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故事梗概前世,沈晞身為蘇家真千金,卻被假千金蘇若婉鳩占鵲巢。她滿心渴望親情,
換來的卻是殘酷迫害,不僅斷了雙腿、壞了雙手、容貌盡毀,還身患絕癥,最終飲恨而終。
重生歸來,一切回到她十七歲生日當天,也是她被接回蘇家第二年的首個生日。這一天,
蘇家提前一個月為蘇若婉籌備慶生,卻將沈晞忘得一干二凈。曾經(jīng)沈晞視作珍寶的玩具小熊,
也被蘇若婉搶走。在爭搶過程中,蘇若婉失足滑下樓梯,沈晞便被家人誣陷為兇手,
慘遭父親蘇逸用鞭子抽至昏死。而恰在此時,重生后的沈晞強勢歸來。重生的沈晞不再懦弱,
果斷用一紙合約買斷親情,與蘇家斷絕關系,這一舉動讓眾人紛紛等著看她笑話。
但沈晞憑借前世完成66個位面穿書任務所獲得的一身本領,在都市中開啟了逆襲之路。
她化身神秘設計師采尼,其設計作品驚艷眾人,引得豪門母親們競相爭搶,
欲挖她做首席造型師;她又以L的身份在商業(yè)等領域展現(xiàn)非凡才能,
令豪門大哥們想盡辦法要將她招致麾下。隨著沈晞的事業(yè)版圖不斷擴張,
她的財富和影響力與日俱增。與此同時,華夏第一豪門傅家歷經(jīng)艱辛,
終于找到走失的親妹妹,而這個人正是沈晞。至此,她才真正尋得溫暖的港灣,活了兩輩子,
終于擁有了真正疼愛自己的家人。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蘇家眾人眼見沈晞如今的輝煌成就,懊悔不已,卻也只能接受曾經(jīng)冷漠對待她而帶來的苦果。
沈晞用自己的實力,完成了從被豪門拋棄的落魄千金到全球女首富的華麗轉身,
讓那些曾經(jīng)輕視她的人望塵莫及。2 楔子:那晚,雨冷得像刀子冰冷的雨點,
噼里啪啦地砸在醫(yī)院的玻璃上,水流蜿蜒扭曲,把病房里慘白的光割得支離破碎。
蘇晚赤著腳,踩在十八樓天臺濕漉漉的水泥邊上。單薄的藍白條紋病號服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瘦得嚇人的骨架。風一吹,那刺骨的寒意,像是直接鉆進了骨頭縫里,
凍得靈魂都在打顫。她像一具被抽干了魂兒的木偶。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著她毫無血色的臉。
最后一條信息,來自那個備注為“媽”的號碼,字字都像裹著冰碴子:【晚晚,
家里實在拿不出了。這兩千你收著,買點好吃的。以后……別聯(lián)系了,你弟弟還要念書,
不能被你拖累。保重?!肯旅妫悄莻€孤零零、刺眼的數(shù)字——2000.00元。
再往上翻,是她五天前發(fā)過去的語音,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媽,
求你了……醫(yī)生說那個新藥真的有用,就簽個字……簽個字就行!藥廠有援助,
不要家里出錢……求求你們……”石沉大海。接著是弟弟蘇耀祖冷冰冰的回復:【姐,
別鬧了,爸媽不容易。專家說了,你這情況……別折騰大家了。】最后,
是那個鮮紅的、帶著白色斜杠的圓圈——她被拉黑了。被流著同樣血的至親,
像扔一塊發(fā)臭的抹布,徹底丟在這絕望的十八樓。心口那里,早就不覺得疼了,
只剩下一個被反復掏空后,灌滿凜冽寒風的大洞。她身子晃了晃,
目光投向樓下那片被雨水攪得模糊不清、深淵似的黑暗。算了吧,這一輩子,夠可笑,
也夠可悲的。掏心掏肺地愛,拼了命地付出,到頭來,
就換來這冰冷的兩千塊和一句“別拖累”。就在她身體微微前傾,
快要墜入那片黑暗的瞬間——“哐當——!”天臺那扇沉重的鐵門被猛地撞開,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劃破雨幕!“晚晚!別——!
