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警察來到醫(yī)院做筆錄。
陳浩宇坐在病房角落，臉色陰沉，從警察進來開始就一直在發(fā)短信，估計是通知王秀蘭。
"蘇女士，您確定懷疑是您婆婆在湯里下了藥？"年輕的警察小劉問道。
"對，昨天上午十點左右，她親自給我端來一碗湯，督促我喝完。下午兩點開始腹痛，送醫(yī)院后流產(chǎn)。血檢報告顯示體內(nèi)有流產(chǎn)藥物成分。"我詳細說明情況。
"那您婆婆有什么動機呢？"
我看了一眼陳浩宇："因為她覺得我生不出孩子，想讓她兒子換老婆。就在我流產(chǎn)的當天晚上，她就給我老公安排了相親。"
警察記錄著，抬頭看向陳浩宇："陳先生，您對此有什么要說的嗎？"
陳浩宇支支吾吾："我覺得可能是誤會，我媽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您能聯(lián)系一下您母親嗎？我們需要調(diào)查。"
"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說要去外地看朋友，可能一時聯(lián)系不上。"陳浩宇說著，眼神飄忽不定。
我冷笑一聲："跑得倒挺快。"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請問是蘇曉雨嗎？我是李雯雯，陳浩宇的相親對象。"
我愣了一下，擴音鍵打開："您好，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陳浩宇昨天晚上給我發(fā)了很多信息，說很期待今天的見面。但是我聽說您剛剛流產(chǎn)，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所以想確認一下情況。"
病房里的警察都看向陳浩宇，他的臉刷一下紅了。
"你說什么？他昨晚給你發(fā)信息？"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是的，他說他很快就會離婚，讓我不要擔心。還說他媽媽很喜歡我，已經(jīng)開始準備聘禮了。"李雯雯在電話里說道，"但我覺得這樣對您不公平，所以想先了解情況。"
我感覺血液都涌向了大腦："陳浩宇，你昨天晚上，在我剛流產(chǎn)幾個小時后，就給別的女人發(fā)信息說要離婚？"
陳浩宇慌了："曉雨，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對著電話說，"李小姐，謝謝您的坦誠。您可以去相親，因為我馬上就要跟他離婚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陳浩宇："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你們母子早就計劃好了。王秀蘭負責害死我的孩子，你負責物色新老婆。我流產(chǎn)的當天，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別人開始新生活。"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覺得我既然保不住孩子，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警察咳嗽了一下："陳先生，請配合調(diào)查。您昨晚給相親對象發(fā)信息，這個時間點確實有些...不合適。"
陳浩宇急了："警察同志，這是我們家的私事，跟案子沒關系吧？"
"當然有關系。"年長的警察說道，"這說明您有動機。如果您想要離婚再婚，而您妻子的孩子阻礙了您的計劃，那么您或您的家人就有可能采取極端手段。"
"我真的沒有！"陳浩宇站了起來，"我也很難過孩子沒了！"
"是嗎？"我拿出手機，"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在我懷孕期間，一直在相親網(wǎng)站上活躍？"
陳浩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我點開一個軟件，"這是你的相親賬號，最后登錄時間是昨天下午，也就是我流產(chǎn)的當天。你在個人簡介里寫的是'單身，想找個能生孩子的女人結婚'。"
警察走過來看了看我的手機屏幕，眉頭緊皺。
"陳先生，您在妻子懷孕期間就在相親網(wǎng)站上尋找對象，這說明您早就有了離婚的打算。"
陳浩宇癱坐在椅子上："我...我只是看看，沒有真的要..."
"看看？"我冷笑著翻開他的聊天記錄，"你跟十幾個女人都聊過，有的甚至約了見面。這個叫張美麗的，你們上個月還一起吃過飯。"
"曉雨，你聽我解釋..."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我把手機遞給警察，"這些聊天記錄都可以作為證據(jù)。他在我懷孕期間就在背叛我，現(xiàn)在又為了跟別的女人結婚而害死我的孩子。"
警察仔細查看了聊天記錄，表情越來越嚴肅："陳先生，這些證據(jù)顯示您確實有背叛婚姻的行為，而且時間節(jié)點都很敏感。我們需要傳喚您的母親接受調(diào)查。"
"我媽真的出去了，電話打不通..."
