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都避之不及。冷宮的朱漆大門已經(jīng)斑駁，我輕輕一推，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

院子里雜草叢生，唯有角落一株老梅樹開得正好。梅樹下有口井。我走近井邊，

井臺上刻著模糊的字跡。蹲下身仔細辨認，是"云"字。"果然是你。

"我嚇得差點跌進井里?；仡^一看，李嬤嬤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手里提著盞慘白的燈籠。

"嬤嬤怎么...""太后娘娘猜到你遲早會找到這兒來。"李嬤嬤冷笑，"二十三年了，

那賤人的冤魂還沒散呢。"我強作鎮(zhèn)定："嬤嬤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裝什么糊涂！

"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你以為皇上為什么對你另眼相看？

就因為你這張臉！"她拽著我來到一間破敗的偏殿，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點亮了燭臺。

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見墻上掛著一幅畫像——和我的那幅一模一樣。

"這是...""先帝的云妃，皇上的生母。"李嬤嬤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景和四年入宮，寵冠六宮。先皇后嫉恨她，在她生產(chǎn)那日做了手腳。孩子活下來了，

她卻..."我渾身發(fā)冷："那皇上為何...""為何認皇后做生母？"李嬤嬤冷笑，

"因為先帝要保全嫡子的名聲！云妃死后，先帝后悔了，把這冷宮賜名'念云閣'，

還搜羅了不少長相相似的宮女..."我終于明白了?；噬蠈ξ业奶厥?，

都源于這張酷似他生母的臉。我只是個替代品，和春桃、春杏沒什么不同。

"太后娘娘讓我?guī)Ь湓挕?李嬤嬤湊近我耳邊，呼出的氣帶著腐朽的味道，"要想活命，

就按這個方子配藥。"她塞給我一張藥方，轉(zhuǎn)身離去。我低頭一看，是副墮胎藥的配方。

墮胎藥？給誰用？回到住處，我徹夜難眠。天快亮時，

我終于想通了——太后是要我對付某個懷了龍種的宮女。可皇上從不臨幸宮人，

誰會...除非是宮外的。第二天，我借口采買出了宮。按照藥方上的地址，

我找到城南一家不起眼的藥鋪。掌柜看見藥方，臉色大變。"姑娘，這方子兇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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