”一個身影裹著外面的風雨和濃得化不開的消毒水味兒,踉踉蹌蹌地撲過來。是程磊。
他渾身濕透了,那件廉價的黃色外賣沖鋒衣顏色深一塊淺一塊,
緊緊貼在同樣瘦削疲憊的身上。頭發(fā)被雨水糊成一綹一綹,狼狽地貼在額角。
那張總是帶著點憨厚笑意的臉,這會兒慘白得像紙,寫滿了驚惶和一種快把人壓垮的恐懼。
他跑得太急,一只腳上的舊運動鞋跑丟了,光著的腳丫子踩在冰冷濕滑的地面上,
留下臟兮兮的泥水印子。他不敢靠太近,怕嚇著她,在幾步外猛地剎住腳,胸口劇烈起伏,
大口喘著粗氣,那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在拉。他伸出雙手,微微顫抖著,
像是想隔空捧住一件眼看就要摔碎的稀世珍寶?!巴硗怼聛怼竽恪甭曇暨煸诤韲道?,
破碎得幾乎被風雨聲吞沒,“藥…藥有辦法了!真的有辦法了!”蘇晚的動作頓住了。
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側過頭。雨水順著她枯草般的發(fā)絲往下淌,滑過凹陷的臉頰。
那雙曾經(jīng)明亮、裝滿對知識渴望的眼睛,現(xiàn)在只剩下死水般的灰敗,
空洞地映著程磊狼狽不堪的身影?!稗k法?”她的聲音輕得像隨時會被風吹散的煙,
帶著一種耗盡了所有力氣的疲憊和空洞的嘲諷,“是…找到他們了?
我親愛的爸媽…還有弟弟…他們…肯來簽字了?”程磊的身體猛地一晃,
好像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他眼底最后那點微弱的光,在蘇晚這句輕飄飄的問話里,
“噗”一下,徹底滅了。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瞬間涌上巨大的痛苦和更深沉的絕望,
幾乎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張了張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蘇晚看著他這副樣子,
心里那點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對人性最后一絲可笑的期待,也徹底化成了灰燼。
嘴角極其艱難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
“看吧…程磊…”她的聲音飄忽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里硬擠出來的,
“沒用的…他們…早就不要我了…只有你這個…傻子…”傻子……這兩個字,
像帶著冰渣的針,狠狠扎進程磊的心窩。幾天前那場噩夢般的場景,
又無比清晰地撕扯著他的神經(jīng)——他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硬座火車,一路站票擠著,
靠啃冷饅頭硬撐,穿越半個中國,
灰頭土臉地趕到那個他從未踏足過的、蘇晚口中“溫暖的家”。那是個嶄新的小區(qū),
貼著光亮的瓷磚,嶄新的防盜門,冰冷又堅固。開門的是蘇晚的媽媽,
一個穿著體面家居服、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女人。
看到門外站著一個渾身汗味、形容狼狽、穿著廉價外賣服的陌生男人,
她臉上那點客套的笑容瞬間沒了,換上毫不掩飾的警惕和嫌惡。“你找誰?”“阿姨!
我是程磊!蘇晚的男朋友!”程磊顧不上擦汗,急吼吼地說明來意,
聲音因為緊張和疲憊啞得厲害,“蘇晚她…她在醫(yī)院,病得很重!
現(xiàn)在有一種特效藥能救她命!但是藥廠要求必須直系親屬簽字才能申請到援助用藥!求求您,
跟我去一趟醫(yī)院,就簽個字!簽個字就行!不用花家里一分錢!藥廠援助的!”他語無倫次,
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昂炞??”蘇母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程磊的臉,
帶著審視和極度的不耐煩,“簽什么字?簽了字,這責任不就落到我們頭上了?
萬一以后有什么麻煩,誰負責?藥廠?他們能管一輩子?你倒是說得輕巧!”她抱著手臂,
身體死死堵在門口,半點讓他進去的意思都沒有。“媽!誰啊?吵死了!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帶著被打擾的不爽。蘇耀祖趿拉著拖鞋走出來,
穿著質地很好的睡衣,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臉上帶著天之驕子特有的那種矜持和不耐煩。
他上下掃了程磊一眼,眼神里的輕蔑藏都藏不住,像在看什么臟東西。
“又是為了我姐那破事兒?媽,不是說了甭搭理嗎?煩不煩?!薄鞍⒁?!耀祖!
”程磊急得眼睛通紅,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聲音帶著哭腔,“求求你們了!
那是救命的藥??!晚晚她等不了了!就簽個字!我保證!所有責任我來擔!
