要，我只要他們付出代價。"
"他們會的。"張律師安慰我，"對了，有個情況需要告訴您。李雯雯今天上午主動找到我們，說要做污點證人，揭露更多內(nèi)情。"
我眉頭一皺："她還知道什么？"
"據(jù)她說，這不是王秀蘭第一次害人。去年您第一次流產(chǎn)，也不是意外。"
我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李雯雯說，王秀蘭當時也在您的食物里放了藥，但劑量較輕，所以只是讓您身體虛弱，最終導致流產(chǎn)。"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去年...去年也是她害的？"
"很有可能。李雯雯提供了一些證據(jù)，包括王秀蘭當時購買藥物的記錄。"張律師遞給我一份材料，"我們正在申請重新調(diào)查去年的那次流產(chǎn)。"
我顫抖著接過材料，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兩個孩子，都是被那個惡毒的女人害死的。
"蘇女士，您需要休息一下嗎？"張律師擔心地問道。
"不，我很好。"我擦干眼淚，"張律師，我還要追加起訴。既然她害死了我兩個孩子，那就要為兩條生命負責！"
"當然可以。而且根據(jù)新的證據(jù)，我們可以證明這是有預謀的連續(xù)犯罪，量刑會更重。"
就在這時，護士進來通知："蘇女士，有人要見您。"
"誰？"
"陳浩宇的父親。"
我愣了一下，陳浩宇的父親陳建國我見過幾次，是個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平時對我還不錯。
"讓他進來吧。"
陳建國走進病房，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曉雨，對不起..."他一進門就深深鞠躬，"都是我們家對不起你..."
"陳叔叔，您別這樣。"我示意他坐下，"這件事跟您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陳建國紅著眼睛，"是我沒有管好我老婆和兒子，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兩個孩子都沒了..."
他似乎也知道了去年那次流產(chǎn)的真相。
"曉雨，我想跟你說，無論法院怎么判，我都會全力配合。該賠償?shù)馁r償，該負責的負責。"陳建國認真地說，"另外，我已經(jīng)決定跟王秀蘭離婚了。"
我有些意外："您要跟她離婚？"
"對，我不能跟一個殺害孫子的女人繼續(xù)生活。"陳建國的聲音很堅定，"而且我兒子的行為也讓我很失望，我已經(jīng)斷絕了和他的父子關系。"
"陳叔叔..."
"曉雨，我知道說什么都挽回不了了，但我想盡我所能彌補你。"陳建國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家所有財產(chǎn)的清單，房子、車子、公司股份，我都愿意轉(zhuǎn)給你作為補償。"
我看著那份文件，心情復雜。
陳建國確實是個好人，他不應該為了兒子和老婆的罪行承擔責任。
"陳叔叔，我不能要您的財產(chǎn)。"我推開文件，"您也是受害者，沒必要這樣做。"
"你一定要收下。"陳建國堅持，"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公司我準備賣掉，然后移居外地，不想再看到這個地方。"
看著這個老人憔悴的樣子，我心中有些不忍。
"那這樣吧，陳叔叔。我接受一部分賠償，但不要全部。您留下一些錢養(yǎng)老，其他的我會合理使用。"
"真的嗎？你愿意接受？"陳建國眼中露出感激的光芒。
"嗯，但我有個條件。"我看著他，"我要用這些錢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那些因為家庭暴力或者惡意傷害失去孩子的女性。"
陳建國點頭："這個想法很好，我支持。"
"還有，這個基金會的名字，我想叫'守護天使基金'，紀念我失去的兩個孩子。"
"好，就叫這個名字。"陳建國抹了抹眼淚，"曉雨，你是個好女孩，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護士又進來了："蘇女士，又有人要見您。這次是李雯雯。"
我和陳建國都愣了一下。
"她來干什么？"
"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我想了想："讓她進來吧，正好當面對質(zhì)。"
李雯雯走進病房，看起來很憔悴，眼睛紅腫，顯然哭過很多次。
看到陳建國也在，她更加緊張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冷冷地問道。
"蘇曉雨，我...我想跟你道歉。"李雯雯顫抖著說，"我知道說什么都沒用了，但我必須說出真相。"
"什么真相？你還有什么沒說的？"
李雯雯深吸一口氣："王秀蘭害死你的兩個孩子，陳浩宇都是知情的。不只是知情，他還參與了計劃。"
陳建國臉色大變："什么？浩宇他..."
"第一次，也就是去年那次流產(chǎn)，是陳浩宇主動提出來的。"李雯雯繼續(xù)說，"他跟我說，只要蘇曉雨流產(chǎn)幾次，身體垮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離婚了。"
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你說什么？"
"他說，與其直接離婚，不如讓你自然失去生育能力，這樣既不用承擔拋妻棄子的罵名，又能堂而皇之地娶我。"
"畜生！"陳建國憤怒地拍桌子，"我怎么生了這樣的兒子！"
"所以，去年的流產(chǎn)也是他策劃的？"我強忍著憤怒問道。
"是的。他讓王秀蘭想辦法，王秀蘭就在你的補品里下了藥。"李雯雯哭著說，"本來計劃是讓你流產(chǎn)兩三次，身體徹底垮掉，然后再離婚。"
"那這次呢？為什么這次要直接下重藥？"
"因為我懷孕了，他等不及了。"李雯雯摸著肚子，"他怕我的孩子出生后事情敗露，所以催著王秀蘭下重手。"
我閉上眼睛，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惡毒。
他不只是背叛了我，還一步步地計劃著要毀掉我的一生。
"李雯雯，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是想減輕自己的罪責嗎？"我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她。
"我知道我也有罪。"李雯雯低著頭，"但我必須說出真相，不能讓陳浩宇繼續(xù)裝無辜。"
"為什么？你不是很愛他嗎？"
李雯雯苦笑一聲："愛？蘇曉雨，你知道昨天他跟我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
"他說，如果我不愿意在法庭上替他作偽證，他就不認這個孩子，還要我去墮胎。"
我有些意外："他要你墮胎？"
"對，他說現(xiàn)在麻煩太大了，不想再有任何牽連。他讓我墮胎，然后消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陳建國震驚地看著李雯雯："他真的這樣說？"
"是的。"李雯雯哭得更厲害，"我這才明白，在他眼里，我和蘇曉雨沒有任何區(qū)別，都只是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
我看著這個女人，心情復雜。
雖然她參與了害死我孩子的計劃，但現(xiàn)在看來，她也是陳浩宇的受害者。
"所以你決定說出真相？"
"對，我不能讓他繼續(xù)逍遙法外。"李雯雯抬起頭，眼中閃著恨意，"蘇曉雨，我們聯(lián)手，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好，我接受你的合作。但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后我來撫養(yǎng)。"
李雯雯愣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這個孩子是無辜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我失去的孩子的兄弟。"我認真地說，"我會給他最好的生活，讓他在愛中長大，而不是在仇恨中成長。"
李雯雯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但我也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讓我在法庭上親自揭露陳浩宇的真面目。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他是怎樣一步步設計這個陰謀的。"
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李雯雯握住我的手："合作愉快。"
陳建國看著我們，眼中含著淚水："曉雨，你是個善良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把那個孩子教育成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