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輕狂不懂事,膽大告白了校草魏折瀾。從此,全校女生把我當情敵,
全校男生看我如笑話。十五歲,我在天臺往前邁出一步,離開了那個地獄。
卻又在二十五歲這一年,遇到了魏折瀾。我才知道,他瘋狗的綽號,并非浪得虛名。
01我叫齊今夏,我的人生以魏折瀾這個名字為分水嶺。遇到他之前,世界是灰色的,
平淡無奇;遇到他之后,世界是黑色的,那是地獄的顏色。高中的我,平凡得像一粒塵埃,
而魏折瀾,則是太陽。他耀眼,灼熱,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他有著一張漫畫男主般的臉,
眼角一顆小小的淚痣,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七分不羈三分邪氣。他家世顯赫,
成績卻爛得可以,是老師口中典型的“問題學生”。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注意到我的。
或許是某次在走廊上,我抱著一摞比我還高的作業(yè)本,差點摔倒時他伸手扶了一把。
又或許是某個午后,我在圖書館角落里看書,陽光正好落在我身上,而他恰好路過。
從那天起,我的世界里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他的身影?!拔?,矮冬瓜,去吃飯???
”他會倚在我的課桌旁,懶洋洋地敲著桌面。我埋著頭,假裝沒聽見,
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發(fā)燙?!皢柲阍捘?,裝什么啞巴?!彼麜室鉁惤?,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激起一陣戰(zhàn)栗,“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沒有!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雙眼睛像藏著星辰的夜空,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
“哦——”他拖長了音調(diào),笑得更壞了,“我知道了,是喜歡我吧?喜歡的話,
哥哥給你親一下?”我的心跳如擂鼓,
整個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戲謔的聲音和那雙帶笑的眼睛。
我的好朋友陳婧不止一次地提醒我:“今夏,你別傻了。魏折瀾那種人,就是個中央空調(diào),
對誰都這樣。他就是個花花公子,長得不丑的,他都會去撩一把,你別當真。”可我不信。
或者說,是不愿意信。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別人是不一樣的。他會記得我不吃香菜,
會在我被值日生刁難時替我出頭,會在體育課我跑不動時,倒著跑在我面前給我加油。
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溫柔,像一張細密的網(wǎng),將我牢牢困住。我開始相信,我是特別的。于是,
我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戀愛幻想里,像所有懷春的少女一樣,開始精心準備一場盛大的告白。
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挑選了最好看的信紙,一筆一劃地寫下那些羞于啟齒的心事。
每一個字,都蘸滿了我的愛意與期待。我幻想著他收到信后驚喜的表情,
幻想著他會笑著揉我的頭發(fā),說:“傻瓜,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蹦菚r的我,天真得可笑,
以為只要勇敢地伸出手,就能抓住太陽。02告白那天,我選在了教學樓后的那片情人坡。
據(jù)說,在這里告白的情侶,都能走到最后。我將那封承載著我所有少女心事的情書遞給他,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沖破喉嚨。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他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讓我無所遁形。魏折瀾接過信,
并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立刻打開。他倚著那棵老樟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那眼神讓我有些不安。他身邊的幾個兄弟吹著口哨起哄:“瀾哥,又有小學妹表白??!
快看看寫了什么!”“急什么?!蔽赫蹫憫醒笱蟮亻_口,然后,他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面,
拆開了那封信。我的呼吸瞬間停止了。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夸張的、戲劇性的語調(diào),
開始朗讀我的情書?!啊赫蹫懲瑢W,你好。見字如晤。
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每念一句,周圍就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那些笑聲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心里。
我感覺自己的臉在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逃離這個讓我無地自容的刑場?!啊蚁矚g你,像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他念到最后一句,然后停頓了一下。我抱著最后一絲幻想,抬頭看向他,
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動容。然而,沒有。他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里滿是我看不懂的嘲弄和冰冷。然后,他當著我的面,慢條斯理地,
將那封我用心寫就的情書,撕成了碎片。紙屑像一場絕望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下,
埋葬了我所有的愛戀和尊嚴。他將碎紙屑隨手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碾,然后抬起眼,
目光像刀子一樣凌厲地射向我?!氨?,齊今夏,”他一字一頓,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你還不配?!闭f完,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留我一個人,
在漫天飛舞的紙屑和鋪天蓋地的嘲笑聲中,成了一個徹底的笑話。那一刻我才明白,地獄,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03告白失敗后,我成了全校的公敵和笑柄。
女生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奚落。“就她那樣,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真是不要臉,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她們成群結(jié)隊地從我身邊走過,故意提高音量,
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我的課桌和黑板上,
開始出現(xiàn)用粉筆和油性筆寫下的辱罵?!百v人”、“丑八怪”、“不自量力”,觸目驚心。
我的書本被撕掉,文具盒里的筆被折斷,水杯里被倒進墨水。
曾經(jīng)與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陳婧,也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我。她不再等我一起放學,
午飯時也總是找借口避開我。我攔住她問為什么,她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今夏,
對不起,我……我不想被牽連。”我成了孤身一人。另一邊,魏折瀾的那些兄弟們,
則換了一種方式來折磨我。起初,他們只是言語上的騷擾。“小美女,瀾哥不要你,
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啊?”“換個人喜歡唄,哥哥我可比瀾哥溫柔多了?!焙髞恚?/p>
當他們發(fā)現(xiàn)我家里有點錢之后,騷擾就變成了赤裸裸的勒索?!拔梗犝f你家挺有錢的啊。
”他們把我堵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拿點錢出來給哥幾個花花。
”我的父母只有我一個獨生女,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身上的瘀傷和越來越沉默寡言的狀態(tài)。
他們焦急地追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被拒絕的羞恥感和被霸凌的恐懼感壓得喘不過氣,
什么都不肯說。我只是不停地跟他們要零花錢,一次比一次多。父母的積蓄并不豐厚,
但為了我,他們還是把錢給了我。直到有一次,我爸在給我錢的時候,
看到我手臂上一道被劃傷的新口子,他終于崩潰了?!澳阍俨徽f,我們就去問老師!”最終,
老師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們。我被告白,被羞辱,被全校欺負,被小混混勒索。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爸沉默地抽了一整包煙,我媽則抱著我一直哭。最后,我爸摁滅煙頭,
用一種疲憊又失望的語氣對我說:“夏夏,我們轉(zhuǎn)學吧。這個地方,我們待不下去了。
”“我不轉(zhuǎn)!”我?guī)缀跏羌饨兄俺鰜恚拔覜]有錯!憑什么要走的是我?”“你沒有錯?
