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那之后,陳嬌找過我一次。是在婚禮前一天,她拎著行李箱站在余宥的畫室門口,
仰頭盯著一幅畫,看得出神。我看向她看過的那副畫。山谷層巒疊嶂,圍成一塊狹小的盆地,
水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斑M(jìn)去坐坐嗎?”“不了?!彼龑ξ覔u搖頭,
勉強(qiáng)扯出來個笑:“余宥生病后,只和我說話,我以為我對他還是不同的,
只要我用心彌補照顧,就能帶他走出來,但是我想錯了,一直以來我都錯了。
”“他和我說話,不是因為我對他很重要,而是因為他恨我??墒乾F(xiàn)在,
他連恨我都不想恨了?!薄爸苈?,我打算出國了。你幫我和余宥說一聲,對不起。
”商靳白再也沒來找過我。我和余宥婚禮那天,他也沒來,
只是讓人送來一張黑卡:“隨時可以回來,周聽,我等你?!钡跫业氖拢?/p>
商靳白還是出手了。在我把那份文件交給警方后,王成就被帶走調(diào)查。
商靳白單方面終止了和王家的合作,放出王成不少負(fù)面新聞,一夕之間,王氏股價暴跌。
京圈各大家族以商靳白馬首是瞻,與王家劃分界限。和當(dāng)初的余家一樣,
王氏陷入孤立無援之地。二十年,王家踩著余家走了多高,到現(xiàn)在跌得就有多慘。
我變賣了商靳白這些年送我的房產(chǎn),準(zhǔn)備收購?fù)跏蠒r,余宥交給我一張銀行卡。“花我的。
”他看著我,真摯又誠懇:“別花他的錢?!庇噱痘忌献蚤]癥后,就一門心思扎進(jìn)了繪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