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婆異地十年，我們始終不能有個自己的孩子，為了實現(xiàn)期盼孩子已久的老婆的愿望，
不讓她當高齡產(chǎn)婦，我在事業(yè)最巔峰那年，毅然決然地辭掉工作，回到老家，
可當我推開家門的剎那，一個七歲男孩嬉笑著沖出來，眉眼酷似妻子。我心臟驟停，
一把抓住路過的保潔大媽確認：“請問，這是柳如煙家嗎？”“是啊，
”大媽掃了眼我手里的東西，“聽說別墅是女婿給買的，街坊都知道?！薄澳闶莵沓韵模?/p>
他們家正辦喜事呢。”1，下一秒，柳如煙復(fù)雜的神色收斂，起身朝我這邊走來。
別墅門口的孩子見狀，笑著朝她跑過去。就在孩子即將撞上柳如煙的時候，
旁邊伸出一條有力的手臂，攔下了冒冒失失的孩子，“大寶，馬上都要當哥哥了，
還這么不懂事，要是撞到媽媽和弟弟怎么辦？”孩子做了個鬼臉，笑嘻嘻道：“可是，
我想要小妹妹?！蹦腥巳嗔巳嗪⒆拥念^發(fā)，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柳父柳母追了過來，
拉過男孩教訓(xùn)，“以后可不能這樣了，撞到了不得了的。”我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才明白過來。他們?nèi)贾肋@個小家的存在，唯獨瞞著我一個人?？擅髅魑颐看位貋恚?/p>
她都熱情的仿若新婚，回回都要纏著我到天亮。就因為這個，哪怕我們八年都沒有孩子，
我也不覺得有什么。因為我從沒懷疑過她對我的心意。上飛機前我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還收到了她回復(fù)的“期待”。前后不過幾個小時，怎么忽然間一切都變了呢。我看向柳如煙，
她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片刻，最終落在我手里還沒放下的禮物盒上，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骸澳阍趺椿貋砹耍俊蔽叶⒅∑鸬脑卸?，
八年婚姻里那些被忽略的細節(jié)突然在腦海里炸開。她總說視頻時信號不好要提前掛斷，
每次寄回家的禮物都被她以 “收納箱滿了” 為由退回，就連上個月我提出想請年假回來，
她也找借口說 “公司太忙走不開”?！绑@喜?！?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你不是說期待嗎？”她扶著肚子的手猛地收緊。旁邊的男人往前站了半步，
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后，“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我沒理他，
視線始終焦著在柳如煙臉上：“你不介紹一下？”柳如煙反應(yīng)過來，扯出一抹笑，
介紹：“這是林哲，孩子爸爸?！比缓笾钢?，猶豫了。我沒給她掩飾的機會，直接伸出手，
“我是蕭晨，柳如煙的老公。”林哲沒有回應(yīng)，我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僵在空氣中。
柳如煙的臉瞬間白了，伸手去拉林哲的袖子，“爸媽，你們先帶孩子回去。
”林哲別有深意的看著我，柳父柳母連忙拉著孩子連哄帶拽把人帶走了。等其他人都離開，
柳如煙忽然換了一副表情。她紅著眼，一臉委屈?！澳阃蝗换貋碜鍪裁?，查崗嗎？
”我強撐著道：“我辭職了。”柳如煙驀然抬頭，“什么？”我知道她在驚訝什么。
我在國外拿著一線的工資，足夠養(yǎng)活他們?nèi)摇？晌译x職了，多年在國外的經(jīng)營，
幾乎全都化為泡影，回國之后是要從零開始的。這些年，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拿著我的錢過著奢靡的生活，如今一下子從天堂到地獄，她怎么受得了。
“你一直說我陪你的時間太少，所以我辭職了，放棄了國外的一切，
想著以后都和你在一起好好生活?！薄拔蚁胗H口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所以下飛機馬不停蹄就帶著禮物來了。”柳如煙像是剛看到我?guī)淼囊欢讯Y物，我一路飛奔，
一口水都沒喝，渾身都已被汗水浸透，她招來保姆阿姨，語氣里閃過一絲愧疚，
“幫著把禮物搬進去放下，帶這位先生去客房休息?！薄拔液桶⒄苋プ霎a(chǎn)檢，
你要吃什么讓阿姨做?！闭f完，她就帶著林哲走了，像是出匭懷孕的事情完全不存在。
也不需要和我這個正頭老公做任何解釋。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頭一哽。
明明是我的別墅，明明是我的妻子，明明是我的岳父岳母?？晌椰F(xiàn)在回自己家，
居然要住客房。全然像是強行進入這個家的外來人。我忍不住想，如果當年我們的孩子還在，
我們一家三口，是不是也能這樣和諧美好。2，當年，我和柳如煙的結(jié)婚流程格外順利。
從見家長到訂婚宴，柳家父母看我的眼神始終帶著滿意，逢人便夸我踏實肯干，