你沒有錯會搞成這樣嗎?!”我爸第一次對我發(fā)了火,“你讓我和你媽的臉都丟光了!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原來在父母眼里,我也是一個丟臉的存在。
我堅持著不轉(zhuǎn)學,我覺得自己沒有錯,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每天上學,
就像是奔赴一場凌遲。一邊被同學孤立欺負,一邊被校外的混混打劫,我的堅持,
在這種日復一日的折磨中,開始動搖。這樣堅持下去,真的是對的嗎?我的人生,
是不是已經(jīng)毀了?04又一次被堵在巷子里,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皼]錢?
你他媽耍我們呢!”為首的混混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疼得蜷縮在地上。
拳頭和腳像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我只能抱著頭,承受著這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們打累了,才罵罵咧咧地離開。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渾身都疼得像要散架。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卻在巷口,看到了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魏折瀾。
他和他那群兄弟倚在墻邊,像是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好戲。他手里夾著煙,
煙霧繚繞在他俊朗的臉上,看不清表情。他看著我滿身的傷痕和狼狽的模樣,
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語氣說:“放棄不好嗎?”那一瞬間,
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全部涌上了我的心頭。我死死地瞪著他,
用盡全身力氣說:“魏折瀾,就算你拒絕了我,但這事還沒完!
”我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或許是絕望到了極點,
反而生出了一絲破罐子破摔的狠勁。魏折瀾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那之后,
我過了幾天相對平靜的日子。沒有人再來找我麻煩。我天真地以為,
是我的那句狠話起了作用,他終于決定放過我了。直到幾天后,我被教導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齊今夏,有同學舉報你參與校園暴力,聚眾勒索低年級學生?!苯虒е魅蔚谋砬槭謬烂C,
他將幾張照片拍在桌子上。照片上,是我被那群混混圍住的場景,但拍攝的角度十分刁鉆,
看起來就像是我和他們是一伙的。其中一張,是我把錢遞給他們的瞬間,
看起來完全就是我在分贓?!拔覜]有!”我百口莫辯,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是他們勒索我!我才是受害者!”“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教死理的主任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學校決定,勒令你強制退學!”“舉報我的人是誰?
”我顫抖著問。主任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那個名字:“魏折瀾?!笔撬?。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圈套。他嫌我礙眼,嫌我麻煩,所以要用這種方式,
把我徹底地從他的世界里清除出去。那一刻,我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卻發(fā)現(xiàn)那根稻草,
也是把我推向深淵的黑手。沒有人相信我。我的父母,我的老師,我的同學,甚至連我自己,
都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我要證明我的清白。我不知道該怎么做,腦子里一片空白。
我沖出辦公室,跑上了教學樓的天臺。風很大,吹得我的校服獵獵作響。樓下,
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仰著頭,指指點點。我看到了人群中的魏折瀾。
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我笑了,笑著笑著,
眼淚就流了下來?!拔覜]有做過?!蔽覍χ鴺窍麓蠛埃曇舯伙L吹得支離破碎。然后,
我張開雙臂,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從教學樓的頂樓,縱身一躍。如果活著無法證明我的清白,
那么,就用死亡來證明吧。05我沒有死,但比死更痛苦。我成了一個植物人。
我的縱身一躍,成了當年轟動全市的新聞。媒體的介入,像一把利劍,
剖開了這所名校光鮮亮麗的外表,露出了里面腐爛的膿瘡。有一個善良的老記者,
花了數(shù)年的時間追蹤報道,走訪了無數(shù)人,最終找到了那群混混,也找到了我被霸凌的證據(jù),
為我洗刷了“校園暴力參與者”的污名。真相大白于天下,而十年后的魏折瀾,
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他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校草,
而是繼承了家族企業(yè)的總裁。魏折瀾的父親,一個把公司形象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
為了平息這場足以撼動公司根基的輿論風暴,找到了我的父母。這十年,
我的父母為了給我提供最好的醫(yī)療環(huán)境,也為了給我討一個公道,拼了命地創(chuàng)業(yè)。
他們從一個小作坊開始,把公司做到如今千萬的規(guī)模。也正因為如此,
魏折瀾的父親才會更加急切地想要“和解”。他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讓魏折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