所有醫(yī)藥費我去想辦法!我求你們了!救救她吧!”他佝僂著背,聲音卑微到了泥里。
蘇耀祖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在安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刺耳。他摟住母親的肩膀,
像是怕她被什么臟東西沾上似的:“聽見沒,媽?想當英雄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送外賣的,跑一天能掙幾個錢?簽了字就得背債,背一輩子!傻子才接這種盤!快走快走,
別杵在這兒晦氣!”他揮著手,像驅趕蒼蠅?!芭?!”那扇嶄新的、冰冷的防盜門,
在程磊絕望的目光和哀求聲中,重重地關上了。關上的,不僅是他卑微的乞求,
更是蘇晚最后那一絲微弱的生機。那聲悶響,好像也把他世界里最后一點光給關死了。
他像尊失了魂的石像,杵在蘇晚家冰冷緊閉的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樓道里的聲控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最后,是那鉆進骨頭縫里的冷,
和一種尊嚴被徹底碾進泥里的麻木,逼著他僵硬地轉過身,一步一步,拖著灌了鉛的腿,
走回那令人窒息的醫(yī)院。回到滿是消毒水味兒和死亡陰影的病房,
看著病床上那個被病魔折磨得脫了形、連呼吸都弱得像隨時會斷的愛人,
程磊心里最后那點搖搖欲墜的堤壩,“轟隆”一聲,徹底塌了。他沖到床邊,
緊緊抓住蘇晚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布滿青紫色針眼的手,那手冰得沒有一絲活氣兒。
“晚晚…”他哽咽著,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蘇晚的手背上,“咱倆…結婚吧…就今天!
我去辦手續(xù)!我簽字!我當你唯一的親人!”他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燒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火焰,
那火焰在絕望的灰燼里顯得格外灼熱和悲壯:“你活一天,我管一天!天塌下來,
有我程磊給你頂著!”他豁出去了,借遍了所有能借的、利息高得嚇人的錢,
才在最短時間里,把兩本薄薄的、印著兩人名字和照片的紅本本辦了下來。
當他把那抹刺眼的紅,小心翼翼地捧到蘇晚面前時,這個從不掉淚的男人,
哭得像個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巴硗恚憧础塾屑伊恕缮?,
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了…我能簽字了…特效藥…有盼頭了…”他語無倫次,聲音抖得不成調。
蘇晚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地落在那片紅上。一滴渾濁的淚,
終于掙開了干澀眼眶的束縛,沿著她深陷的顴骨,無聲地滑落。她張了張嘴,
喉嚨里只擠出一點嘶啞的氣音。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程磊,
這個傻得讓她心尖都疼的男人,硬是為她劈開了一道通往生路的縫隙??墒?,
命運比想象的還要殘酷百倍。就在程磊攥著結婚證,以丈夫的身份,
滿心希望地去對接那個特效藥援助項目時,一個冰冷得像鐵塊的規(guī)定,像把淬了毒的刀子,
再次狠狠捅進了他們那點搖搖欲墜的盼頭里——“程先生,您和您妻子的情況,
我們非常理解,也非常同情。但是,”負責項目的專家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公式化的遺憾,
“藥廠援助基金的條款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要求簽字人必須是患者的‘生物學直系親屬’,也就是父母或子女。配偶…不在這個范圍內。
這是硬杠杠,我們…真的無能為力。”晴天霹靂!程磊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拿著結婚證的手抖得像篩糠,那張薄薄的紙瞬間重若千斤?!爸毕怠H屬?