說女兒嫁對了人。我記得第一次登門時，柳父拉著我喝了三瓶白酒，拍著胸脯說：“蕭晨，
如煙交給你，我們一百個放心。”那時柳如煙總黏在我身邊，替我擋酒時眼里的緊張藏不住，
悄悄在桌下捏我的手，用口型說“少喝點”。她說喜歡安靜，
我便拿出所有積蓄買了這套價值上億的別墅。如煙高興極了，說一定要裝成她喜歡的樣子。
我對此無所謂，自然依著她來。裝修時她跑前跑后，選窗簾要選我喜歡的深藍色，
買沙發(fā)堅持要耐臟的灰色，連墻上掛的婚紗照，都是她挑的我笑得最傻的那張。
“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彼鴫ι系南嗫?，眼里閃著光，“等你在國外站穩(wěn)腳跟，
我就過去陪你?！笨烧娴任夷玫絿夤镜挠谰煤霞s，她卻變了卦?！鞍謰屇昙o大了，
我走了沒人照顧，”“再說我剛升了部門主管，現(xiàn)在辭職太可惜了。你再等等，
等我把手頭的項目做完就過去?！蔽倚帕?。那時我總覺得，相愛的人不怕距離，
只要心在一起，再遠的路都能走到頭。我拼命工作，把大半工資轉(zhuǎn)給她，讓她給爸媽買補品，
給自己買漂亮衣服。她每次收到錢都笑著說“夠花了”，轉(zhuǎn)頭卻寄來我愛吃的家鄉(xiāng)臘腸，
說“你在外面別委屈自己”?，F(xiàn)在想想，那些臘腸或許不是她親手做的。
就像她視頻里說的“信號不好”，或許是怕我聽見孩子的哭鬧；那些被退回的禮物，
根本不是“收納箱滿了”，而是怕家里的另一個男人看見；就連她每次說“想你了”，
語氣里的急切，或許也不是因為思念，而是為了掩飾什么。我站在別墅的客廳里，
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柳如煙靠在林哲懷里，大寶坐在他們中間，三個人笑得刺眼。
照片的相框是我去年寄回家的生日禮物，當時她說“太貴重了，舍不得用”，
原來不是舍不得，只是不想讓它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柳母端著一盤水果下來，擠出笑容：“蕭晨啊，吃點水果吧，都是你以前愛吃的?！蔽覜]動，
盯著她的眼睛問：“大寶……是如煙的孩子嗎？”我并非猜不到那個過于明顯的結(jié)果，
也許是過于懦弱，不愿意相信從前的一切美好，都是他們?nèi)乙黄鹧b出來欺騙我的假象。
柳母的手一抖，葡萄滾落在地。她慌忙去撿，
聲音含糊：“孩子……孩子都挺乖的……”我閉了閉眼，“他今年七歲，
”心臟像被攥住一樣疼。“也就是說，我出國的第二年，他就出生了?！绷傅膭幼黝D住了，
抬頭看我時，眼里的慌亂藏不?。骸笆挸浚懵犖医忉尅薄敖忉屖裁?？”我笑了，
笑得喉嚨發(fā)緊，“解釋你們?nèi)也m著我八年，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
把血汗錢寄回來養(yǎng)別人的老婆孩子？還是解釋，每次我回家，她抱著我說‘我愛你’的時候，
心里想的是誰？”柳父從書房出來，把柳母拉到身后，沉下臉說：“蕭晨，事到如今，
說這些也沒用了。如煙已經(jīng)跟你過不下去了，你們……還是離了吧?！薄半x了？
”我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忽然想起八年前結(jié)婚那天，柳父也是這樣站在我面前，
卻笑著說“好好對我女兒”。不過八年，人心怎么就變得這么快？“林哲是如煙的高中同學(xué)，
”柳父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種詭異的體諒，“當年你出國后，如煙一個人受了不少委屈，
是林哲一直在照顧她。他們……也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那我呢？我在國外吃的苦，
熬的夜，盼著回家的日日夜夜，又算什么？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不是想傷人，
只是下意識找個東西攥緊。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卻壓不住心里的火。
這時花園里傳來汽車引擎聲，是柳如煙和林哲回來了。3，她走進客廳，看見我手里的刀，
臉色瞬間慘白：“蕭晨，你要干什么？”林哲立刻把她護在身后，皺眉道：“有話好好說，
別嚇著如煙?！薄皣樦?？”我看著柳如煙隆起的肚子，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像場荒誕的夢。
“我才是那個該被嚇著的人吧？”“柳如煙，你告訴我，這八年里，有沒有一秒鐘，
你對我有過哪怕一絲愧疚？”她咬著嘴唇，眼淚掉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了？
”我把刀狠狠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響聲?！拔肄o了工作，丟了前途，回來想給你一個家，
你卻早就給別人當了八年的家！柳如煙，你把我當什么了？”大寶從樓上跑下來，
被地上的刀嚇哭了，撲到柳如煙懷里喊“媽媽”。柳如煙抱著孩子，背對著我輕輕拍著，