"那我們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找到她。"警察說著，接了個電話，"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警察對我說："蘇女士，我們剛剛接到舉報，有人看見王秀蘭女士昨天在醫(yī)院附近的藥店購買了可疑藥品。我們正在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
我心跳加快："什么藥品？"
"據(jù)舉報人描述，是一種婦科用藥，但具體成分需要進一步確認。"
陳浩宇臉色慘白："不可能的，媽她不懂這些..."
"是嗎？"我突然想起什么，"警察同志，我想起來了。王秀蘭年輕時在醫(yī)院工作過，雖然只是做清潔，但她對各種藥品都很熟悉。她經(jīng)常跟我炫耀說，醫(yī)院里什么藥治什么病，她都知道。"
"這個信息很重要。"警察記錄下來，"您還記得其他什么細節(jié)嗎？"
我努力回憶："昨天上午，她給我燉湯之前，我看見她房間里有一個小瓶子，當時我以為是保健品。但現(xiàn)在想想，那個瓶子的樣子很像藥瓶。"
"您能描述一下那個瓶子嗎？"
"白色的，比較小，上面好像還有標簽。"我努力回憶著，"對了，我還拍了照片！"
我翻開手機相冊，找到昨天上午拍的幾張照片。因為覺得婆婆給我燉湯很感動，所以我拍了幾張照片想發(fā)朋友圈。
其中一張照片的背景里，確實可以看到王秀蘭房間里有一個白色小瓶子。
警察立刻要求我把照片發(fā)給他們："這個證據(jù)很重要，我們可以通過放大分析，看看能不能識別出瓶子上的標簽內(nèi)容。"
陳浩宇看著那張照片，整個人都垮了："這...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冷冷地看著他，"你媽為了讓你換老婆，連自己的孫子都下得去手，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這時，護士進來通知："蘇女士，您的主治醫(yī)生想跟您談談檢查結果。"
醫(yī)生走進來，表情嚴肅："蘇女士，我們對您的血樣做了進一步檢測，確認體內(nèi)確實含有人工合成的流產(chǎn)藥物成分，而且劑量不小。以您的體重和藥物濃度來看，胎兒基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也就是說，這絕對不是意外流產(chǎn)？"我問道。
"對，這是人為投毒導致的流產(chǎn)。"醫(yī)生明確地說，"而且從藥物的種類和劑量來看，投毒者對這類藥品非常了解，知道怎樣的劑量既能確保流產(chǎn)，又不會危及母體生命。"
警察立刻重視起來："醫(yī)生，您能提供詳細的檢測報告嗎？"
"當然可以，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醫(yī)生遞過一份厚厚的報告，"這種藥物在市面上不容易買到，需要有一定的渠道或者專業(yè)知識。"
我看著陳浩宇："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陳浩宇低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媽？你在哪里？警察在找你...什么？你說什么？"陳浩宇的聲音越來越顫抖，"你真的...你怎么能這樣做？"
看來王秀蘭終于承認了。
陳浩宇掛了電話，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曉雨，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媽會這樣做...她剛才在電話里說了...說了實話..."
"她說了什么？"警察立刻問道。
"她說...她說確實在湯里放了藥，但她不知道會...會這么嚴重...她以為只是讓曉雨不舒服幾天..."
我聽著，感覺心臟像被冰凍了一樣。
"不知道會這么嚴重？"我的聲音顫抖著，"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說不知道會這么嚴重？"
"蘇女士，請您冷靜。"警察安慰我，然后對陳浩宇說，"請您立刻聯(lián)系您母親，讓她回來配合調(diào)查。"
"我已經(jīng)勸她了，但她說她害怕，不敢回來..."
"害怕？"我冷笑一聲，"她害死我的孩子的時候怎么不害怕？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警察站起來："陳先生，如果您母親不主動回來，我們會發(fā)布通緝令。另外，您作為受益人，也需要配合調(diào)查。"
"受益人？"陳浩宇不解。
"您妻子流產(chǎn)后，您立刻安排相親，準備離婚再婚。您是這起投毒事件的直接受益者，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您也參與了這個計劃。"
陳浩宇慌了："我真的沒有參與！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我看著這個男人，突然覺得惡心，"陳浩宇，你還真好意思說自己是受害者。你在我懷孕期間背叛我，在我流產(chǎn)當天就給別的女人發(fā)信息說要離婚，現(xiàn)在你媽害死了我們的孩子，你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我...我..."
"你什么你？"我坐起身，"陳浩宇，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離婚。不，我要告你們，告到你們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