”他喃喃地重復著,聲音空洞得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
“可是…可是她爸媽…他們…”那扇冰冷的門,那些刻薄的話,巨大的絕望像冰冷的潮水,
瞬間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專家看著他瞬間垮掉的樣子,眼里也閃過一絲不忍,
但還是無奈地搖搖頭:“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程先生。抱歉?!弊詈笠稽c光,滅了。
程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回病房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刀尖上,
每一步都沉重得要把他的魂兒拖進地獄。推開病房門,
看到蘇晚那雙因為聽到腳步聲而瞬間亮起、充滿希冀的眼睛時,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把他整個人都撕裂了。他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烙鐵死死堵住,
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死死地低著頭,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聳動。
蘇晚眼中的光,在他沉默的瞬間,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徹底黯淡下去。最終,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燼。原來,連這最后一點、用他全部尊嚴和未來換來的“親人”身份,
在死神面前,也毫無意義。她終究還是那個被拋棄的人。被血脈拋棄,
又被冷冰冰的規(guī)則拋棄?;貞浀牡蹲影烟K晚那顆早已麻木的心又剮了一遍。她站在天臺邊上,
感受著腳下深淵那強大的吸力。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她的臉,
也沖走了心里對這世界最后一點留戀。她看著幾步之外,那個同樣被絕望和雨水澆透的男人,
那個拼了命、甚至賭上自己一輩子也想拉住她的傻子?!俺汤凇彼穆曇粼陲L雨里飄搖,
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和解脫,“放手吧…太累了…”“下輩子…別這么傻了…”話音未落,
她身體向前一傾,像一片被狂風硬生生扯斷的枯葉,決絕地脫離了那冰冷濕滑的邊緣,
朝著樓下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直直墜了下去?!巴硗怼。?!”程磊目眥欲裂,
發(fā)出一聲野獸瀕死般的凄厲嘶吼,用盡全身力氣撲向邊緣!他的指尖,
只來得及碰到她病號服冰冷的衣角,那微弱的觸感,轉瞬即逝。視野急速下墜,
風聲在耳邊凄厲地尖叫。下面,
醫(yī)院慘白的燈光、被雨水扭曲的車燈、驚慌的人影…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轉、放大,
然后猛地歸于一片刺眼的白!3 第一章:撕了那枷鎖“呼——!
”蘇晚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在胸腔里瘋了一樣狂跳,像是要撞斷肋骨沖出來!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棉布睡衣,黏膩地貼在背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像條被扔上岸、快渴死的魚。劇烈的頭痛襲來,像有無數(shù)根鋼針在腦子里亂攪。
她下意識地捂住頭,指尖冰涼,抖得厲害。視線艱難地聚焦——熟悉,
又透著股說不出的陌生。狹窄的出租屋,墻壁有點泛黃。一張舊書桌靠著窗,
考研資料:《高等數(shù)學精講》、《考研英語詞匯紅寶書》、《政治理論核心考點》……桌角,
放著那個印著“星辰大海”logo的白色馬克杯,是她大學時省下幾頓午飯錢買的。窗外,
是熟悉的夏日午后光景,陽光透過有點臟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亮晃晃的光斑。
蟬鳴扯著嗓子叫,充滿了不管不顧的生機。這是…她的大學宿舍?不對。
這是她畢業(yè)前在校外租的那個便宜單間!為了省錢,也為了能…嗯,
能安心打工賺錢往家里寄,
同時假裝自己在“努力考研”——一個家里人都愛聽、也樂得她繼續(xù)付出的幌子。
蘇晚顫抖著手,摸向枕邊。一部老舊的智能手機靜靜躺著,屏幕因為她碰到而亮起。
清晰的日期像烙鐵一樣燙進她眼里——2020年6月15日。她畢業(yè)那年!
距離那封改變(或者說徹底毀掉)她前世軌跡的錄用通知書到手,還有不到一周!
一股冰冷的戰(zhàn)栗感“嗖”地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讓她渾身僵住。不是夢!那撕心裂肺的痛,
那下墜時掏空五臟六腑的失重感,那刻進骨髓里的絕望和恨…都真實得讓她骨頭縫發(fā)冷!
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悲劇這張大網(wǎng)還沒真正張開的時候!心臟在停跳了一瞬之后,
開始瘋狂地擂著胸腔,“咚咚咚”,像要把耳膜震破。那不是怕,而是一種劫后余生的狂潮,
混著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決斷,在血管里奔涌!她一把掀開薄被,
赤著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一步步走向那張堆滿了“前途”的書桌。
目光掃過桌角那個“星辰大?!钡鸟R克杯。那是她曾經(jīng)對知識、對未來的所有念想,現(xiàn)在看,
卻像個諷刺的枷鎖。視線最后,死死釘在書桌正中央,
那封還沒拆開的、印著“星海傳媒集團”燙金logo的厚信封上。前世,
這封信被她當寶貝供著,是全家脫貧、弟弟光宗耀祖的門票!
是她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刷題、連保研機會都咬牙放棄才換來的“榮耀”!
她伸出那只依舊纖細、還沒被病魔和過度勞累摧殘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拿起那封信,沉甸甸的。里面裝的哪是希望,分明是通往地獄的單程票!“嗤啦——!