肩膀微微顫抖。林哲走過來，遞給我一份文件：“俗話說得好，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這是離婚協(xié)議，蕭晨，好聚好散吧。”我沒看那份協(xié)議，只是盯著柳如煙的背影。
她始終沒有回頭。原來那些熱情似新婚的夜晚，不過是她演給我的戲；那些“期待”的回復(fù)，
或許是發(fā)給林哲的消息錯點給了我。我像個小丑，在她編排的劇本里演了八年，
直到親手推開這扇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被踢出了局。手里的禮物盒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項鏈摔出來，在陽光下閃著冷光。那是我跑了三家珠寶店才買到的，據(jù)說能帶來好運。
我聽見紙張被撕碎的聲音，仿佛有誰被打了一巴掌。
然后是柳如煙凄厲的哭喊：“誰要離婚了？這個家里什么時候輪到你在這自作主張？！
”柳如煙喊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哭腔。我恍惚著轉(zhuǎn)身往外走，沒有理會面前的一地雞毛。
有些債，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還清的。有些家，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來了。4，
我去了我媽家。我長年在外，偶爾回來一下，也是和柳如煙在一起的多。父母體諒我，
總說就那么點時間，多陪陪妻子是對的。我看著爸媽已經(jīng)悄然冒出來的白頭發(fā)，
忽然發(fā)覺這些年，我其實挺不是東西的。我把所有的錢財和愛都給了柳如煙，
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卻甚少為父母考慮過。我努力收斂心神，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可我媽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對。
“是不是和如煙吵架啦？你這多年都不在家的，好不容易回來，怎么還吵架呢？
”“女人是要哄的，你別跟她置氣，這些年她一直等著你，也不容易?！蔽野殖春貌顺鰜?，
摘了圍裙，“行了，兒子剛回來，先好好吃頓飯，再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
都等休息好了再說。”“現(xiàn)在他肯定又累又餓的，別折騰他了?！甭犞改笢嘏脑捳Z，
我心頭的哽再也忍不住。加飯的時候，眼淚一顆一顆的掉。飯桌上格外沉默，
爸媽誰都沒有再開口問我什么，只是一味給我添菜。晚上躺在床上，老房子不隔音，
我聽到隔壁的父母說，“明天你去買點酒，三杯酒下肚，人就松快了?！薄叭鐭熌沁呂胰フf，
這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也不是什么大事?！蔽以诒蛔永?，眼淚又止不住了。
倘若柳如煙告訴我，她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是糾纏的人?？善?，她什么都沒說，
只伙同她父母一起，在我的別墅里，建了另一個小家。翻來覆去，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了。
第二天，我是被外面的歡笑聲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坐起來，仿佛聽到了柳如煙的聲音。
我顧不得收拾自己，立刻打開門，卻見柳如煙帶著林哲和孩子，就坐在我家客廳！她怎么敢！
怎么敢?guī)е∪退缴泳瓦@么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我父母面前！我的心揪作一團，
感覺自己呼吸困難。不等我開口，柳如煙連忙解釋：“醒了？我們剛才還在說，
上次你說你想我，周末兩天還非要飛回來一趟，結(jié)果就這一下，我就有了。
不如就給林哲做個親家，大寶也挺乖的，咱們彼此知根知底的多好?！闭f著，
她還沖我眨了眨眼睛。我張張口，卻感覺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我能說什么，否定她嗎？
可我怎么能告訴我父母，大寶不止是林哲的孩子，也是我老婆的孩子，我怎么能告訴我父母，
柳如煙在我們結(jié)婚第二年就出軌了，我怎么能……不得不說，柳如煙真的很了解我，
她完全拿捏住我了。我抬眼看去，所有人都是其樂融融的場面，唯獨我，
像是被看不見的東西隔開了。幸福是他們的，而我什么都沒有。林哲笑著跟我父母說，
“如煙這眼看要生了，蕭晨工作忙也沒時間，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如煙，幫著操持添丁晏。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