”一聲干脆又帶著無盡恨意的撕裂聲,在狹小的出租屋里炸開,蓋過了窗外沒完沒了的蟬鳴。
那封承載著全家貪婪期望、也預示著她前世悲慘結局的錄用通知書,
連帶著它精致的燙金外套,被她面無表情地、狠狠地撕成了兩半!
然后是四半、八半……直到撕得稀巴爛。她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玻璃窗,
夏日的熱浪裹著灰塵味兒涌進來。她看也沒看,揚手就把那一把碎紙屑撒了出去!
白色的碎片像送葬的紙錢,紛紛揚揚,被燥熱的風卷著,飄散在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轉眼就被路過的鞋底踩進了泥里。“蘇晚!你瘋啦?!
”一聲尖利的叫聲伴著鑰匙擰鎖的聲音響起。室友兼“塑料閨蜜”劉莉莉推門沖進來,
正好撞見蘇晚撒完最后一把紙屑,空著手站在窗邊的背影。她眼珠子瞪得溜圓,活像見了鬼,
死死盯著地上殘留的碎紙和信封殘骸?!澳鞘切呛髅降耐ㄖ獣?!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
你…你居然給撕了?!”劉莉莉的聲音因為震驚和某種說不清的急切拔高了八度,
“你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氣死?你弟弟還指望著你供他出國鍍金呢!你腦子被門夾了?!
”蘇晚緩緩轉過身。陽光從她背后打過來,給她周身鍍了層模糊的光暈,看不清表情,
只感覺到一股沉靜到讓人心頭發(fā)毛的氣息?!拔业氖拢碧K晚的聲音異常平靜,
平靜得像暴風雨前悶得人喘不過氣的死寂海面,每個字都淬著冰渣子,“以后,
輪不到你們家操心了。”劉莉莉被這陌生的語氣和眼神釘在原地,
一股寒意莫名其妙地從腳底板爬上來。她認識的蘇晚,
從來都是溫順、能忍、甚至有點軟弱的,為了家里人可以把自己榨干。
眼前這個眼神冷得像冰、動作狠絕的人,讓她頭皮發(fā)麻,陌生得可怕?!澳恪闵兑馑??
”劉莉莉的聲音虛了下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心慌。蘇晚沒搭理她。
徑直走到自己那個簡陋的布衣柜前,拉開,拽出一個半舊的帆布旅行包。動作干脆利落,
沒半點猶豫。
她只塞了幾件換洗衣服、必要的證件、那臺用了好幾年、邊角都磨掉漆的筆記本電腦,
還有抽屜最里面那個癟癟的、裝著全部家當——大概五千塊——的舊錢包。
至于那些承載著所謂“美好校園回憶”的書、筆記、小玩意兒?她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那些東西,跟那堆撕碎的紙片一樣,都是前世的枷鎖和恥辱柱?!疤K晚!你要去哪?!
”劉莉莉看她這架勢,終于意識到事情大條了,上前一步想拽她胳膊。蘇晚肩膀一偏,
輕巧地躲開了,動作流暢得像練過千百遍。她的眼神掃過劉莉莉那張寫滿驚愕和算計的臉,
前世里,這位“好閨蜜”在她進了星海傳媒后,
是怎么利用她的關系、背后捅刀子、最后搶走她晉升機會的畫面,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xiàn)。
“去一個,”蘇晚拎起背包,走到門口,才微微側過頭,唇角勾起一抹冷到骨子里的弧度,
眼神銳利如刀,直直刺進劉莉莉眼底,“你們的手,這輩子都夠不著的地方?!闭f完,
她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門在她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劉莉莉那張震驚扭曲的臉,
也徹底關上了她前世那個被親情綁架、被“責任”吸干榨凈的悲慘世界。
腳步踩在老舊宿舍樓的水泥樓梯上,發(fā)出空曠的回響。陽光透過樓梯間的窗戶,
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一步一步,走得異常沉穩(wěn)。每一步落下,
都像是把前世的軟弱、猶豫、那些無謂的善良,狠狠地踩碎在腳底。家人?親情?責任?
那些吸著她的血淚、最后卻把她當垃圾一樣扔掉的東西,不配再得到她一絲一毫的回眸!
她的目標清晰得像刀鋒:南洋!前世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里,那片熱帶的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